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桃花班的消息

  第741章 桃花班的消息

  君慕息搖了頭,「我解不了,我師父也解不了,因為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毒,而是一種叫做蠱的東西。💋🏆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雖然也有人稱之為蠱毒,但蠱跟毒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那我師父……」

  「師母之所以能好,是因為下蠱的人死了,師尊出手給殺死的。除非下蠱之人能出手解蠱,否則想要救人,只能將下蠱的人,和他手中的母蟲殺死。」

  冬天雪聽不明白,但那中毒的人卻聽明白了,當時就激動起來:「你們果然知道,你們果然能救命!太好了,真是蒼天憐我,真是蒼天憐我本河村啊!」

  君慕息看著這人,繼續搖頭,「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一來不確定你們村里人中的蠱毒跟當初我師娘的是不是一樣,二來,就算是一樣,也不確定能不能找得到下蠱之人,我們……」

  「能找到,他就在村里,只要到了本河村就能找到他。他天天在村里唱戲,逼著全村人聽,清早也唱,半夜也唱,我今晚逃出來時他還在唱。只要有人聽他唱戲,他就可以給聽戲的人一枚暫時的解藥,那解藥時效不長,只夠堅持到他一場戲唱完。可村民們還是得吃,因為毒性發作極其難忍,許多人都疼得拿頭去撞牆,生生把自己給撞死了。只要能有片刻緩解,別說是聽戲,就是殺人我們也得干。」

  「唱戲?」白鶴染忽然開口問道,「唱什麼戲?下蠱之人怎麼還會唱戲的?」

  「他就是個戲子,他,他是……」話剛說到這,那人突然瞪大雙眼,整個人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兩隻眼睛都快從眼眶子裡崩出來了。

  臉上膿包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爆裂,一隻又一隻的白蟲子從裡面爬出來,他用殘缺的雙手去抓臉,可臉上手上的皮膚寸寸掉落,就像已經氣絕多年的屍體。

  「是毒發了,看來下蠱之人的這場戲是唱完了。」白鶴染,淡淡地開口,既沒有因為這人突然毒發而驚恐,也沒有因為毒發時的場面而感到噁心,反而利落地取針落針,幾抬幾降下,二十幾枚銀針就扎到了那人身上。前一刻還瀕臨崩潰的人,下一刻就安靜下來。

  「主子能解這毒?」冬天雪都驚呆了,「主子你可真神,好像天底下就沒有你不會的事。」

  「我不會水,最多能使幾下狗刨,要是一個不小心沉下水面,那就再也浮不起來了。」白鶴染一邊說著一邊變幻了幾次針法,然後偏頭同君慕息說,「四哥,我可以暫時控制毒發,也可以乾脆解了他全身毒性。可我能解的只是毒的部份,蠱的那部份我卻無能為力,除非找到母蟲。」她說話時,微微衝著四皇子眨了下眼睛,四皇子明了。

  「救一個人容易,救一村的人可就費些周折了。青州府那頭是大事,按說我們不該在路上耽擱。」君慕息徵求白鶴染的意見,「不然你們先行,我一個人進村看看,問問看那個人為何給一整個村子下蠱。能談通最好,實在談不通的話,也只能效仿師尊當初的作法了。」

  「我同你一起去。」白鶴染將那人身上的銀針全部拔下來,又塞了一顆藥丸給他,然後問道:「你說的村子離這裡有多遠?」

  「前方五里就是。」那人精神好多了,白鶴染壓制住了他的毒性,這讓他感覺到了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的輕鬆,就連吃那人唱戲時給的解藥都沒有這樣好受過。「姑娘大恩,在下願做牛做馬來報答,待村子的事解決完之後,在下就是姑娘的人了。」

  默語聽得不高興了,「我家小姐要你做什麼?你不用是誰的人,也不用做牛做馬,到時候帶著你們村裡的人道聲謝也就得了,可莫要再提是誰的人這話。」

  那人也發覺自己是失言了,大戶人家的姑娘規矩很大的,自己剛剛說的叫什麼話呀!

