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這人心拿捏的還真是夠夠的。
國公夫人能想到,洛九黎自然也想到了。
表面上是賞賜,實則卻是做給外人看的,洛九黎淡淡一笑
「臣女謝太后賞賜,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五還以為她不得再說點兒什麼,可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句話。
表情微滯的李公公好半響才笑道
「既然二小姐接了賞賜,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洛九黎點頭,沉默地看著李五離開。
太后賞賜洛九黎的消息,不消片刻,便傳入了蕭溟玄的耳中。
「主子,太后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秦隱撇著嘴冷哼。
蕭溟玄放下手中的毛筆,神情凌厲。
「洛九黎雖然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但不代表就任由他人捏扁蹉跎,太后這一招以退為進,還真以為旁人看不明白?」
秦隱點頭,語氣里全是不屑。
「太后身居高位,覺得自己是天下至尊,容不得任何人冒犯挑釁。」
「可洛二小姐明明是受害者,要不是胡貴妃她們咄咄逼人,二小姐何至於與她們撕破臉。」
蕭溟玄鄙夷的冷笑了一下,就這件事並未在多說什麼。
「崇陽侯那邊可有動靜。」
一說到崇陽侯,秦隱那小白眼翻的。
「他一個面首出身,這個時候自然是進宮討太后歡心了。」
「呵!他倒是會挑時候。」
「看來身上的傷是好利索了?」
秦隱耳朵一支棱。
「主子,要不要屬下教訓他一頓?」
怎麼說,太后也是皇上名義上的母后,這赤,裸,裸的養面首,簡直丟盡了皇上的臉。
皇上和主子是名義上的兄弟,丟皇上的臉,那不就是丟了主子的臉。
「不必。」
蕭溟玄搖頭。
「暫時按兵不動,看看接下來他們有什麼動作。」
「以太后和胡珏的睚眥必報的性子,今日之事,他們豈能善罷甘休。」
秦隱沉思。
「是,屬下明白。」
「嗯,前幾日,本王讓你辦的事,可是辦妥了?」
秦隱點頭。
「就差最後一道工序便打磨好了,只是主子,洛二小姐現在身邊已經有了南燭和南星護衛,這暗器恐怕用不上。」
「用上用不上都不打緊,主要是防患於未然。」
「國公府和洛家兩位公子都不在京中,現如今她身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本王也不能日日陪在她身邊護她周全,南燭和南星雖然武功高強,但馬有失蹄,人也有失手的時候。」
「還是她身上帶些利器,本王才能放心。」
秦隱主子為了二小姐的安全,也是操碎了心。
「主子既然這樣擔心二小姐,何不儘早成親,把二小姐護在主子的羽翼下,也免了周圍人的覬覦。」
蕭溟玄嘆了口氣。
「你以為本王不想嗎?」
「是那女人不著急,還給本王定了一個半年之約。」
他是腦子抽風了,答應了她半年之約。
秦隱摸了摸鼻子。
英雄難過美人兒關啊!他家主子多英明的一個人,怎麼到了洛二小姐跟前,尤其是在這情愛上,腦子就犯軸了呢?
「主子,主子不是和二小姐商量好了,先定親在成親嗎?那主子就先登門提親,把這親事定下來。」
蕭溟玄抬手揉了揉眉心。
「便是提親,也要經過她母親的同意。」
「何況,現如今國公爺身在溧陽軍營,邊疆又有變動,不要說皇上不能宣召他回京,便是本王也得耐心等著。」
秦隱無奈,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也就不在多說什麼了。
——
第二日一早,國公夫人就帶著徐嬤嬤和幾個伺候的丫頭,侍衛離府去了南華寺。
至於母女倆相互叮囑的話,這裡就不一一重複了。
送走了母親,洛九黎收拾一番,帶著南星,南燭和春容三人去了九王府。
途徑前街的路上,一頂粉紅花轎,轎子後跟著幾個死氣沉沉,無精打采的婢女和下人,正與洛九黎的馬車擦街而過。
好巧不巧,洛九黎正撩開車窗簾看到了這一幕。
圍觀的百姓似乎有知道的內情的,對著遠去的粉紅花轎指指點點。
「聽說,翰林院沈家的二女兒下嫁給了郊外莊子上一個管事兒的兒子,嘖嘖嘖!還真是可惜嘍。」
「你不知道內情,你以為是下嫁,其實是沈家上杆子嫁出去的。」
「呦!你一個平頭百姓,好像知道這官家老爺後宅事兒似的。」
「嘻嘻,我還真知道。」
「你知道什麼?說來聽聽,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們哥幾個扒了你遊街示眾。」
馬車裡,洛九黎眉頭擰了一下。
「春容,去打聽怎麼回事?」
「是,小姐。」
春容是知道內情的,沈家二小姐要害她家小姐,沒想到技不如人,被算計進去了,活該她。
不多時,春容回來了。
「小姐。」
「進來。」
「是。」
春容也不扭捏,抬腳就進了車廂里。
「小姐,我剛打聽過了,剛剛那頂轎子的確是沈妙芊出嫁的轎子。」
「自宮裡的事發生後,沈老爺就給沈妙芊兩條路,要麼出家為尼,一輩子青燈古佛,要麼下嫁出京城,再不許回來。」
「顯然,沈妙芊選擇下嫁,正巧,今兒個出嫁,被二小姐碰到了。」
洛九黎淡了淡神色,目光看向皇城的方向。
「她們可真是夠狠的,把人當棋子用完,甩手就丟掉,還真是不給人活路啊。」
春容小姐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小姐,我還打聽了一些事兒,小姐要不要聽?」
洛九黎收回目光。
「說說看。」
她雖然可憐沈妙芊,但一切不都是沈妙芊自己咎由自取嗎?
「聽說,沈妙芊的母親並不是沈府正經的當家主母,而是由平妻提上來的。」
「平妻?」
「嗯嗯!」
春容忙不迭的點頭,難得有她家小姐感興趣的。
「聽說沈府正經的當家主母是沈妙青的母親,只可惜,已經於一年前病逝了。」
「一年前?我記得,上次在宮宴上,沈妙芊曾經說過,她就是於一年前回的京。」
「正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