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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慕舟剛剛睡下,便聽到雲錦行在外面叫她:「長姐,你睡了嗎?我阿爹的腿,可以下地走動了。」
雲慕舟倏地睜開眼睛,算算二叔吃藥的日子,也確實能下地了。但是會一瘸一拐,要人攙扶。
她起身,披上衣服出來。
「錦行,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她關切地問。
「嗯,沒睡,長姐,我阿爹的腿就快要好了。我想過來跟你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再順便問問你,你給我阿爹吃的藥,還有嗎?他的藥沒了。」
「有。」雲慕舟道。
她轉頭回屋,故意磨蹭了一會,再出來時把藥瓶遞給雲錦行。
雲錦行激動地接過去,用雙手捧著:「長姐,那你睡吧,我回去了。」
「錦行,這件事要保密!」她道。
雲錦行點頭:「長姐放心,我知道我爹的腿,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你二姐那裡,最好也瞞著,我擔心她會說漏嘴。要是讓五皇子知道,說不上還要起什麼波瀾。」雲慕舟提醒他。
雲慕舟一驚,自責不已:「完了,長姐,我二姐已經知道了。今日我爹下地的時候,被秋蘭看到了。」
雲慕舟閉了下眼睛,事已至此,只希望雲月瑤還有一點良心,不要出賣雲家。
「那你叮囑她一下。」她道。
翌日。
雲月瑤又來到杏竹林,這次她沒進院,只是站在院門外。她對著院裡喊:「雲慕舟,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二小姐,你怎麼又來了?」將離冷著臉走過來。
雲月瑤一臉不屑,有恃無恐地看著將離:「你看清楚了,這裡可不是杏竹林,我憑什麼不能來?將離,你讓雲慕舟出來,我找她有事。」
「我家大小姐不想見你,你要是有話,屬下可以幫你傳達。」將離道。
雲月瑤不搭理他,繼續扯著嗓子大喊:「雲慕舟,你到底出不出來?你不出來,我就在這裡喊上一天!」
雲慕舟在屋裡自然能聽到。她推門出來,來到了院門口。
「說吧,何事?」她一臉清冷。
「雲慕舟,我問你,我爹的腿是不是你給醫的?」雲月瑤盯著雲慕舟,恨不能在她身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果然還是想到了她身上……
雲慕舟故作驚訝:「你說什麼?我二叔的腿好了?什麼時候的事?你覺得是我醫的?我怎麼不知道我自己有那個本事!」
雲月瑤冷笑,一臉氣憤。
「雲慕舟,你裝傻充愣也沒用。在雲家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她說得篤定,高興到差點跳起來。
她其實根本不管雲慕舟到底會不會醫術,她要的只是坐實了她會,再宣揚出去。到時候,自會有人收拾這個賤人。
「雲月瑤,你可以走了。誰都知道,我二叔能從昏迷之中醒過來,是有雲遊的高人對他出手相救。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把功勞說成是我的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若倒霉,你以為雲家會好,你會好?」雲慕舟給雲月瑤分析著利害關係。
可是這些,雲月瑤根本聽不進去。
她道:「雲家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你能解救我,雲慕舟,我們兩個不能共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不得送你去死,送你下地獄!」
雲慕舟走了出來,一把扯住她衣襟。
湊到她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雲月瑤,你想多了,你這輩子都擺脫不了被抽血的命運。我要讓你一直給皇上獻血,血枯而死!」
雲月瑤瘋了一般推開她:「雲慕舟,你個賤人,你怎麼那麼惡毒?你怎麼不去死?我一定要把你會醫術的秘密,告訴五殿下,讓他來抓你,把你關進大牢,然後日日來抽你的血。哈哈哈……」
她仰頭大笑,毒如蛇蠍。
雲慕舟一臉森寒,朝她走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雲月瑤心裡一突,哪敢再停留,回頭撒腿就跑。生怕跑晚了,雲慕舟讓將離殺了她。
雲慕舟看著她跑走,抬腳去看了一趟二叔,見他確實能下地了,也是替他高興。二叔的眼睛裡又有了光彩,他笑道:「我就知道,你祖父當初是權宜之計。」
雲慕舟假裝沒聽到,也沒接話。
他又道:「等我腿再好好,我就上五皇子府,讓五皇子休了瑤兒。」
雲慕舟蹙眉,聽這意思,她上次跟二叔說的話是白說了。她道:「二叔不管何時去,最好都不要讓人發現,你的腿已經快好了。」
雲奪點頭:「放心,二叔知道輕重。」
雲慕舟知道,二叔想去,她攔著也沒用。還不如就讓他去了,正好也讓他認清一下現實。二叔想的還是太簡單了,皇家怎麼可能放人!
她眸光發涼,也有一種可能會放。
那就是用她去換!
就在她要離開時,二叔又道:「舟兒,你放心,如果五皇子提出過分的要求,二叔絕不會答應。雖然你是大哥的女兒,但在二叔心裡,你跟瑤兒同樣重要!」
雲慕舟淺笑,對著他一禮:「有二叔這句話,舟兒就知足了。二叔,你好好吃藥,爭取早點痊癒。」
雲慕舟回到自己房裡,守護手裡拿著一張紙問她:「丫頭,這藍相思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這封信,你要是覺得沒用,你就趕緊扔了,別扔在空間裡礙眼。」
雲慕舟一拍額頭,她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上次她看完藍相思的信,就直接扔空間裡了。
她道:「今晚我去見她。」
守護道:「你這丫頭,你就不怕藍相思看上你?要我說,她心裡此時怕是已經有你了。」
「你少胡說!」雲慕舟哼了哼,一臉威脅。
「我只是在提醒你,畢竟公子佳人的故意,還少嗎?你男裝打扮又那麼拉風,萬一呢?我是說萬一!」守護繼續道。
「那過了今晚,我就不再以男裝身份見她。」雲慕舟也不想害別人。
她叫來將離,讓他想辦法去五皇子府通知藍相思,說那位公子回來了,約她今晚酉時在四方茶樓一見。
日落酉時,西方晚霞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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