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燒的暖和,地上還有火盆,雖然她穿的不少,但剛剛在外面說了那麼久的話兒,冷風還是透過腳底冷遍了全身。
更重要的是,古代的冬天是真冷。
古代冬天穿的鞋,連她前世的馬丁靴都不如。
蕭溟玄見她穿著鞋就迫不及待的把腳伸向了火盆,哪裡還有心思再問其它的。
「冷了?」
她還來著月事,身體素質本就不如他們這些習武之人。
洛九黎點點頭。
「這鞋底太薄了。」
「那快脫了上軟塌,我讓南星拿個湯婆子進來。」
說著就叫南星。
門口,南星聽到召喚,推門進屋,拿了湯婆子,塞到洛九黎被子下的腳底,再把加熱的手爐遞給她。
「南星,你不冷嗎?」
洛九黎腳底板都是冰涼冰涼的,肚子也因為來月事突然有些一抽一抽的疼。
南星笑著搖搖頭。
「主子不比我們,我們都是習武之人,身上有內力真氣,要是冷的受不了了,就用內力驅散寒冷。」
南星這樣一說,洛九黎眼前有了畫面,就是電視上那種用內力烘乾衣服的畫面。
「雖然你和南燭有內力護體,但到底是女兒身,外面又是數九寒冬,我和王爺不出屋時,你和南燭就去側耳房烤火,有事了我再叫你。」
「主子體恤,可是——」
「放心,王爺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
「何況,你們倆是我的人,我用人有一則標準,只要忠心耿耿,不觸及我的底線,其它的小事,我不會苛責。」
不遠處,蕭溟玄聽著那主僕的話,淡淡的抬眸看了過去。
「就按你主子說的辦,一會讓管家在側耳房燃盆炭火。」
南星受寵若驚,洛九黎眸含笑意。
「我就說吧,王爺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
說完,衝著桌面指了指。
「把藥箱幫我拿來,再去給我倒一杯水。」
「是。」
南星心裡高興,起身轉頭幹活,都是輕快的。
洛九黎接過藥箱,從最底層拿出布洛芬。
「主子生病了嗎?」
怎麼突然喝藥了。
「肚子疼。」
洛九黎衝著她小聲的指了指肚子。
南星秒懂,雖然秒懂,可還是下意識的攢了下眉頭。
洛九黎吃了藥,有些看不明白她剛剛的反映。
「你怎麼這個表情,難不成你平時不肚子疼?」
南星搖搖頭。
「從未疼過,都是南燭疼。」
洛九黎這是什麼神仙體質,從未疼過。
「你真的一點反映都沒有?一點,哪怕是一點都不疼。」
南星繼續搖頭。
「南燭疼。」
洛九黎人比人氣死人,這體質也有好壞之分。
「你一會兒出去,把這個給南燭。」
洛九黎把一盒布洛芬遞到南星手裡。
南星低頭看了一眼。
「這是?」
「緩解疼痛的,不僅僅能緩解它。」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繼續道
「這個藥作用很大,頭痛,牙痛,肌肉痛,月事疼,風寒引起的發熱,都可以吃這個藥,一日兩次,但前提最好不要空腹吃,刺激腸胃。」
南星這一通聽下來,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藥?」
「什麼神藥?就是暫時的,要想調理還得咱們中藥。」
雖然她的古戒空間和藥箱裡,西藥不少,但要說徹底根治某種疾病,中藥當仁不讓。
畢竟,中藥和西藥的區別,一個在面一個在點。
中藥喜歡通過整體的方式對人體的免疫器官,免疫細胞進行調整。
而西藥更多的是精細到單純針對某一方向進行治療。
南星聽的雨里霧裡,但主子說好,那就是好,主子說不好,那就不好。
「屬下替南燭謝謝主子。」
「不用謝,去吧。」
「是。」
南星起身退了出去。
蕭溟玄這才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到她身邊,坐在一側。
「以後,你和南星談論這樣的話題,還是儘量避開外人。」
洛九黎看向他。
「王爺不是外人。」
「我的意思是儘量避開男人。」
「哦,我明白了。」
洛九黎點點頭。
「還疼嗎?」
蕭溟玄有點尷尬,把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洛九黎搖頭。
「吃了藥,不疼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王爺。」
是莫寒的聲音。
「莫寒回來,定是有要事稟報王爺。」
「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來。」
「好。」
洛九黎點頭,目送他離開屋子。
房門打開,似乎那主僕二人在門外說了什麼幾句,然後就是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
洛九黎覺得有些無聊,想著剛吃了藥,反正也會犯困,不如閉目養神。
隨即手肘撐著枕頭,歪在軟塌上,迷迷糊糊也不知是個什麼時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間,聽到門外有說話的聲音。
「二小姐可在屋裡。」
聽著聲音像是管家。
「在,剛剛睡下了。」
這聲音是南燭。
「管家可是有事?」
「大夫給西院的那個女人看完了病,我想著帶人過來跟二小姐說一聲。」
屋裡,洛九黎一聽到是西院的事,困意頓時煙消雲散,起身坐直。
「進來,我沒睡。」
門外南燭聞此,扭身推門進了屋裡,一邊把屏風豎在中間,一邊問道。
「主子,您剛才不是睡了嗎?」
南燭剛才本是想進屋道謝,沒成想推門一看,主子就歪在軟塌上睡著了,她也沒敢打擾,又退了回去。
「剛才睡著了,現在又醒了。」
屏風豎好了,算不得多厚重,影影綽綽的還能從裡面看到外面的人影兒,至於為何要豎起這道屏風,原因有兩個,其一,隔絕不熟悉人的窺探,其二,洛九黎現如今並不是成親的婦人身份,何況,女子臥榻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看到。
這時候,門外的南星帶著管家和那個老大夫進了屋,站在屏風的另一頭。
「俏月怎麼樣了?」
管家看了眼身後的老大夫,那老大夫垂著頭,恭恭敬敬的上前回稟。
「那姑娘手腕傷的很深,是用破碎的茶盞硬生生割開的,老夫仔細看了傷口,傷口程度由淺到深,沒有躊躇傷。」
這老大夫早就聽聞,洛家二小姐醫術高超,今日這話,也是故意這樣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