  於是連連道歉,起身要在前頭帶路,刀光卻一把抓了他扔到自己的馬背上,嚇得那人一聲驚呼。「大半夜的,別叫,騎馬快一些,你趕緊指路。」

  那人長出了一口氣,「我以前趕考只騎過驢,騎馬還是頭一回。壯士,咱們順著這條官道一直往西,再走大概二里路就能看到一個岔路口,往右拐,一直走到深處就是。」

  刀光打馬走在前頭,燕關在後頭小聲說:「看來刀光兄弟這匹馬是要換了,那身衣裳也得換,那人身上的味兒真是……真是噁心極了。」

  馬跑了起來,默語和冬天雪跟燕關說著話,四皇子君慕息則壓低了聲音問白鶴染:「我見你方才沖我眨眼,就知這蠱毒你其實是解得了的,那為何又說毒能解蠱不能解?還有,你如何解蠱?那東西不是一般的毒,是被養蠱之人用一隻母蟲控制著,讓那母蟲子能夠在被下蠱之人的體內不斷繁衍,不除掉母蟲子就不可能切斷蠱源。」

  白鶴染搖搖頭,「也不是完全不能切斷,如果中蠱之人只有他一個,我肯定毫不猶豫地就會將他的蠱毒徹底解掉。但是他說他們一整個村子的人全都中了蠱,這就不可以那樣做了。因為一旦我切斷蠱源,那養蠱人和他手裡的母蟲就會死。當然,他們死了是小事,可是用這種方式暴力解蠱,會連帶著其它中蠱人也一併死亡。所以我說我解不了這個蠱,原因就在此。」

  「會讓其它人一併死亡?」君慕息嘆了一聲,「那也只能往那村子走一趟,尋到根源了。只是你沒必要跟著一起,最多等我一日,甚至都用不了那麼久,我一個人走一趟就行了。」

  「不行。」白鶴染搖頭,「蠱師的手段是出奇不意的,甚至在人們心中是出神入化的,你根本不會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下了蠱,更不會知道他是以什麼方式下的蠱。如果我不去,四哥你不小心著了他的道怎麼辦?另外,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去親眼看看,那個人說蠱師是個唱戲的,我總覺得跟我心裡的一個猜測有關,我要去證實一下。」

  她也沒隱瞞,將白驚鴻的事情和林寒生的事情都說給四皇子聽。

  白驚鴻被救走瞞不住他,但是被白家小妾的父親給救走,這到是讓君慕息小吃了一驚。

  只是他跟白鶴染一樣,都想不明白那林寒生為何要救走白驚鴻,又救到了哪裡去。

  不過那村里唱戲的蠱師會跟桃花班有關係嗎?君慕息不敢報太大幻想。

  說是五里路,但後面兩里路十分難走,人們幾乎就是在草叢裡穿梭,路僅夠一人通過。

  終於快到村子時,一股跟那個中毒人身上一樣的腐爛味道遠遠傳了來,人們實在受不了,紛紛用帕子捂住鼻子,默語和冬天雪兩個姑娘家更是幾欲作嘔。

  白鶴染想了想,從隨身的包袱里摸出幾枚藥丸來,拿在手中運了內力搓動幾下,然後分發給每個人。「吃掉,會讓你們暫時失去嗅覺,聞不到那股味兒了。」說完,自己先吃了一顆。

  人們一聽說還有這樣的藥,紛紛來取,只有那個中毒人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用,因為他身上也是那股味兒,這些日子都已經習慣了。

  白鶴染也沒有強求,將剩下的一顆藥丸塞回包袱里,幾人很快就到了村口。

  村口立了一塊木牌子,上面寫著本河村三個字,四周長滿雜草,看上去有些荒涼。

  中毒人說:「以往村口都會有人把守的,可是現在誰都顧不上了,全村人都中了毒,誰……」正說著,就見村子裡走出幾個人來,抬著副單架,單架上躺著個剛死之人。

  中毒人趕緊跑上前去看,一看就哭了,「趙姑姑,你怎麼就死了?你怎麼不再多等等?我已經把神醫請回來了,我們就快有救了呀,你怎麼就死了?」

  抬擔架的村民看看白鶴染等人,這才對那中毒人說:「沒用的,沒有神醫救得了我們,我們沒有生病,我們是受到了詛咒。趙家姑姑是自己撞死的,太疼了,鎖子,我們也快忍不住了,下一次發病時我也想撞死,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不會的,有用,這次真的有用,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幾個抬擔架的人還是搖頭,「別害了人家,只要進了咱們這個村子就會受到詛咒,別再請大夫來了,之前那幾個還在村子裡撞牆呢,再叫人來不是禍害人家嗎?」

  「這……」鎖子為難地看向白鶴染,嘆氣道,「他說的是對的,之前的大夫就因為來了我們的村子,也中了跟我們一樣的毒,每日痛苦萬分。恩人,你們還是……」

  「我們必須進去看看。」話是白鶴染說的,「放心,這不是詛咒,我會想辦法救你們。」

  這一行人想要進村,是沒人攔得住的,那幾人匆匆把擔架上的死人抬到村外掩埋,然後又匆匆回村,一路跟著白鶴染往裡走。可是也沒走幾步就掉了隊,因為他們病發了,一個個蹲到地上抱著頭哀嚎,臉上手上的膿包開始爆裂,蟲子又開始從身體裡往外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