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悲傷

  顧春山被寧玲玲扶了起來,尾巴骨還疼著,有些站不穩,被顧其茵這麼一推,要不是寧玲玲扶著他,他差點兒又坐在地上。閱讀

  「你個小兔崽子,我可是你親爹,你敢推你親爹,就不怕天打雷劈?」顧春山怒道。

  「劈也是先劈你。」顧其茵哭喊道:「劈你這個不知廉恥,害死妻子岳父的人渣。」

  「你混蛋。」被自己的親生閨女這麼罵,顧春山覺得臉面真是被生生的在地上踩,當即就要打顧其茵,結果被南木槿一把握住了手腕:「啊……疼!疼!疼!」

  顧春山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不停的呼起痛來。

  「再想打人,小心我折斷了你的手。」南木槿冷冷的說道。

  「啊……你快放手。」顧春山疼得受不了了:「我不打了,不打就是了,趕緊放手。」

  南木槿這才鬆開了顧春山的手。

  顧春山捂著自己的右手腕,恨恨的瞪著顧其茵:「你可真是好樣兒的,就由著外人這麼對付我?」

  「滾。」顧其茵對顧春山簡直恨之入骨,若不是他,自己的媽媽怎麼可能那麼早就去世。

  「其茵。」寧玲玲扶著顧春山,一副說教的嘴臉:「再怎麼說,這也是你親爹,血緣可是斷不了的,你難道就這麼看著外人把你爸爸的公司弄垮了?這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不管怎麼樣,你這做子女的都要孝順才行,要不然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滾!」顧其茵怒道:「我爸早就死了,在我媽去世的時候,就死得透透的了。」

  「你個兔崽子,你敢咒我?」顧春山礙於南木槿的武力值,不敢動手,便怒斥顧其茵。

  南木槿冷笑道:「你剛才不是也咒了其茵,為了錢你可以如此沒有底線,既然你做了初一,憑什麼不讓別人做十五?」

  「我是老子。」顧春山一臉的理所當然。

  「滾!」顧春山對祁敏的責罵,讓顧其茵氣恨不已,指著大門口說道:「滾回你自己家,給那個野種做老子去,再說一遍,我沒爸,幾年前我們兄妹倆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滾。」

  「你……」顧春山還想說什麼,就聽到南木槿說道:「聽到沒有,還不滾,要是再不滾,我可就要動手了。」

  說完,南木槿就朝著顧春山和寧玲玲走了過去。

  顧春山對南木槿很是忌憚,見南木槿走過來,嚇得直後退,知道今天是談不出個結果了,對著顧其茵說道:「反正你好好想想,趕緊把錢弄出來給我周轉,要不然我不好過,也不讓你好過。」

  說完話,立刻就拉著寧玲玲轉頭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

  真真是晦氣,這一趟不僅沒要到錢,還被打了一頓,顧春山怎麼想心裡都很是窩火,更是決心一定要把錢要過來。

  「咣當」的一聲門響,是顧春山摔門而去的聲音。

  顧其茵站在那裡,渾身都哆嗦著,滿臉的淚水。

  南木槿走上前去,輕輕摟著顧其茵的肩膀:「別想了,都過去了,不要為了那種人氣壞了自己。」

  「過不去的。」顧其茵的聲音哽咽:「我媽媽再也回不來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想她的時候,只能看她留下的照片,我摸不到她,抱不了她,我喊媽媽的時候,她也再不會應我了。」

  南木槿嘆了口氣,喪親之痛,是世間至苦,她雖然沒有體會過,卻也能理解顧其茵的傷心,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爹娘。

  顧其茵難過得蹲下抱住了自己的雙膝,滿臉的悲傷:「知道我為什麼說顧春山的兒子是野種嗎?」

  此時的顧其茵似乎只想傾訴,她不等南木槿回答,便接著說道:「顧春山的那個小兒子叫顧濤,今年十四歲,只比我小四歲,他是顧春山的私生子,直到顧濤八歲的時候,我媽媽才知道寧玲玲和顧濤的存在。」

  「我媽媽是獨生女,祁家有錢,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顧春山家裡是農村的,他和我媽媽考入了同一所大學,是同班同學,後來兩人就走到了一起,本來我姥爺是不願意的,他擔心顧春山看重的並非我媽媽,而是祁家的錢。」

  「可我媽媽堅持要嫁給顧春山,顧春山也是個狠的,跟我姥爺說願意入贅,將來的孩子姓祁,最後我姥爺見兩人堅持,這才同意的。」

  「聽說,一開始,顧春山表現的很是體貼入微,所有人都說我媽媽嫁對了人,而我跟我哥哥的姓氏,在顧春山的甜言蜜語下,我媽媽也同意了,讓我們隨她姓顧。」

  「我媽媽一直以為她嫁給的是愛情,可後來才知道,她嫁給的是豺狼。」顧其茵的聲音愈加的悲憤:「我十二歲那年,我哥哥剛剛入伍沒多久,我媽媽就發現了顧春山和寧玲玲的事兒,也知道了顧濤的存在。」

  說到這裡,顧其茵哭得更厲害了:「我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媽媽是怎麼熬過來的,我住校我哥參軍,都不在家裡,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情,只自己跟那兩個人渣周旋,等我姥爺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媽媽已經得了嚴重的抑鬱症,最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割了腕,我匆忙趕回來,也只見到了我媽媽最後一面,而我哥,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南木槿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緊緊的摟著顧其茵。

  顧其茵的聲音里,染著濃濃的悲傷:「我直到現在都忘不了,我媽媽在彌留之際,緊緊的拉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不舍,她很用力的攥著我的手,直到最後沒了力氣,然後我就感覺,她的手就在我的手裡一點點的涼下去……」

  「木槿。」顧其茵哭道:「我恨他,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媽媽,他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最後還害死了我媽媽,我恨他,我好恨他。」

  「恨他,就報復回去。」南木槿的心裡滿是憤怒。

  「已經在報復了。」顧其茵說道:「顧春山的公司出了問題,我知道裡面應該有我哥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