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罰跪一夜

  皇帝揮揮手:「用,用最好的!」

  院使點頭,將一個精巧的盒子打開,將帶著金紋的丹藥塞進了白綾稚的口中。Google搜索

  丹藥入口即化,府醫檢查了一下傷口,終於鬆了口氣:「血止住了。」

  幾個人都鬆了口氣。

  蘇楮墨好像還不太明白似的:「敢問院使,為何若兒輕輕掐一下,就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院使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暴跳如雷!

  「輕輕掐一下?敢問王爺你的眼睛是擺設麼!」

  大概是氣的狠了,再加上他斷定皇帝不會動怒,說話毫不客氣:「瑞王殿下,護短也要有個底線。倘若不是太醫院還有能保命的藥丸,你覺得你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瑞王殿下,這是謀殺!」

  蘇楮墨狠狠地顫了顫,連忙跪在地上。

  皇帝也緩緩地走下來:「傳聞中那位聖手十三針的創造者,一生只施展了幾次,就年紀輕輕駕鶴西去。如今的大夫,且不說自身的條件根本就承受不住這十三針的衝擊,就算可以,也不願意把命搭進去。」

  皇帝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楮墨。

  「瑞王,朕封你為王,不是叫你作踐白家孤女的。」

  蘇楮墨被皇帝盯著,生生被看出了幾絲寒意。

  皇帝也沒留情:「更何況,瑞王你該不會瞎了吧?輕輕碰一下能流血不止?能造成那麼嚴重的淤青?」

  蘇楮墨沉默下來。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白綾稚手臂上觸目驚心的掐痕,分明就是奔著要折磨她去的。

  院使終於再次開口:「施展聖手十三針之後,身體會十分脆弱。能看得出王妃已經吞了藥丸自己補救了,若是不磕碰,兩三日也能恢復個大概,只可惜……」

  蘇楮墨終於什麼都明白了。

  所以雲若柳的確說謊了,白綾稚的確受了嚴重的傷害。

  可就是這樣,自己卻不斷的否定她,質疑她。

  他自以為是的嘲諷,終於被現實狠狠地打回來,深深地扎進了心裡。

  皇帝皺著眉:「這次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白綾稚豁出命去救人,還要忍受懷疑,瑞王,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蘇楮墨抬起頭來,輕輕點頭。

  白綾稚的確受委屈了,而且這還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綾稚終於醒過來。她茫然的看看周圍,隨即艱難的起身,熟練的給自己把脈,這才震驚的看著一旁的院使:「您……」

  院使明白她的意思,擺擺手:「王妃您的身子要緊。更何況上次您還給我們太醫院那麼多藥材,這是應該的。」

  白綾稚笑著搖頭,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吞了顆藥丸,臉色才好看幾分。

  「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會有人直接衝進屋裡動手。」她緩緩起身,朝著皇帝的方向行禮:「驚擾了陛下,還請見諒。」

  蘇楮墨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從白綾稚睜開眼睛到現在,她好像並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院使重新幫忙把脈,確認她身體開始好轉,這才鬆了口氣:「這些日子最好臥榻休息,千萬不可勞累。」

  白綾稚點頭,又深深地行禮:「那我就回去了,等身子養好了,再過來道謝。」

  蘇楮墨跟在白綾稚身後,看著她身子搖搖晃晃,身上還帶著觸目驚心的血跡,每走一步,鞋底方才沾上的血跡都會被印在地面上,他就一陣陣的恍惚。

  一直到了院子,白綾稚都沒有說話。

  反倒是小糰子,一直蹲在院子門口。小小的一團把自己抱住,不住地抽泣。

  白綾稚看的難過,快走兩步:「哭什麼呀,娘親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有事?」

  白幼淵猛地站起來,又擔心碰到白綾稚的傷口,輕手輕腳的抱住她:「嗚嗚嗚,娘親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會和一年前一樣……」

  他嚎啕大哭。

  蘇楮墨卻又聽不懂了:一年前?一年前又怎麼了?

  白綾稚不方便抱他,輕輕拉住他的手:「走,娘親今日摟著你睡覺好不好?看你哭的,和小花貓似的。我們家淵兒哪有這麼丑。」

  白幼淵破涕為笑,擦擦眼淚,小心翼翼的跟著白綾稚。

  蘇楮墨被徹底忽略了。

  他覺得嗓子又干又澀,竟發不出聲音來。

  白綾稚拿著帕子給白幼淵擦了臉,這才抬起頭。在對上蘇楮墨眼眸的一瞬間,她的臉色就冷下來:「瑞王殿下還在這裡做什麼?難道不應該趕緊去安撫你的若兒嗎?」

  她語氣淡淡的,就好像是在說什麼平常的話。

  蘇楮墨這個時候才如夢初醒,他猶豫著走上前:「對不起。」

  他垂下眼帘,眸子裡滿是複雜:「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而且那日的確若兒的確沒有吃東西,所以才會第一時間懷疑你。」

  白綾稚坐下來,語氣依舊淡淡的:「不用解釋,我也沒必要聽你辯解。既然我們之間沒有信任,那就只剩下合作關係。」

  蘇楮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她淡薄的眼神,只覺得她好像越發遙遠。

  他抿著嘴,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雲若柳就跑了進來。

  在看到白綾稚完好無損,她的眼眸劇烈收縮,死死地攥住手:這賤人怎麼沒死!

  她雖然想的惡毒,可表面卻是滿心擔憂:「太好了姐姐,你沒事就好。」

  她鬆了口氣,臉色微微有些白:「對不起啊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因為生病,所以力氣一向很小。」

  她垂下眼帘,很是自責。

  「以後我不碰你了,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傷。」她再次故技重施,可憐兮兮的跪下來,「你打我吧,我絕對不會反抗。」

  白綾稚理都不理她,只是掀起眼皮看著蘇楮墨:「把你的女人帶走。」

  蘇楮墨被這眼神刺的有些受不住,語氣也陰沉下來:「雲若柳,這件事本就是你的錯,不必說的如此委屈。」

  雲若柳愣住,猛地抬起頭,就對上了蘇楮墨那雙冰冷的眼眸。

  蘇楮墨神色陰鬱:「傷痕很深,你別裝無辜說你不是故意的。」

  他忽然把遲未換過來:「看著她,讓她在王妃的院子裡跪一整夜。若是不願意,就趕出瑞王府。」

  雲若柳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瑞王殿下,我身子還沒恢復,跪一晚上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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