文秋柔的眼裡滿是擔心,「聽說你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母后哪裡能夠放心的下?先前配合你演的那一出出戲,母后都覺得他們不會輕易相信,眼下好不容易成功了,母后實在是等不及了。」
「什麼戲?」
杜陽驚訝的開口,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文秋柔,「母后,你在說什麼戲?什麼配合他們表演?難道說……」
不等他把話說完,文秋柔已經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笙笙一開始告訴我,你有謀反之心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可如今發生的所有事情已經讓我不得不信,老五啊,你真是太糊塗了!你是我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可以做的出這樣的事情來?甚至還想謀害你父皇,你好狠的心啊!」
文秋柔氣喘吁吁的說著,一邊又道:「都愣著幹嘛?還不快快將那些試圖謀反的臣子全部抓起來,等候皇上發落!」
話音剛落,她的身後瞬間湧出一群禁衛軍,二話不說就將杜陽手下的人一一抓了出去。
杜陽徹底懵了,「什麼意思?父皇不是已經死了嗎?我的人親手殺的,我……」
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杜陽再次瞪大了眼睛。
他疑惑的回過了頭,回頭的一瞬間,才發現,拿刀架著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最最信任的手下,雷雨田!
一股冷意瞬間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
杜陽目光驚恐,難以相信的看著雷雨田,「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可是自己花高價收買來的人!
而且他的家人還在自己的手上呢!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可雷雨田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杜陽憤怒不已,抬手就要向他打去,他卻抓著刀柄,用力一按,那刀瞬間割破了杜陽脖子的一層皮。
杜陽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憤怒的破口大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就算是臨陣倒戈,也不能夠在現在!你以為你現在從了他們,他們就能放過你了嗎?雷雨田,快點帶我撤!」
「誰說他是現在臨陣倒戈的了?」
耳邊傳來柳笙笙雲淡風輕的聲音。
杜陽先是一驚,隨後看看雷雨田,又轉過頭看了一眼柳笙笙,稍微想了一下後,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原來是這樣!哈哈哈,柳笙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是怎麼說動他的?」
柳笙笙勾了勾唇,「五哥不是知道的嗎??我特意到天牢走了一遭,還在那裡待了一個多時辰,我還以為五哥早就懷疑他了呢。」
杜陽握緊了拳頭,「雷雨田,你別忘了,你的家人還在我的手上!」
雷雨田不為所動。
柳笙笙只是挑了挑眉頭,「這個人可不得了,好像是你們離國名聲很大的第一殺手來著,從他第一次來刺殺我的時候起,我就大概有去調查過他,嗯,怎麼說呢,可能你沒怎麼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其實我啊,早就在聽完他的身世之後,把他的家人悄悄轉移走了。」
頓了頓,她又道:「那天去看他的時候,確實費了不少口舌來著,不過現在他已經中了我的毒,每個月都得服用我的解藥來著,你說說,他還敢幫著你嗎?」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來著?嘖嘖,就像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你的人一樣。」
說到這裡,柳笙笙又有些無奈道:「其實啊,我真的以為他是杜千憶收買來的呢,也是後面跟他聊的多了,才知道他原來是你的人。」
杜陽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他能想像到的。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所有的一切,都讓他防不勝防!
他哪裡能想到自己身邊最信任的手下,會被柳笙笙給收買?
又哪裡想得到,柳笙笙能夠如此輕易的讓自己的人替他做事……
如果說,雷雨田背叛了自己。
那麼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在柳笙笙去天牢看望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背叛了自己,然後柳笙笙幫著他救出了他的家人。
後來他再被自己救出,幫著自己做事的同時,又將自己的所有計劃轉告給柳笙笙……
所以自己後來所做的一切,柳笙笙都心中有數!
所以,皇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邊有他的人,早早解決也不奇怪。
而皇上……
自己本就是派雷雨田去刺殺皇上的,他雖然告訴自己,他已經殺了皇上,可現在,他根本就是柳笙笙的人!也就是說,他跟自己說的也很有可能是謊話。
皇上其實,根本就沒有死……
而皇后剛剛說的配合柳笙笙表演,那意思是不是在說,其實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們合起伙來,針對自己的一場算計?
越想,杜陽的心裡就越發驚恐。
看著柳笙笙那淡然自若的表情,他好像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天牢里的時候,柳笙笙與南木澤能夠那麼冷靜了!!
他們兩個或許早就知道一切了。
可那逸辰的反應根本不是裝的……
杜百里的反應也不是裝的……
還是說,他們兩個也是到這個時候才知道真相的?
他們這個計劃,竟連自己的人也騙了嗎??
柳笙笙輕輕搖了搖頭,「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這個人特別看重人才,實在是覺得這位公子武功高強,輕易殺了太過可惜,所以才拉攏過來而已。」
「而且呀,這事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好端端的不拉攏人家的真心,反倒控制人家的家人,你都不知道,我家阿澤為了把人家的家人救出來,夜半三更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忙活了多久,還得躲著所有人,覺都沒的好好睡,要多辛苦有多辛苦。」
「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付出了這麼多,人家可不得死心塌地的配合我們呢?」
說著,柳笙笙嘴角微揚,「原本我們還想著找個機會讓他逃回你身邊,倒是沒想到,五哥其實還挺看重他,竟然特意把他給救了出去,後來的一切也就順理成章啦。」
杜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柳笙笙卻依舊是淡然自若的模樣。
但是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然後有些嚴肅的看著杜陽說:
「不過,跟五哥合作的那個瘸腿男是誰來著?就是坐輪椅那個,我可聽說,他找五哥合作要我們的性命,五哥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杜陽惡狠狠的瞪著她,沒有說話。
她若無其事的聳聳肩,罷了,不說就不說吧。
卻還是忍不住出言嘲諷,「一朵生活在溫室裡面的花,還妄想算計從亂葬崗爬出來的野獸。」
說著,她冷笑一聲:「五哥,你要知道,風青國內亂的時候,隨隨便便拿出一個人,那計謀都比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