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
國公夫人心有戚戚,抓住洛九黎的手,輕柔地拍了拍。
「九兒啊!如若昨晚的事沒有發生,也許,母親真的不會同意。」
「但是昨晚你失蹤,除了母親,他是最著急的一個。」
「要是沒有他及時找到你的下落,恐怕」
國公夫人都不敢去深想。
「可是母親還是擔心,你才從昭王府那個龍潭虎穴里逃出來,母親還想把你留在身邊在照顧兩年,以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
「母親,母親這是說哪裡的話?」
洛九黎鼻子發酸。
「這不是母親的錯,也不是父親的錯,是女兒自己認人不清。」
「何況,那個神秘道長不是說過嗎?十八歲之前,我會有一場劫難。」
「天註定的事兒,誰也更改不了。」
「母親不要自責,也不要難過,不過就是個定親,我和九王約定,半年之後在成親。」
邊疆動盪的事兒,她沒敢跟母親說。
畢竟,父親和大哥都在溧陽練兵,誰也不知道,和談能不能成功,如若不能成功,父親和大哥會不會被派往前線。
「真的,九王真的答應,半年之後成親。」
「嗯。」
洛九黎點點頭。
「可是你和九王」
國公夫人又愁眉不展了,眼神若有似無的看向洛九黎的肚子。
這麼嚴肅的事兒,被她母親這一眼看的還真是尷尬。
這是怕她意外中獎懷孕。
「母親放心,我吃了藥。」
形勢所迫,她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好,那就好,你懂醫術,母親自然放心。」
「累了一天了,你也早點兒睡吧。」
國公夫人說著,站起身。
門外,徐嬤嬤進來,扶著自家夫人出了浮曲院。
春容和冬蓮兩個丫頭領著幾個丫鬟,收拾床褥,伺候洛九黎洗漱。
「南星。」
「主子。」
門外,南星進了屋,身後還跟著南燭。
「孫夫人在何處?」
「回主子,押在柴房。」
「廢了她的手腳,把她扔去大司馬府胡冰玉的院子,最好能扔到她的屋裡。」
南星這麼刺激。
南燭好想去。
南星應道
「是,屬下馬上去辦。」
「主子,這事兒讓屬下去,屬下最在行。」
南燭搓了搓手,覺得今晚這事兒挺刺激,她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洛九黎看了南燭一眼。
這丫頭性子急躁,大司馬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還是派沉穩的南星去她才放心。
「你不能去,你得在家護我周全。」
「南星,讓秦五陪你走一趟,一切小心。」
「是,屬下明白。」
南星轉身離開。
一旁,春容都有點兒傻了,但很快她也納過悶了。
「小姐,是那個胡冰玉指使孫夫人以訛傳訛中傷小姐的。」
「那這樣的話,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洛九黎冷哼一聲。
「她何止指使孫夫人中傷我,昨晚的事,恐怕她也有參與。」
南燭一聽,眼睛登時就怒了火。
「這個叫胡冰玉的女人,這麼歹毒。」
春容也義憤填膺道
「她不止歹毒,外表看著端莊大方,溫溫柔柔的,實則心思狠辣。」
「主子,既然知道是她下的毒手,主子為何不去找她算帳。」
「何況,主子背後還有王爺,王爺定能幫主子討回公道。」
洛九黎搖搖頭。
「我也想弄死她,可是沒有證據。」
「這個女人壞事做盡,但很是小心謹慎,從不自己出手出面。」
「何況,她還是大司馬府嫡親的大小姐,太后是她皇姑奶奶,胡貴妃是她親姑姑,這樣強硬的背景,無憑無據的去抓她,只會落人口舌。」
「不過,如若南星辦成了這件事兒,孫夫人會是一個很好的引子。」
「引子?」
春容和南燭相互對視一眼。
南燭:「主子這話,屬下聽不懂。」
春容「嗯,我也聽不懂。」
洛九黎「過兩天你們就懂了。」
——
與此同時,九王府。
「主子,秦六回來了。」
蕭溟玄已經換了身中衣,神色陰沉道。
「錢財充公,畫像燒毀。」
「是。」
秦隱應了聲,又道。
「主子,秦五和南星去了大司馬府。」
「為何?」
「洛二小姐讓他們把孫家婆子扔到胡冰玉的院子去。」
蕭溟玄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洛九黎的意思。
「你派人去告訴秦五和南星,不必手下留情。」
「還有那個黑衣人,查到了嗎?」
秦隱點頭。
「查到了,王爺料事如神,那黑衣人的確是大司馬府的人,而且還是胡冰玉的心腹暗衛。」
「不過,昨晚躲進了崇陽侯府,直到現在也沒有冒頭。」
「哼!倒是聰明的,還知道玩兒聲東擊西。」
「那就想辦法引他出來。」
「是,屬下明白。」
秦隱接了令,轉身離開。
半柱香後,大司馬府胡冰玉的院子,玉翠軒。
兩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飛到了房頂上。
而此時的胡冰玉,正目光陰沉的從二進院的前廳返回玉翠軒。
「賤人,洛九黎那個賤人,竟然利用皇上的旨意,為難表哥,為自己斂財。」
身旁,大丫鬟紫文低頭垂眉。
「大小姐,奴婢愚鈍,昭王殿下尋的玄蟲血漬玉竟如此貴重?難不成比夫人吃的血燕還要貴重?」
在她眼裡,大司馬府是這京城世家權貴中最奢靡的存在,別說一味藥,就是填了海的金銀珠寶,大司馬府也是拿得出來的。
「到底是個眼皮子淺的。」
胡冰玉不冷不熱的斜了紫文一眼。
「那玄蟲血漬玉可是比人參,靈芝還要珍貴的天材地寶,便是本小姐也是只聽聞卻從未得見過。」
「聽說,那東西是個通體血紅像玉質一樣透著光亮,前後皆長有頭須的蟲子。」
紫文一怔,隨即臉上還有些嫌棄。
「蟲子?只是一條蟲子?」
「你懂什麼,那蟲子可是在玉石堆里長大,二十年蛻一次皮,五十年以上才具有藥性,就那麼一條,足夠你一家子活十輩子了。」
「嘶!難怪如此值錢。」
胡冰玉閉了閉眼,聲音陰冷
「是啊!這麼值錢的天材地寶,給洛九黎那個賤婦,簡直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