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洛二小姐命中帶煞

  而此時,大司馬府書房內。

  嘭的一聲脆響。

  胡珏手中的茶盞被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廢物,廢物,老夫是怎麼說的,給那二人的定親宴添把火,把那江府里的罪證燒個乾淨,卻沒有要你們鬧出人命。」

  「十三條,十三條人命,不是三條,你讓老夫怎麼跟皇上交代。」

  「大人恕罪。」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頭垂的極低。

  「是,是昭王殿下,為了報復九王和洛九黎,不聽屬下勸阻,執意」

  「你給老夫住嘴。」

  胡珏氣的眼皮都重了幾分,往下耷拉著。

  「昭王雖然恨極了洛九黎,但還沒有迂腐到把自己的前途與這十三條人命拴在一起。」

  「查,馬上去查,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

  「是,卑職馬上就去。」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起身退出了書房。

  只是無人看到,他那低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屑的陰毒。

  胡珏攥著拐杖,緩慢站起身,眉頭雖然鎖著,可嘴裡卻喃喃自語道。

  「如果是三條就好了。」

  「下賤之人的命,倒也做不得數。」

  與此同時,北城兵馬司的校場上,國公爺不愧是武將出身,一身的薄衣短打,滿臉通紅,頭頂上還冒著一層朦朧的霧氣。

  而他的對面,蕭諸墨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

  校場下,有兵士已經被嚇傻了。

  一個是國公爺,一個是皇帝的兒子,昭王爺。

  這這這

  臣子打王爺。

  不,確切的說,是前岳丈打前女婿。

  簡直千載難逢,匪夷所思。

  「小公爺,還請讓老國公住手吧,這樣下去,國公府和兵馬司也沒法給皇上交代。」

  一位年輕的將領站在洛元良身側,眉頭就沒舒展過。

  洛元良神色平靜如常,淡笑道

  「放心,皇上那兒自有人交代,何況,昭王一直想要我父親指點一二,今日趕上父親高興,你們也好好看著,這可是千載難分的機會。」

  那年輕將領這機會,他是真不想看。

  正在年輕將領和一眾兵馬司的兵士愁眉不展的時候,洛元良的近身侍衛跑了過來,附在洛元良耳邊耳語了幾句。

  「你說什麼?十三具。」

  侍衛點頭。

  「九王爺下了死令,讓三法司和兵部四司的人,全部參與此案,無論這背後之人是誰?膽敢有包庇毀滅證據者,革職,抄家,滅族。」

  洛元良聞此,一個健步竄入校場,叫了聲父親,隨即與國公爺耳語了兩句。

  國公爺原本臉色就不好,一聽到這個消息,幾乎是目眥欲裂。

  「回去,老夫定要抓到這個孫子,非把這孫子給廢了不可。」

  說完,丟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蕭諸墨,氣勢洶洶的出了校場。

  身後,蕭諸墨被隨身侍從從地上扶起來。

  眼中的恨意昭然若揭。

  「王,王爺。」

  身邊侍從叫的小心翼翼。

  「說。」

  蕭諸墨抹了把嘴角的血跡,眼神陰沉的可怕。

  「回王爺話,皇,皇上宣召幾位王爺即刻進宮。」

  「進宮?」

  侍從點頭。

  「江府的大火被,被控制住了,三法司和兵部四司的人全都進入了火場,在火場內搜到了十三具屍體,皇上震怒招各位王爺進宮——」

  「你說什麼?」

  昭王青紫的眼眶瞪然睜得老大,渾身不可抑的顫抖了一下,滿臉的驚詫。

  而此時,距離皇城最近的一處王府宅院處。

  一男子一身月白緞袍,身形挺拔俊朗,背手而立站在閣樓上,遙望著江府的方向。

  「人呢?」

  男子這話,是對著身後跪地之人說的。

  「回主子話,人已經處理了。」

  「嗯。」

  男子點頭,沉默不語,片刻後又道

  「消息,散布出去了嗎?」

  「回主子話,已經散布出去了。」

  「好。」

  男子並未轉身,只是,那淡淡的兩句話,卻給人刺骨般的冰冷。

  「十三具屍體,十三條人命,還是朝廷命官的家眷,又是九皇叔的大喜日子。」

  「不知這樣的驚喜,九皇叔與昭王,國公府與大司馬府,還會化干戈為玉帛嗎?」

  男子如沐春風的嗓音,溢出的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

  江府大火,火場內尋到了十三具屍體。

  一時間,在京城內掀起了驚濤駭浪。

  而同一時間,另一則謠傳卻也在京城中悄然而起。

  「你們說,那國公府二小姐是不是命中帶煞,先和昭王和離,攪得皇城不得安生,現在又與九王爺定親,方的這江府大火沖天,還死了十三條人命,嘖嘖嘖。」

  「以前我還不信這命途只說,現在看來,這位洛二小姐恐怕真是傳說中命硬帶煞之人。」

  「誰說不是呢?大喜之日,京城竟出了這麼大的案子,莫不是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一女嫁二夫,可是帶壞了京城女子的風氣嘍。」

  「嗐,原來這貴女小姐也和勾欄里的娘們兒沒什麼兩樣,遇上了男人就都那個樣子。」

  「可不是,當初她自己巴巴地貼上了昭王,現在又纏上了九王,說出來這滿京城打聽打聽,有幾個女子敢做這種背德的事兒。」

  「切,不過就是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唄!」

  眾人一陣不懷好意的大笑。

  坐在馬車裡的洛九黎,額角一跳一跳地疼,她自己用手按了按,耳朵里聽著外面的閒言碎語,靠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小姐,別聽他們的,都是瞎說的,定是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編出來往主子身上波髒水。」

  春容抹了一把眼淚,她沒有南燭,南星那樣的武功,也沒有那樣的本事。

  如若有,她只恨不得把那幾個胡言亂語的男人抓來,狠狠敲碎他們的牙齒。

  洛九黎睜開眼,安撫的拍了拍春容的手背。

  「小姐給你打個樣,以後你嫁了人成了家,遇到這種事,別跟今兒個似的哭哭啼啼,外人看到你哭,只當你是好欺負的軟柿子,愈會變本加厲。」

  洛九黎說完,淡淡的衝著車外喊了一聲。

  「南燭。」

  「主子。」

  南燭一聽喊她,攥緊的拳頭終於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