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
「王爺。」
南星一直立在外間,靜靜的聽著王爺吩咐。
「你去告訴秦隱,將人關進地牢,本王明日親自處置他。」
「是。」
南星領命,拉著春容快速離開了屋子。
王爺明日親自處置,看來,蕭諸墨只有一晚活頭兒了。
屋裡,蕭溟玄擁著洛九黎坐在床邊,看著面前人兒明媚的容顏,眸色也漸漸的灼熱了起來。 ✿
「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洛九黎點頭,知道他盼著今天盼了多久,笑著親了親他的唇角。
這一親吻,就像是觸動了某種開關,蕭溟玄心裡悸動的竟如同毛頭小子一樣直接將她掀翻壓在了床上。
「王爺。」
洛九黎嚇了一跳,在他胸口輕輕拍了一下。
「王爺,還沒換衣服。」
兩個人都穿著厚重的喜服,一會兒萬一著急脫的時候,洛九黎都能想像到他那笨手笨腳的畫面。
蕭溟玄在她白皙秀頎的脖子上啃了一口,不情願的起來。
「太煎熬了。」
噗!
洛九黎沒忍住笑出了聲。
蕭溟玄也不惱她的低笑,快速更衣解帶,然後再伸手解下厚重的帷幔。
轉身之間,卻見洛九黎依舊一身大紅嫁衣坐在床邊秋水盈盈的望著他。
「夫君幫我。」
蕭溟玄心頭悸動,眉目瞬間柔化成一團。
夫君?
他終於成了她名副其實的夫君。
為自己所愛之人更衣,他樂在其中,遂伸手替洛九黎除去身上繁複的嫁衣,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
洛九黎的頭髮松松的披散開,淹沒在紅色的錦緞中,她的臉微微發紅,眼神迷離又羞澀。
蕭溟玄喉頭動了動,低頭吻了上去……
紅燭高照,鴛鴦交頸。
寢殿流光溢彩,大紅的紗帳層層晃動,朦朧燭光映著帳子裡交疊的身影。
——
與此同時,京城某座府邸內,一道身影遮掩在幽暗的燭光中。
「人呢?」
那人前方,跪著一黑衣人,黑衣人搖頭。
「沒有出來。」
「沒有出來?是人沒有出來還是你們把人看丟了?」
聲音里是無盡的冰冷與陰沉,給人帶來巨大的壓迫。
黑衣人俯首,不敢抬頭去看。
「屬下一直在府外監視,未曾想,那個侍衛會那麼容易就被抓到。」
而他要等的人,卻由始至終沒有從九王府出來。
「呵!這就有意思了,看來九王府內有私牢。」
「只不過,他當真敢對皇上的兒子下手,這簡直出乎我的意料。」
「主子。」
黑衣人開口。
「如若昭王真的死在了九王府,那主子的大業,至少少了一個絆腳石。」
幽暗的燭光中,那人點點頭。
「昭王不足為懼,他只不過是一顆比較好利用的棋子罷了。」
不過,如若讓皇上知道,他最信任的兄弟殺了他的親生骨肉,皇上還會如同以前那樣再去信任九王嗎?
只是,他又不敢去忽略洛九黎的存在。
畢竟,上次宮宴上,洛九黎帶給了他新的震撼。
王水!化屍化骨。
如若她真想讓昭王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即便是把九王府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一絲一毫的證據。
難吶!還真是糾結。
——
翌日一早,洛九黎醒來時,外面已是日頭高照。
身體微微有些酸,她蹙了蹙眉頭,到底還是伸手撩開了帷幔。
「王妃,你醒了。」
南燭聽到聲音,忙從外室走了進來。
「王爺呢?」
身邊的床鋪早已涼透,想必蕭溟玄一早就起床了。
南燭看了看門外,小聲道
「王爺去了校場。」
洛九黎沒說話,看來蕭溟玄是去料理蕭諸墨了。
門外,春容和南星一個端著溫水,一個端著軟巾等洗漱用的物品進了屋。
一見王妃醒了,紛紛走了上來。
洛九黎納悶。
「你們倆這麼慌亂幹嘛?忙不過來,就讓門外的侍女進來幫忙。」
南燭道
「王妃有所不知,今日一早,王爺下令,府內所有侍女全部遣去二進院當差,沒有兩位主子命令,除了我和南星,春容外,任何侍女不得進入後院,尤其是不得接近王妃的正院。」
洛九黎一怔。
「這又是為何?」
南燭道
「因為昨晚,府里的暗衛也被王爺換了一批,昨晚其實是有暗衛看到昭……看到那個侍女進院子的,但沒有人起疑,只以為是進後院服侍的侍女,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
洛九黎聞此,頓時哭笑不得。
蕭溟玄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原本府里的侍女就不多,如今又全部被遣去了二進院當差,那服侍她的重任,豈不是就落在了南燭她們三個身上。
「二英呢?」
「二英也去了二進院。」
「好吧。」
洛九黎起身嘆了口氣,看來待會她得和蕭溟玄商量一下。
與此同時,九王府的地牢里。
狼狽不堪的蕭諸墨雙腳被沉重的鐐銬禁錮著,不要說他此時已經被折斷了雙手,就算他此時完好無損,這九王府的禁地也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而鐐銬的作用其實只是單純的為了給他增加一點痛苦和屈辱罷了。
他的對面,蕭溟玄貴氣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可容顏矜貴淡漠,眼底里似翻湧著暴戾狠辣的沉黑色澤。
行刑的暗衛走過去,下手毫不手軟,冷酷而利落地抓起蕭諸墨的頭髮,迫使他揚起那張痛苦的臉。
蕭諸墨虛弱的睜開了眼,視線里的人慢慢放大,也讓他的瞳眸驟然一縮。
「九,九皇,皇叔,你私設牢房,關押皇子,動用私刑,就不怕父皇問罪?」
蕭溟玄冷冷一笑,什麼也沒說,只開口說了一個字
「打。」
蕭諸墨臉色瞬間慘白。
「九皇叔,我是皇上的兒子,是王爺,你不能對我用刑,不能對我用刑。」
執鞭的暗衛只效忠於蕭溟玄,衝著自家主上恭敬地行禮之後,走到蕭諸墨身邊就是狠辣的一鞭子揮下。
嗖啪!
「啊!」
尖銳的破風聲迴蕩在地牢里,聽得人毛骨悚然。
劇痛在身上炸裂開來,比起雙手被廢的痛苦似乎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