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老婆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善婆婆輕哼一聲。【記住本站域名】
她緩緩抬頭,目光看向了牆角處。
這時,雲綰寧才看清楚,善婆婆的臉上爬滿了皺紋……她心下猜測著,看這樣子善婆婆好歹也有八十多歲了吧?
瞧著比玄山先生老態更明顯一些!
正如宋子魚形容的那般,善婆婆神色威嚴!
她雖上了年紀,可此刻端坐在凳子上,雙手扶著一支蛇頭拐杖。
她兩鬢花白,眼神冷酷,「望天,是我的小兒子。」
只聽這換,雲綰寧頓時明白她的意思了——這位善婆婆就是南疆族長藍望天的母親!
而藍楚楚,是她的親孫女!
難怪先前藍楚楚敢直接將宋子魚他們送到善婆婆這裡來,正是因為善婆婆位高權重,又是她最親近、最信得過的人!
「老婆子我雖上了年紀,可卻不會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此話一出,雲綰寧眼神微微一閃,「善婆婆,您是知道了些什麼?」
「知道?呵,老婆子我像是被蒙在鼓裡的人麼?」
善婆婆眼中冷光閃爍。
她扶著拐杖,緩緩站起身來。
藍楚楚見狀,趕緊扶著她,小心叮囑著,「婆婆,小心腳下。」
這時,雲綰寧才看清善婆婆行走時一瘸一拐,分明是有腿疾!
「那個南疆的恥辱,不但對我兒取而代之,還害死了我兩個兒子!若非老婆子我上了年紀不中用了,又哪裡有他囂張的份兒?!」
善婆婆咬著牙,沉聲問道。
聽到這話,雲綰寧也趕緊站起身。
「婆婆,您指的是?」
南疆的恥辱?
趙逢敬?
不對,趙逢敬不是京城人麼?
他是趙家老爺子的私生子,是趙氏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他怎麼又成了南疆的恥辱?
「那個姓趙的混帳東西!」
善婆婆氣憤的用拐杖戳了戳地面,這才繼續說道,「有些事,想必你們也還不清楚吧?若願意與老婆子我做這個交易,我就告訴你。」
雲綰寧不假思索道,「願意。」
「只是不知婆婆有什麼條件?」
她想除掉趙逢敬和趙回鋒,而且是迫切的想要除掉他們!
若不早點除掉他們,只怕他們父子二人還會將四國內攪得雞犬不寧!
就算她願意與善婆婆聯手,卻也因為不了解善婆婆,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過分的條件……
畢竟,這位善婆婆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角色!
族長的母親,一把年紀了如此威嚴,氣勢猶在,又豈會是普通人?
「我沒有什麼條件。」
善婆婆道,「我想要的,也不過是為我兩個兒子報仇,為的是還南疆一個公道!」
只有殺了趙逢敬他們,南疆才能重歸平靜!
雲綰寧放下心來。
她點了點頭,「婆婆請放心。這也是我們的目的。」
善婆婆「嗯」了一聲,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眼神似乎有些古怪。
而藍楚楚,早在聽到善婆婆說趙逢敬殺害了她兩個兒子的時候,便已經淚眼朦朧。她扶著善婆婆,把臉輕輕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沒有父親疼愛的姑娘,是在婆婆和叔父的照顧陪伴下長大的。
想到父親與叔父的死,藍楚楚豈會不傷心?
善婆婆說起此事,也算是自揭傷疤。
她一把年紀,卻白髮人送黑髮人。
而且,還送了兩次!
眼下說起來,無異於是剜心之痛!
「那個姓趙的,他的生母本是我們南疆巫女。」
善婆婆緩緩說起趙逢敬母親的身份。
剛說了一句,雲綰寧便眼神微微一沉——果然!趙逢敬的娘是南疆人!
當初他們便在猜測,趙逢敬本是京城人士,是如何能悄無聲息的潛入南疆,而且還對藍望天這個族長取而代之!
這裡可是南疆啊!
南疆人為了確保血統純正,已經到了內部族人通婚的地步,又豈會任由趙逢敬這個外人混進來?
若不是熟悉南疆,或者在南疆有什麼「保!護!傘」……
他能這般輕易就得到一切?!
原來,他的娘居然是南疆巫女?!
如此,便說得過去了……
「原來如此!」
雲綰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難怪我們調查了這麼久,卻始終沒有查到他娘的身份。原來,竟是南疆的巫女……」
「呵!」
善婆婆冷笑一聲。
她與藍楚楚互相攙扶著回到雲綰寧對面,緩緩坐了下去。
「說是南疆巫女都是抬舉了她!她不過是南疆的叛徒罷了!」
說起趙逢敬的生母,善婆婆眼中的厭惡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背棄南疆,若再回來,勢必要被送入烏雲洞,交給神明處置。」
善婆婆冷聲說道,「她不敢回來,寧願死在外頭。因為她知道,她一旦敢回南疆,就算是人死了,神明也不會饒過她的靈魂!」
「所以,她寧願死在外面也不敢回來。不過……」
善婆婆頓了頓。
她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她將畢生所學都傳給了那個孽種,讓那個孽種偷偷地回來了。」
既然趙逢敬的生母是南疆巫女,所以他能順利破陣進入南疆,倒也不足為奇。
「他不敢出來見人,便背地裡偷偷發展他自己的勢力。然後到了某一日,對我兒取而代之!」
說起此事,善婆婆的語氣只有恨!
不只是恨,她簡直恨得咬牙切齒!
「若不是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這一輩子都休想登上南疆族長之位!」
偏偏她的兒子光明磊落,不會使什麼齷齪手段。
所以,才會將性命葬送在趙逢敬手中!
「他明白他是個骯髒的孽種,就算得到族長之位,也勢必不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故而,他竟然把我兒囚禁在烏雲洞,然後偽裝成我兒出現在人前……」
因為太過怨恨,善婆婆渾身都在輕輕發抖!
藍楚楚趕緊輕聲勸道,「婆婆,小心身體。」
雲綰寧輕輕皺眉,看著善婆婆這副樣子也有些不忍心。
對趙逢敬他們,誰能不恨?
她也恨!
不將他們除掉,這天下便用無安寧之日!
「可惜的是,他偽裝的太好!這些年來咱們竟是毫無察覺!」
善婆婆的情緒太過激動。
她一邊顫抖著,一邊低低地咳嗽了起來。
她的情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還不等善婆婆開口,只見她手中的蛇頭拐杖卻猛地飛向了門口,「什麼人?!」
善婆婆神色一變,警惕地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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