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玉山也遲鈍的意識到了，他今兒個可能闖禍了……
還不等他開口，就聽雲綰寧已經出聲了，「本王妃原以為，這宮裡的老大臣最是讓人敬佩的。」
「卻沒想到在這些老大臣中，還有竇御史這樣的蛀蟲啊？」
「聽聞竇家出不了人才，竇御史後兒孫都是一些平庸之輩。」
「所以竇御史這是生活不順，所以特意要將滿腹怨氣發泄到朝中？要我說一句，你這是公泄私憤啊！」
竇御史一噎。
他在朝中，也算是舌戰群儒的存在。
今兒個被雲綰寧一懟，腦子裡就像是一團漿糊似的，「咕嘟嘟」冒了半晌的泡，卻想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好厲害的女人！
「你方才的話處處為母后說話，還很不要臉的把母妃拖下水，恕本王妃直言……」
雲綰寧微微一笑，「竇御史是不是與母后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啊？」
「所以才會如此關心坤寧宮之事，如此為母后打抱不平？畢竟本王妃關著雪靈，是父皇批准過的。」
「但是竇御史與母后有一腿給父皇戴了綠帽子的事，父皇知道嗎？」
「你……」
竇玉山驚呆了！
到底還有什麼話，是這位明王妃不敢說的！
就連與皇后娘娘有一腿、給皇上戴綠帽子的事兒，她居然都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你，你你你……」
竇玉山伸出手，腮幫子都在顫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別血口噴人！老臣與皇后娘娘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就是咸吃蘿蔔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唄？」
雲綰寧勾唇。
她今兒個，已經很文明用語了。
否則一定會將竇玉山的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讓他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做「口吐芬芳」！
「你，我……」
方才還能言善辯的竇玉山，頓時就結巴了！
「我竟不知，竇御史是個結巴？」
雲綰寧一樂，「先前彈劾我家王爺的時候，不是挺能言善辯的嗎？」
聽說，還把墨宗然氣得不輕呢！
「方才罵本王妃不懂規矩的時候，不也頭頭是道嗎？」
眾大臣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
明王妃今兒個有氣，但除了為自己出氣以外、還記著之前竇玉山彈劾明王一事，還翻舊帳替明王出氣！
誰不知明王妃也是個護短的？！
看來這位竇御史，今兒個是沒那麼輕易逃脫了……
至少也該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惹什麼人，都不要惹女人。
惹誰，都不能惹明王妃！
這世上，除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明王妃更難招惹！
竇玉山平日裡在朝中豪橫慣了。
就連墨宗然都讓著他，因此別的大臣也就處處避著他。誰知今兒這位明王妃，居然會跟他這樣不客氣？！
這跟指著他鼻子叱罵他，有什麼區別？！
竇玉山吹鬍子瞪眼的瞪著雲綰寧，整個人都在顫抖。
見他伸手指著她，卻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雲綰寧心下冷笑，面上神色愈發危險，「竇御史，你若是不想要你這根手指頭了，或者直接不想要這隻手了……」
「大可告訴我，本王妃一定成全你。」
看出她不是說笑的，竇御史手一抖，下意識收回了手。
「你別以為你上了年紀，裝瘋撒潑就沒人敢揍你！什麼尊老愛幼，本王妃不搞那一套！」
雲綰寧義正言辭道，「在我這裡，你若值得我敬重，本王妃自然敬你。」
「你若不值得我敬重……你算個什麼鳥？」
她冷笑，「你若再潑皮，你看我敢不敢揍你？！」
竇玉山已經徹底傻眼了！
他倚老賣老數十年，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手中栽跟頭！
不知是哪位大臣，已經帶頭鼓掌了。
人群中，有一道聲音也聽不清楚到底是誰，「明王妃說得好！」
緊接著不少人紛紛跟著鼓掌，掌聲如雷鳴一般響徹整個勤政殿。雲綰寧厚顏無恥的轉身面向大臣們，面帶微笑，「謝謝大家。」
大臣們也早就忍了竇玉山很久了！
這個老潑皮，今兒個總算有人治他了！
見大家都支持雲綰寧，竇玉山臉上顏色愈發難看。
雲綰寧又轉身面對竇玉山，「竇御史，今兒個這件事你若想輕易就這麼算了，本王妃給你指一條明路。」
她的意思很明顯。
竇玉山若是不趕緊找個台階下，她會讓他更加沒臉！
言外之意他聽明白了，竇玉山第一次認慫。
他結結巴巴的問道，「什，什麼明路？」
「今兒你若當著眾大臣的面，誠心誠意的給本王妃道個歉……今兒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雲綰寧背著雙手，一本正經道，「但你若是不肯，本王妃也絕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竇玉山一雙眼睛氣得鼓起來了！
說他像一頭牛吧，又沒有牛那麼壯碩；
說他像一隻青蛙吧，他又更像一隻癩蛤蟆！
「明王妃，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雲綰寧怒極反笑，「是誰先挑！釁的？這會子倒是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了？」
「怎麼？這是真怕我揍你，又拉不下面子道歉，所以才顛倒黑白說我欺負你？」
一番話把竇玉山問住了。
「你這臉皮可真厚！」
雲綰寧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是不是平日裡耍賴習慣了，所以以為誰都不敢拿你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我揍人疼不疼？」
墨曄是明王，又是個大老爺們兒。
若真因為竇玉山幾句陰陽怪氣的話，就要對這老頭上板子，少不得會被人嚼舌根。
但云綰寧不同，她是個女人！
今日就算氣死竇玉山，誰又能跟她計較什麼？！
因此她今日是卯足了勁，直接從言語上氣死這個老東西！
看他日後，還敢不敢如此猖狂！
竇玉山不是自詡「舌戰群儒」嗎？
今兒雲綰寧就從語言上壓倒他，讓他沒臉再見人！
竇玉山已經開始捂著胸口了，他一雙眼直直的瞪著雲綰寧，整個人搖搖欲墜、眼瞧著就要倒下去了。
雲綰寧冷眼斜了他一眼，「別以為你裝暈過去，我就會放過你。」
「你就算今兒猝死，也不是被我氣死的！而是閻王爺看不慣你裝逼，命黑白無常來取你狗命！」
此話一出……
方才還搖搖欲墜的竇玉山，用力吐出好大一口血。
緊接著他痛呼一聲，整個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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