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卿抬頭,露出笑意,「王爺,不和我保持距離了嗎?」
「這裡沒有外人。Google搜索」夜玄墨沒有問楚可卿為什麼知道,他看向玄暗一行人。
玄暗立即帶頭轉過身,捂住耳朵,心裡默念:我是木頭人,木頭人…
夜玄墨道:「閒著的話,殺光那些蟾蜍。」
玄暗不敢反抗,苦哈哈地開始拔劍斬蟾蜍。
寂靜的密道里,好像就剩下了兩人。
夜玄墨盯著楚可卿,沉聲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月影樓主?」
他用兩個身份和她接觸,她到底喜歡哪一個他?
還是……都不喜歡?
夜玄墨抿緊唇瓣,氣勢流露出幾分冷漠。
楚可卿沒想到攝政王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心虛氣短。
親蠶日當天,在水下的那個吻,讓楚可卿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攝政王心動了。
而墨玄是她自穿越那晚見過的第一個活人,長在她審美點上的美男子,一舉一動都在撩撥著她,她沒法抗拒。
楚可卿不想騙攝政王,她只把自己的真實感覺說出來,「我最討厭欺騙,喜歡就是喜歡,我不會說些花言巧語來騙王爺。我喜歡墨玄,也喜歡你。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我遇見的人這麼多,偏偏只對你們兩個動了心,王爺若覺得我花心,可以選擇收回你此時此刻的溫柔,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
楚可卿乾脆地承認了。
她不想花心,她也想只喜歡一個人,可是她的心不會騙人。她感覺到自己對攝政王和墨玄的喜歡是同一種。
楚可卿自己也很困擾。
為什麼人生的前半段,她沒發現自己有做渣女的潛質呢?
這下,輪到夜玄墨卡殼了。
攝政王的目光第一次露出呆滯,她剛才說,她最討厭欺騙……
可是他已經騙了她,這兩個人,都是自己。
只不過,一個是帶著面具偽裝的攝政王,另一個是他摘下面具後真實的自己。
她竟然喜歡的都是他……夜玄墨有些竊喜,可是擔憂的巨石壓在他的心坎上,沉甸甸的,讓他沒法真正歡喜。
「銀針來了!」有人送來了一副全新的銀針。
玄暗早已找到機關,牆壁停止噴射毒液。
楚可卿拿起銀針,開始給夜玄墨袪毒。攝政王應該沒見過她這種理直氣壯承認喜歡兩個人的女子,所以,不管攝政王是否會遠離,她現在都得先幫他把蟾蜍的毒給逼出來。
夜玄墨再一次感受到,幾枚銀針帶給他的改變。隨著毒素流出,背上只剩下輕輕的疼痛。
小玫瑰有這麼高深的醫術,是好事。可是若被不懷好意的人察覺,對她來說是壞事。
這朵小玫瑰風華太盛,藏不住了。
「好了,接下來敷點傷藥就行。我去給你的侍衛們解毒。」楚可卿說。
她走到玄暗等人旁邊,「有誰傷勢比較重的,站出來。傷勢輕的排後面。」
在外面器宇軒昂的御林軍,一個個在楚可卿面前乖乖排起了隊。
玄暗剛才沖得最猛,傷得最重,連額頭都被毒液濺到了,他齜牙咧嘴地排在第一位,嘿嘿一笑,「楚姑娘,你可真厲害,連楓葉蟾蜍都能被你解決,你這大腿,我玄暗抱定了!」
「閉嘴。」夜玄墨冰冷的聲音飄來。
玄暗的舌頭立馬直了,規規矩矩地配合楚可卿解毒,憋話憋得他眼冒金星。
楚可卿專注地給下一個人解毒。
玄暗看了一眼主子的低氣壓,立馬繃緊身上的皮,腳步悄咪咪地挪過去。「主子,用不用我給你出主意?」
夜玄墨瞥了他一眼,薄唇挑起一縷冷笑,「上一次,你說送她好看的首飾衣裙,本王將整條街都送過去了,也沒見著她有個歡喜的笑臉。」
玄暗叫苦,「屬下哪裡知道,未來王妃和其他女子這麼不同!後來不是又給您出個主意了嗎?王爺,月影樓那個驚喜,準備得怎麼樣了?」
「尚在籌備。」夜玄墨道。
玄暗一聽主子語氣緩和,立即打蛇上棍,嬉皮笑臉地說道:「主子,依屬下看,楚姑娘現在挺不高興的。」
「嗯?」夜玄墨也發現了她的不高興。
原因——
肯定是他剛才問的那個問題。
夜玄墨有些後悔,幹嘛和另一個身份較勁。
他沒有露出自己的情緒。
可是玄暗是什麼人?主子氣息有一點不同,他就能覺察出原因。玄暗也挺苦惱的,但為了主子追妻成功,他還是硬著頭皮分析道:「主子,您不如只用一個身份和楚姑娘相處。這樣,楚姑娘既能高興,又不會苦惱自己喜歡兩個人了。依屬下看,就用您的真實身份,將楚姑娘娶回攝政王府,楚姑娘是一個通透的人,她喜歡您,就不會害怕您身邊的危險和麻煩。」
雖然相處不太久,可玄暗就是對楚可卿有這樣的信心!
