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可是有什麼消息要分享給我?」
瞧著高良興沖沖的樣子,雲綰寧從他手中抓了幾個瓜子兒,與他一同站在牆根下嗑瓜子。
「嘿嘿。」
高良低笑一聲,「還是太子妃了解我!」
「今兒得知魏國公中毒了,師父特意叮囑過,沒有皇上吩咐,我千萬不能來給他解毒。」
雲綰寧點頭,「你做得對。」
「我心下懷疑魏國公中毒的原因,便偷偷溜過來想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我偷聽到了他們府中下人的談話!」
高良扔掉手中的瓜子殼兒。
他四下看了看,活像是一隻準備行竊的賊……
「嘿!你猜怎麼著?!」
雲綰寧無語地掃了他一眼——這廝什麼時候說上相聲了?
「那魏王翰,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對上她不屑的白眼,高良便知這位祖宗肯定不願意猜。
他撓了撓頭,這才解釋道,「他們府上下人,適才進出魏國公府,就是為了給魏王翰尋找醫術高明的大夫來解毒。」
「我躲在這裡,可聽到了不少呢!」
高良忙道。
「您可知,那魏國公雖說家財萬貫,可竟是個最摳搜的主!」
他壓低聲音,「他府中堆滿了金銀珠寶,外面卻債台高築!」
這事兒雲綰寧的確沒有聽說過,可見魏王翰平日裡瞞的有多嚴實!
「他一邊招兵買馬,一邊只顧在外打欠條!」
高良又道。
「哦?」
這下,雲綰寧來了興致。
她原只聽墨煒和陳雋說起過,魏王翰和陳立輝聯手,試圖招兵買馬,對抗墨曄。可她想著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
那可就是謀反的罪名!
魏王翰也不是個傻子,這些年能穩坐魏國公之位,至少比雲振嵩強得多!
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自個兒心裡應該有數才是。
可眼下一聽……
呵,魏王翰膽量的確不小!
「他偷偷訓練兵馬,不論糧草等,一應欠債。這魏國公府的下人都在吐槽,說他們家老爺就是一隻鐵公雞!還是沒有道德底線的鐵公雞!」
高良繼續嗑瓜子兒,「守著滿滿當當的家產,卻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那些下人都說,許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報應不爽呢!」
什麼報應不爽……
老天爺能不能看下去雲綰寧倒是不關心,她只知道魏王翰此次中毒,本來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他當真招兵買馬?」
她沉聲問道。
「我也不敢確定!但是此事八九不離十。」
高良搖了搖頭,「那些下人小聲嘀咕,被我聽到了。」
照理說,只要是背後議論的……
應該都是真的了!
雲綰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不管魏王翰有沒有真的招兵買馬,暗中調查一番便知!
「八卦也聽到了,先回去吧。」
雲綰寧轉身欲走。
哪知,高良卻喊住了她,「太子妃請留步!」
他趕緊詢問,今兒魏王翰是中了什麼毒。
這京城中,醫術高明的大夫倒也不少。
偏偏今兒請來無數大夫,都對魏王翰中的毒一籌莫展。高良一聽是有關醫術方面的難題,頓時就來了興致,可惜師父叮囑,他不敢不從!
否則,他還當真想進去瞧瞧呢!
「小毒。」
雲綰寧知道他是「醫術狂熱分子」,便耐心地與他講解了一遍。
聽完她的話,高良也才恍然大悟,「原來,還能這樣?」
「多謝太子妃教導,微臣受教了。」
平日裡吊兒郎當的高良,這會子卻老老實實給雲綰寧作了個揖。
見狀,雲綰寧輕笑一聲,「你與悅柳好事將近,不多陪陪她,竟還來湊這些熱鬧?這晦氣東西有什麼好研究的?」
「習慣了,習慣了。」
高良撓頭笑了起來。
雲綰寧還要回去與墨曄商議要緊事,便先走一步。
她前腳剛走,高良後腳就感慨道,「不愧是太子妃!今日這種情況,換做是我,還不一定能治得了呢!」
「日後,得多向太子妃請教才是。」
說罷,他才意猶未盡地看了一眼魏國公府,轉身離去。
遺憾吶……
今兒不是他給魏王翰解毒了!
否則,也可以好好地敲這個老匹夫一筆!
……
雲綰寧很快回了太子府。
她將今日宮裡一事給墨曄說完後,又說起魏王翰中毒一事。
墨曄雖不在她身邊,卻對她今兒的行蹤了如指掌。
聽說魏王翰是自己服毒……
他微微挑眉,「平白無故,他為何要服毒?」
偏偏服毒又不想死,說明不是服毒自盡才對!
這也說得過去。
魏王翰那老賊野心不小,又豈會當真尋短見?!
他臉皮之厚,整個京城都放不下好嗎?
「我猜測,許是因為墨煒中毒,他怕我們懷疑到他頭上!故而才用這種法子轉移注意力,想要洗脫他身上的嫌疑?」
說著,雲綰寧就低低地笑了起來,「他是不是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雖說魏王翰如今是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什麼事都敢做……
可他剛剛被墨宗然責罰,因為圓寶,眼下皇室還未消氣呢,他又豈敢對墨煒動手?!
且不說這點。
就魏王翰哪裡來的本事,能給墨煒下毒?!
那會子,墨煒可還在太子府呢!
想悄無聲息的潛入太子府,對魏王翰而言便難如登天。
更何況,還要給墨煒下毒,還是那般烈性的毒?
「倒也不是我瞧不起他!只是那樣烈性的毒,就算他有,只怕也不敢給墨煒下!否則,便當真是誅滅九族的重罪了!」
綁架皇長孫在先,給周王下毒在後。
就算魏王翰有九條命,也不敢這樣作吧!
「夫君,你說這魏王翰是不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難說。」
墨曄唇角上揚,「也有可能是因為近來他作亂太多,如今心虛理虧,又怕說什麼我們都不信。」
所以,才用了這樣極端的法子,想要證明他是無辜的!
可惜,陰差陽錯下險些把他自己給送走了!
「適才魏國公府拉來了許多東西,可是魏王翰給的謝禮?」
墨曄問道。
「什麼謝禮?」
雲綰寧一樂,「我今兒可做了一遭土匪!是我把他魏國公府搬空了!眼下只等著他醒來,知道這個消息再氣個半死呢!」
「對了……」
說起此事,她又想起了一樁事。
她忙把兩張字據拿給墨曄看,「從今往後,子彥也就恢復了自由身了!」
「我看魏王翰這老賊,還如何壓榨子彥!」
雲綰寧輕哼一聲,一臉傲嬌,「還偷偷招兵買馬?如今我看他還能拿什麼造反!」
她先弄死他再說!
若高良說的是真的……
單是那高高的債台,都能逼死魏王翰!
墨曄看了看兩張字據,低低地笑了起來。
不愧是他的寧兒啊!
她這心眼子,豈止八百個?
魏王翰那老匹夫,拿什麼跟她斗?!
「幹得漂亮!」
墨曄笑容寵溺,「不過……」
「我也有消息要告訴你。」
話還未說完,墨曄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消失了。
他抬起頭,神色嚴肅而又凝重地看著她,「長約那邊來信了。」
只瞧著他此時的臉色,雲綰寧便忍不住心下一緊,「長約他怎麼了?難道……是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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