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打的結結實實,讓蕭諸墨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
「程宗陽,你竟敢對本王下手。」
蕭諸墨被怒火沖頭。
崇陽侯抱拳。
「昭王爺恕罪,這個時候王爺去找洛九黎,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只會讓自己再次處於被動。」
「昭王,崇陽侯說的對。」
身後,太后由著胡貴妃攙扶走了過來。
「哀家知道你憤怒,可越是這個時候,你越不能自亂陣腳。」
「可是,太后,母妃,兒臣,兒臣咽不下這口氣。」
蕭諸墨把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
「咽不下也要咽下去。」
太后厲聲,臉色也是陰沉的很。
「其一,你與洛九黎已經和離,她現在是洛家小姐,不再是你的昭王妃。」
「其二,如若那個野種還活著,尚且能成為最有利的證據,可惜,那個野種死了。」
「其三,與洛九黎通姦的那個姦夫是誰?你可知道?」
「人證,物證都沒有,你又拿什麼去質問洛九黎?」
太后一番話說下來,蕭諸墨顯然也冷靜了下來。
胡貴妃心口賭的就像塊石頭,連往外呼氣都覺得心肝疼兒。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兒子,自己的母家都被洛九黎那個賤人攪得不得安寧。
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一如太后所說。
人證,物證都沒有,她們又拿什麼去質問洛九黎?
「太后,母妃,我在大婚第二日,就把洛九黎遷去了冷苑,這期間,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而得知她有身孕是大婚後的一個多月。」
「那就說明,她在大婚前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蕭諸墨一想到自己娶了個如此放蕩的女人,氣得咬緊了牙關,眼睛裡滿是濃濃的怨怒。
「不可能。」
太后搖頭。
「宗人府的卷宗里寫的一清二楚,洛九黎是完璧之身,而且檢查她身體的嬤嬤還是哀家挑選過去的,這件事絕不會錯。」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胡貴妃似乎想到了什麼?
「太后,檢查身體是在入府三天之前,有沒有可能是在這期間,洛九黎背叛了墨兒?」
「而且,我一直有懷疑,九王爺那麼冷情的一個人,甚至連他們二人大婚都沒有參加,為何再次回京時,怎麼就那麼巧合遇到了洛九黎。」
「又出於什麼原因讓他對京城中這些功勳貴女們視而不見,卻偏偏選擇了一個和離的女人?」
胡貴妃的一番話,雖然看似毫無根據,但卻讓太后和蕭諸墨,包括崇陽侯都心下大駭。
「是九皇叔,一定是九皇叔。」
蕭諸墨也不知是怒極迫使腦子清醒了,還是靈光頓開,突然斬釘截鐵的就來了這麼一句話。
一旁,崇陽侯也眯起了眼。
「太后可記得,大婚前一晚,太后在宮中宴請,席上陸明欣對九王爺用了藥,九王爺打傷了陸明欣,出了宮中。」
「有沒有可能,真正為九王爺解了那藥性的是」
崇陽侯適時止住話。
太后聞此,眼中已經不能用狠戾來形容了。
「靈女。」
一旁,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靈女聽到太后叫自己,上前道
「太后。」
「桑南國有一種秘藥,叫千步搖,可有解?」
當初,陸明欣對九王用的就是千步搖。
靈女搖頭,心下冷笑,這長寧王朝的皇室也是一窩子齷齪。
不過,越是齷齪她越是喜歡,只有這樣才好掌控。
「千步搖,女人是唯一的解藥。」
嘩啦!砰!
桌上的茶盞隨著靈女的聲音落下,全被憤怒的蕭諸墨掃落在了地上。
「賤人,她果真騙了本王。」
胡貴妃咬著唇,氣得臉色鐵青,看向崇陽侯道。
「洛九黎呢?傳本宮的話,讓她進宮,本宮要見她?」
崇陽侯道
「恐怕,人傳召不到了,聽說白日出宮後,她就被九王帶去了九王府。」
「什麼?」
「蕭溟玄還真是對她寵愛備加啊!兩人還未成婚,竟然就把人帶去了王府。」
「是,九王對外宣稱自己舊傷復發,要求洛九黎陪診,所以」
太后冷笑。
「舊傷復發是藉口,他是怕哀家再次傳召洛九黎進宮,看來,這件事的確該好好查查了。」
「崇陽侯,你去安親王府,把陸明欣帶進宮。」
「是。」
崇陽侯接了令,轉身出了屋子。
——
與此同時,九王府外,裴聽頌打馬離開。
正屋,窗邊。
「秦隱。」
「主子。」
秦隱也不知從哪兒就冒了出來,進了屋內。
「給本王查錢安路最近一段時間的行蹤,尤其是關係密切的人要特別注意。」
「早晨天亮之時,要詳細名單。」
他的話簡單,聲音堅定。
而秦隱則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和異議。
「是。」
秦隱說罷,轉身離開。
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廊下,冷風吹動,懸掛著的燈籠影子淡淡的隨著冷風來回輕擺。
洛九黎等他下達完命令,才走到他身邊。
「那個錢安路,有沒有可能被幕後之人,利用完殺害了?」
剛剛,裴聽頌所說,關於胡弘治一案,找到了些眉目。
而那眉目的關鍵,就在胡弘治書房內,那桌子上的悔過書。
那悔過書,由幾位書法大家一字一字斟酌,雖然看似字跡一模一樣。
但在某些頓筆和一些特殊字跡回口等方面,可以確定,那封悔過書極有可能是假的。
而能把臨摹別人字跡,達到以假亂真,魚目混珠地步的,大概也就只有南麓書院的錢安路,錢直學了。
南麓書院啊!她二哥還在那兒學習。
如若可以,她還真不希望把南麓書院牽扯進來。
蕭溟玄想了想,搖頭道
「一個能臨摹別人字跡,甚至到了以假亂真地步的奇人,而且,還是南麓書院的直學,往往是各大勢力招攬的人才。」
「王爺的意思是,這個錢直學有可能已經被幕後之人招攬了?」
「現在還未可知,等待明暗兩處人馬查到真相吧?」
「如若真是他,也許會頗為費工夫。」
洛九黎嘆了口氣,沒說話。
對於辦案,她一竅不通,只是感覺如今這形勢,越來越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