楚姑娘,她真不是普通女子。
「貿然下聘,她不會接受。但欺騙她更不能接受,所以,你說得對。」夜玄墨若有所思。
長久用兩個身份是行不通的。
二者取其一。
他更喜歡用真實的自己去面對小玫瑰。
他的花兒。
解完毒,楚可卿累得不輕。她舒展了一下懶腰,「我的丫鬟呢?在哪裡?」
「楚姑娘,人在外面呢,沒有受傷,一直問你在哪裡。」玄暗樂了。
剛才他出去故意逗那丫鬟,結果被那丫鬟一拳打在肩膀上,疼得他當場破功。
真不愧是楚姑娘身邊的丫鬟。
眾人離開密道。
喜寶見著楚可卿,眼淚不要錢地湧出來,「小姐嗚嗚嗚…剛才有個壞蛋騙我,說小姐你死了…」
喜寶哭得好傷心。
壞蛋玄暗摸了摸鼻子,心虛得沒敢說話。他哪知道,只是騙了這丫頭一句,她就像瘋了似的錘他,一邊錘一邊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有多對不起這丫頭的事呢。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楚可卿點了點喜寶紅彤彤的鼻子。
喜寶忍著眼淚說道:「小姐,我一定要變成高手,小姐教什麼,我一定認真學,我不會再拖小姐的後腿了!」
楚可卿知道喜寶是認真的,她欣慰地笑了。喜寶是個好丫頭,又天生神力,是一塊當之無愧的璞玉。
可因為之前人手不夠,她將喜寶派去娘親身邊,以至於最近才開始教喜寶如何打人更省力。
「這些人,你想如何處置?」夜玄墨問道。他是在說那些觀眾。
楚可卿看去,一個個縮在座位上瑟瑟發抖,旁邊都是刀劍加身的御林軍。
就是這些遮頭蔽臉的人,視別人的命為樂趣,沒有半點人性。
楚可卿的目光變寒了,「扒下他們的面具或者面紗,通通壓到京城遊街,並且向百姓們宣傳瘋人院的惡行!」
她的話落在人群里,這些人嚇得不輕!
他們還要做人的!
要是被熟人知道,他們來看這些,一人一口唾沫,他們以後還怎麼立足?
「不要啊,姑娘,我們沒有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也沒有傷害你,一切都是瘋人院安排的!」
「對啊對啊,如果我知道姑娘和攝政王有關係,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看姑娘的熱鬧啊!」
「求姑娘放了我們吧,我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楚可卿覺得好笑,「真正無辜的,是那些死於虎口的人,死後還要被你們取笑!」
夜玄墨發現楚可卿有些生氣,他給下命令,「玄暗,照楚姑娘的話去做。」
生氣是不好的。
他不能讓她生氣。
這些人被逼著卸下偽裝,露出本來的面目,他們根本反抗不了御林軍。
人群之中,侯夫人目露恐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攝政王和楚可卿有關係的原因,她腦袋發漲,頭暈眼花。
「母親,怎麼辦?等會我們就要被捉去遊街了!」楚寶香都快急哭了。
她的臉還沒好,要是再去遊街,豈不是名聲盡毀,將來誰敢娶她回家?
侯夫人猛地站出來,大聲說道:「楚可卿,我是你的嬸嬸!」
一把嗓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
侯夫人感到難堪,可是現在顧不上這麼多,要是去遊街,那她和寶香的名聲可都得毀了!
侯夫人的雙腿彎曲,跪了下來,內心無比屈辱,卻不得不軟下語氣說道:「楚可卿,嬸嬸知道自己對不起你,我任你處置,你能不能把她放走?」
她將楚寶香扯了出來。
楚寶香哆哆嗦嗦的捂著自己的面紗。根本不敢讓人看清楚她的臉。
楚可卿看著可憐的母女,勾唇一笑,她毫不心軟。就是這對母女,要把她逼上死路。
放過她們任何一個,都是放虎歸山。
面對求饒,楚可卿有自己的安排!
「無論是誰,都一視同仁,通通壓去遊街!嬸嬸,你剛才看著侄女和老虎搏鬥有多高興,現在都得還回來。」
侯夫人心知,今天是得不到楚可卿的幫忙了!
她咬著牙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們和你都是楚侯府的人,你讓我們丟臉,你的臉上就有光了嗎?」
「名聲,我從未在乎過。無論你們怎麼詆毀,我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好怕的!」楚可卿說。
名聲能值幾個錢?
真正在乎她的朋友,絕不會因為陌生人的三言兩語就不和她來往了。
侯夫人徹底癱在地上,連最後的殺手鐧拿出來,都沒有辦法威脅到楚可卿!
加上頭暈目眩,侯夫人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楚可卿懶得再看那對母女,有御林軍在,誰也逃不了!
她對玄暗說道:「玄暗,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啥忙,楚姑娘儘管說,沒有我玄暗……的主子做不到的事!」接收到夜玄墨投來的薄涼眼神,玄暗舌頭差點打了結。
「她們遊街的時候,幫我通知我叔叔。」楚可卿笑著說。
只有侯夫人和楚寶香有什麼意思?
她的好叔叔,也來參一腳吧!
「沒問題!」
夜玄墨開口道:「搜查整個瘋人院,這瘋人院背後還有主謀,否則他們不敢搞得那麼大。」
「對哦,錢婆婆剛才死前,還說她們有主子。」楚可卿不由抓緊了拳頭。
無論背後的人是誰,都是一個畜牲不如的東西!
「這事交給本王,你去忙你的。」夜玄墨淡淡一笑,眸子飛快掠過一許克制的溫柔。
楚可卿確實還有事情要做,她也相信攝政王的本事,一定能查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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