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難道這不荒唐?

  可她在做藥丸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到今日的下場,所以用藥又狠又足!

  「啊啊啊啊!你們都該死!」慌亂中,也不知道趙筠兒到底拔了誰的長劍,血腥氣迅速瀰漫了全場!

  眾人驚恐的發現,有人受傷了!

  這下他們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一窩蜂的全都跑了出去,整個院子,就剩下了兩個發瘋的人,還有白綾稚幾個。Google搜索

  女人看了一會,覺得十分沒意思,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藥瓶,把一些透明的粉末輕輕灑出去,就輕哼一聲:「走吧。」

  至於這兩個人?

  她剛剛可是給他們加了點料,估計會瘋上個兩天兩夜吧?

  上了馬車,蘇楮墨神色複雜的望向白綾稚:「你是不是從進門,就聞到了?」

  女人笑眯眯的點頭:「其實我在馬車上的時候,就一直在盤算該怎麼應付他們。沒想到他們壓根就沒打算和我和平共處。」

  她聳聳肩:「所以這正好,直接一併收拾了。」

  蘇楮墨望了她許久:「明日我會起奏陛下,讓他對兩人實施懲罰。」

  白綾稚淡淡的應了一聲,顯然沒有太大的興趣。

  蘇楮墨看著越發難受。

  一直等到了王府,他將人直接大橫抱起,進了書房。

  「稚兒,其實你當時可以和我商量的。」

  男人的眼眸深邃溫和,又透著滿滿的心疼:「我說過,你不必一個人承擔所有。」

  白綾稚微怔,顯然沒搞懂他為何說出這種話。

  她皺皺眉頭:「這種事,顯然我一個人就能處理的很好。」

  她想要掙扎著起來,卻被蘇楮墨抱得更緊。

  男人抿著嘴,將她放在桌上,四目相對:「但我畢竟是你夫君。你可以不必親自動手。」

  他俯下身,輕輕嘆息一聲:「你可以使喚我,就像是使喚我給你藥田鬆土澆水一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白綾稚茫然了。

  這種事顯然都不在她的認知範圍之內。

  半晌,她才有些遲疑道:「難道……出門時不該給你留些顏面麼?瑞王府在京城裡的地位已經不像從前那麼高了,我們就算沒有任何感情,我也不該雪上加霜吧?」

  蘇楮墨顯然沒想到白綾稚為會他考慮。

  一瞬間又驚又喜。

  「本王在你面前,不需要面子。」

  蘇楮墨說著,嗓音溫和柔軟:「稚兒,你該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遇到事情你大可以嬌氣一點,甚至過分一些都沒關係。」

  「你可以理所當然的使喚本王。就像是你說的,既然你對我沒有感情,那為何還要客氣?」

  白綾稚對感情的有限理解,很輕鬆接受了這個說法。

  蘇楮墨終於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這兩日的夢,心情再次沉重起來。

  他要……告訴她麼?

  可……

  見白綾稚已經表現出不耐煩要離開,他下意識攥住她:「我可能,想起來了。」

  果然,女人頓住腳步。

  蘇楮墨將門窗關好,神情頗有些痛苦:「可府醫說,本王記憶出現了錯亂。因為最近我一直頻繁夢到,是我殺了……」

  他望向白綾稚,艱難的開口:「殺了你爹娘。」

  一句話,女人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蘇楮墨越發慌張:「我敢發誓我說的是真的,前面幾日我的確夢到的都是沒有臉的人,看不清楚。最近幾日,夢境越發清晰,可我卻總覺得是我提了劍。」

  「但……但我的確沒有這段記憶,和白家也一直都沒多少牽扯,所以……」

  白綾稚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抽出匕首直接在蘇楮墨的手指上劃了一道。

  血痕迅速出現。

  兩滴血滴落下來,白綾稚伸手接住。

  緊接著,她伸手給蘇楮墨把脈,眉頭緊皺。

  趙筠兒對她爹娘的傷害已經是蓋棺定論的了,所以蘇楮墨的這個夢境的確有些古怪。

  她不太信,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又不得不謹慎。

  過了許久,她才收回手。

  「暫時沒發現任何不妥。」

  她嗓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還有其他要補充的麼?越詳細越好。」

  顯然態度已經開始有些疏離了。

  蘇楮墨心裡十分難受,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咬了咬牙:「夢境很真實,我甚至都能聞到血腥味。可每次醒來都很難受,頭疼欲裂,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死。」

  白綾稚微怔,很快又點頭。

  「知道了。」

  她緩緩站起來:「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蘇楮墨眼睜睜看著她推開門走遠,終於還是沒忍住,衝上去將人從後面抱住。

  「稚兒,你……信我嗎?」

  他聲音顫抖,帶著滿心的絕望:「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可我不該是這樣的人,對嗎?」

  白綾稚的眼眸閃過幾分陰冷,又很快消失。

  「瑞王殿下,三年前,你信我嗎?」

  她嗓音透著寒意,轉過身來和他對視。

  「三年前的新婚夜,你可曾信過我?」

  蘇楮墨臉色猛地白了。

  他哆嗦著,慌亂的抓著她的手:「所以……你不信我?」

  他眼眸赤紅,死死地拽著她不鬆手:「稚兒,這不一樣,你……我……我不是這樣的人,我為何要殺你爹娘?這本就是一件荒唐的事!」

  白綾稚唇角微勾。

  「三年的新婚夜,我才是你的王妃,雲若柳只是個忽然冒出來的陌生人。只因為她有信物,所以你就信了她,難道這不荒唐?」

  「就因為雲若柳,那三年我被軟禁,你一個字都沒問過,難道這不荒唐?」

  「蘇楮墨,你有資格質問我麼?」

  蘇楮墨張張嘴,只覺得嗓子裡堵了一團棉花,最終頹然的低下頭。

  他……無話可說。

  這都是他欠下的罪孽。

  白綾稚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楮墨緩慢的跌坐在地上。

  已經是冬日,天氣越發寒冷。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更涼。

  女人一點點淡出他的視線,他心如刀割,卻無法挽回。

  恐怕,這些話,是她一直都憋在心裡的吧?

  他終究還是被她厭惡,被她疏離,最終也會被她……拋棄。

  意識到這一點,鋪天蓋地的恐慌將他裹挾。

  這些日子因為懼怕夢境而撐著不睡的睏倦,在這種極度的恐慌里,終於成了定時炸彈。

  蘇楮墨只覺得呼吸困難,眼前一白,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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