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猜測,皇上的打算

  一旦涉及到洛家人,昭王似乎總也控制不住情緒。

  宣王府,宣王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震驚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父皇讓洛元良統領禁軍?」

  這豈不是,把皇宮的安危全都交給洛元良掌管?

  況且,洛元良的父親,國公爺洛道漢手裡還有兵權。

  蕭諸玉一度懷疑他的父皇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否則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決定?

  朝中各部官員和其他皇子也都暗自猜測著皇上的打算。

  自胡弘治身死,這禁軍統領之位不知有多少人覬覦,誰也未曾想到,最後這位置竟然會花落國公府。

  難不成,這國公府會因此事崛起,國公爺也會成為第二個權傾朝野之人。

  畢竟,國公爺手握兵權,大女婿是大理寺少卿,准女婿九王爺乃是親王爵,深得皇上信任。

  大兒子洛元良如今擔任禁軍統領御前走動,二兒子洛元甲明年要參加春闈,一旦考中,嘖嘖嘖!這洛家豈不是如日中天。

  諸位皇子中,唯有賢王蕭諸寒一臉漠然。

  「皇兒,你父皇悄無聲息的提拔了洛元良,這件事恐怕」

  「母后,無論父皇提拔誰?自有父皇的用意。」

  皇后臉色冷寒如霜。

  「這件事,恐怕有九王爺的手筆。」

  「為了那洛九黎,一向遠離朝政的九王爺竟然也會向皇上舉薦人,呵!這到底是為博紅顏一笑,還是在為他自己鋪路。」

  「皇兒,洛元良擔任禁軍統領事小,真正的原因你萬不可大意。」

  蕭諸寒依舊神情淡漠。

  「兒臣明白,母后無事,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衝著皇后行了禮,轉身離開了鳳儀宮。

  皇后坐在軟塌上,看著自己皇兒那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禁嘆了口氣。

  她的皇兒,從生下來就是這副和誰都不親熱的樣子,即便是對她這個母后,也是如此。

  ——

  皇城內的各方猜疑並未影響到遠在南麓書院的那二位心情。

  彼時的洛九黎,正站在峰頂,看著眼前如白色薄紗般的晨霧,以及晨霧中,那些若隱若現潔白晶瑩掛在雪松上的霜花。

  「霧凇,真沒想能在這個地方看到霧凇?」

  「霧凇?」

  蕭溟玄還是第一次聽到霧凇二字,但也並未顯出多大的驚詫,對洛九黎時不時冒出的新鮮詞彙,他也已經習慣了。

  一旁的南燭揉了揉發紅的鼻子。

  「主子,這不叫霧凇,叫冰花。」

  洛九黎扭頭看她,笑著點點頭。

  「對,冰花才應景兒。」

  無論是霧凇還是冰花,在她眼裡,都不如眼前的景色來的讓人迷幻陶醉。

  「冷嗎?」

  蕭溟玄把她緊緊擁進懷裡,催動內力為她取暖。

  山上,一道身影御風飛至幾人身側,正是昨晚未歸的莫寒。

  「主子,書院一切正常,錢安路一早起來,就去上了早課,這期間沒有和任何人接觸。」

  蕭溟玄眼睛看著前方美景,耳中聽著莫寒的匯報,低頭看了眼洛九黎。

  「回書院吧。」

  洛九黎點點頭,跟著他轉身往書院走去。

  「王爺決定要見錢安路了嗎?」

  「嗯,我帶來了一副碑帖,想必,錢安路會感興趣。」

  洛九黎笑笑沒說話。

  莫寒監視了一夜,卻一無所獲,難道,是他們懷疑錯了人?還是查案的方向錯了,亦或是,錢安路察覺到了什麼。

  而此時,書院山長的房門外。

  一群少年扒著門縫爭相往裡窺探,不遠處,一儒生打扮的中年男人抱著兩本書正走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

  男人大喝一聲。

  少年們一聽到身後的聲音,撲通撲通摔了一地。

  「錢,錢直學。」

  有少年怕被直學責罰,顧不上喊疼,爬起來揉著屁股,倒是沒敢撒腿跑。

  而被少年們稱為錢直學的中年男子,正是此行蕭溟玄和洛九黎要找的人,錢安路。

  錢安路走到這群少年跟前,犀利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大好的光陰不去讀書,竟學那宵小之輩偷聽牆根,還竟然偷聽到了山長的屋門外,簡直有辱斯文。」

  「罰!罰你們每人抄二十遍《儀禮》,散學前交上來,完不成的別管你是皇親貴胄還是富家子弟,全部讓父母來見我。」

  少年們一聽,齊刷刷垮下臉。

  如若真完不成,叫來父母,別說在學院裡丟人,就是在家族裡恐怕都抬不起偷來。

  一群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如出巢的燕子一樣一窩蜂的把錢安路團團圍住。

  「錢直學,我們就是好奇山長和杜師兄,洛師兄的學術討論。」

  「錢直學我們錯了,我們以後改。」

  「錢直學能不能不叫父母。」

  「錢直學二十遍《儀禮》太多了,能不能十遍。」

  「錢直學——」

  「錢直學——」

  一時間整個院子的少年們,嘰嘰喳喳吵的人頭疼。

  暗處,一直監視錢安路的秦六和另外兩個暗衛也被這些聲音吵的直皺眉頭。

  錢安路正想呵斥住這群學生,不知為何又突然住了聲音。

  而山長的房門也在此時被人從裡面推開。

  山長陰沉著臉,背著手,邁過門檻,身後,跟著少年們口中杜師兄和洛師兄。

  赫然正是杜啟林和洛元甲二人。

  「住手。」

  山長神色嚴肅。

  山長這一嗓子,著實呵斥住了少年們,少年們紛紛從錢安路身邊散開。

  「所有人,繞著山路跑上十圈,回來抄寫二十遍《儀禮》,如若在胡亂找藉口者,在增加十遍。」

  少年們垂著頭,躬著身應是,愁眉苦臉的跑開了。

  「山長。」

  錢安路上前,文縐縐的行了一禮。

  「直學。」

  身後,杜啟林和洛元甲衝著錢安路也行了禮。

  山長開口道

  「啟林和元甲就要參加明年的春闈了,我正與他們討論,你可要進來?」

  錢安路退後一步。

  「我的課案還未完成。」

  山長點頭,似乎還想要問什麼,但想了想還是住了口。

  「那好吧。」

  說著,轉身進了屋內。

  錢安路也轉身返回了自己的小院兒,一進屋子,他便慌忙把手捂上了胸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