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振的身影早已遠去,兩人最後一次對視,皆是淚眼朦朧。
南木澤臉色陰沉,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徐忠的另一隻手。
又是一陣哀嚎,響徹雲霄。
想來,他應該留此人一命,留下來好好審問。
不過,此人即便自己死,也要保護主子離開,想必是個忠心耿耿的下人,即便是想問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樣想著,南木澤直接一刀抹掉了他的脖子,然後將他的屍首踹到一旁,「全部都給本王追。」
話音剛落,好幾個暗衛傾巢而出,當場就朝著孔振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南木澤拿出手帕,陰沉沉的擦掉了劍上的血。
從很早的時候起,他們就知道背後有目光一直盯著他們。
只是那些人隱藏的太深,無數次的想要揪出來,都沒辦法揪出來。
一想到他們會一直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盯著自己,他與柳笙笙便早就做好了引蛇出洞的準備。
這次的杜千憶,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其實他們大可以直接殺了杜千憶,但是轉念一想,杜千憶要是不死,背後的人就肯定會找上她。
因為那是最好的能夠對付他們的機會,背後之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一切也果真如他們所料。
他們派去偷偷盯著杜千憶的人,確確實實發現了可疑之人,這才有了今日的一網打盡。
不過可惜的是,最終還是沒能抓住那個坐輪椅的。
想必,那個才是重要之人……
這樣想著,南木澤一個輕功就離開了那裡。
「……」
另一邊。
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
和柳笙笙閒聊了好一會兒後,文秋柔終究還是疲憊的回去休息了。
不知不覺間,又通了一個宵,柳笙笙是真的很疲憊。
靠在桌邊小眯了一會兒,睜開眼的時候,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逸辰有些著急的守在她旁邊,「姑娘,王爺一直沒有回來,要不要我出去幫幫忙啊?」
柳笙笙搖了搖頭,「不用,或許是那些人逃跑了,他追上去了吧。」
逸辰嘆了口氣,「你們也真的是,早就知道有人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盯著咱們,為何不讓我……」
話還沒有說完,柳笙笙就給了他一個白眼,「你什麼?」
逸辰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麼。」
忽然想起什麼,他又說:「對了,剛才皇后娘娘好像提起了那個什麼第一殺手,他們的人審問過天牢里的殺手後,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柳笙笙輕輕搖了搖頭,「所以說你聽力差,記性也差,我們聊天的時候,你只顧著神遊了。」
說著,她緩緩站起了身,「他們是說,天牢里的那些殺手裡面,有一個是傳聞中的第一殺手,武功特別了不得,想來應該就是那位從阿澤手中逃脫的殺手,後來他不是又來了一次,然後才被阿澤給親自抓住了?」
「對對!」
逸辰點了點頭說:「姑娘,我是覺得那種身份的人應該不會替沒身份的人做事,能夠收買到他,杜千憶肯定花費了不少心思,或許咱們可以親自去審問一下……」
柳笙笙點了點頭,「我正有這個打算。」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天牢外。
看見是柳笙笙,天牢的人並沒有攔她,所以他們很輕易就走了進去。
當然,還沒多久,逸辰就主動守到了外面,由柳笙笙獨自進去。
而她一進去,直接就待了整整一個時辰。
也不知道在裡面聊了些什麼,等到再次出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升的老高了。
逸辰不停的打著哈欠,「姑娘,你都審問了些什麼呀?怎麼問了這麼久??」
柳笙笙勾了勾唇,「秘密。」
逸辰撓了撓腦袋,「不是吧?不過是一個犯人而已,能有什麼秘密??姑娘又想打趣我了。」
柳笙笙只是笑著說:「這還真是個秘密。」
「好吧,明天那個瘋女人就要被斬首了,那些殺手應該也要一起被押下去斬了吧?」
柳笙笙點頭道:「那是自然。」
正閒聊著,南木澤已經從不遠處快步走了回來。
逸辰一喜,「姑娘,王爺回來了!」
柳笙笙抬頭一看,果然看見了風塵僕僕的南木澤。
只見他臉色陰沉,一過來就說:「幾乎全部殺了,但是有個坐輪椅的跳河逃了。」
柳笙笙眯了眯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是逸辰吐槽道:「坐輪椅的?那就是雙腿殘廢了?一個殘廢,難不成還會水性?」
南木澤沒有說話。
逸辰撇了撇嘴,「或許一不小心就給水淹死了吧?」
柳笙笙臉色沉重的說:「可否看清了那人的臉?」
「恩,但很陌生。」
聽及此,柳笙笙只好嘆一口氣,「罷了,雖然有些可惜,但至少這一局是咱們贏了。」
南木澤上前牽起了她的手,「他的人已全部絞殺,只剩他一個殘廢,至少最近掀不起風浪了。」
「希望如此吧。」
話雖如此,他們仍舊還是派出了一大群人前去追殺。
而聽說宮裡又來了刺客,皇后也是很快就去了皇上那裡。
沒多久,皇上便親自派出了一眾禁衛軍,沿著河流一路追殺刺客而去……
皇后倒是放出狠話:「就算是死,也要將那個刺客的人頭給提回來!」
「……」
午時,陽光明媚。
一處不知名的河邊,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影正撲在岸邊不停的吐著河水,一邊吐還一邊狂咳不止。
男子的旁邊,因為吊兒郎當的少年正坐在草地上冷笑不止。
「早就跟師傅說過,他們沒有那麼好對付的。」
是景淳。
孔振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把胃裡的水給吐了個乾淨,然後氣喘吁吁的說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倒是不必管我何時來的,你現在應該管的是你自己,怎麼徐忠沒在你身邊呢?」
景淳的聲音充滿了嘲諷。
孔振瞪了他一眼,「景淳!!你現在真是好樣的!這就是你跟為師說話的語氣嗎?」
景淳的表情冷了下來,「那師傅覺得應該用怎樣的語氣?」
孔振冷哼一聲,「我倒是忘了,咱們的師徒情,早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