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單一肅穆的宮牆下,和楚可卿來時一樣的景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楚可卿現在,和進宮時卻是不一樣的心境,像一汪冒泡泡的水域。
攝政王正牽著她的手,他的手明顯比她的大,僅用掌心便能完全將她的整隻手掌包攏住,乾燥,也溫暖。
楚可卿心裡掀起些許點點波瀾。
她第一次和男人親近。
水下那個吻,是她的初吻。楚可卿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是一想到那個渡氣的吻,她卻冷靜不下來,腦子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去回憶那種感覺。
糟糕。
她是不是中毒了。
楚可卿的心砰砰直跳。
夜玄墨微微偏頭看她,「本王會查清楚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
楚可卿被他的聲音吸引,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堂堂楚可卿,平生第一次有了名為慌亂的感覺。
她新鮮不已,又因為這種感覺不受自己控制,而暗自困擾。
不過,楚可卿倒是很完美地裝出尋常的冷靜模樣。「這些刺客擺明沖我來的,我沒有招惹過什麼仇家。不是楚嬌蘭搗鬼,就是因為王爺的緣故了。」
總之,這件事和楚嬌蘭脫不開關係。是楚嬌蘭推她下水的。
夜玄墨輕笑一聲,冷冽的桃花眸微微眯起,他已經盡力在收斂自己的氣勢,可是與生俱來的威嚴,從他身上透出恐怖的氣息。
「楚嬌蘭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下次她再招惹你,你不用手下留情,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不管她在做什麼,他明里暗裡都會護著她。
但這一次的刺客,在宮裡都能進行訓練過的刺殺。
明明幕後主使已經被他命人看住,這些刺客又是誰派出來的?
夜玄墨想,他似乎忽略了什麼。
楚可卿沒有領會攝政王的言下之意,或者說,她有意忽略了。
「王爺說笑了,她是郡主,我是棄女,遇到她,我只會遠遠地避開。」楚可卿說。
避開楚嬌蘭?
不,如果楚嬌蘭再敢招惹她,她會狠狠地報復回去。
只是,在這個深沉的男人面前,她不想太露鋒芒。
聽她這麼說,夜玄墨忍不住笑了,愉悅的笑聲,鑽進楚可卿的耳朵里,讓她耳朵痒痒的。
楚可卿不知道攝政王在笑什麼。
夜玄墨笑聲停後,他對楚可卿說道:「要是走不動了,就跟本王說。」
她腿上的傷共有兩道。分別在左右兩條小腿上。
翻飛的血肉間,冒出一小節白骨。
如果落在自己身上,夜玄墨不疼不癢。可是落在她身上,夜玄墨看著就心疼,恨不得將她抱起來沖回去。
可是理智告訴他,他要是真這麼做,楚可卿一定會跑的。
他的態度太熱切了。恐怕現在的小玫瑰,心裡已經在犯嘀咕,起疑心了。
她不知道的是,他心悅她。
耐心,才能讓他抓住這朵小玫瑰的心。
他要的是和她兩情相悅。
楚可卿果然心裡在犯嘀咕,她嚴重懷疑攝政王真的看上她了。可是她長得這麼丑,一般人怎會喜歡這樣的她?
而且,攝政王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特殊癖好的人。
她的小腦袋瓜,正在飛速運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攝政王圖她啥。
難道還真是圖她丑?
好奇怪的審美觀。
楚可卿默默和男人拉開了一點距離,「多謝王爺關心,我還能忍忍的。」
雖然傷口深得可怕,可楚可卿是什麼人?
那晚,她先是用兩條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的腿,從城外走回侯府。
後來喝了楚天賜的毒藥,體會了一遍各個內臟被腐蝕的劇痛。
現在身上這點傷,對她來說還真是不值一提。
夜玄墨加快了腳步。
很快,帶著楚可卿來到頭頂「奉天宮」的朱紅大門前。
一進去,便有幾個人匆匆圍上來,恭敬地行禮。
為首之人,是一名年輕女子,長相姣好,偏偏打扮得很老成,專挑年老宮人喜愛的花紋來修飾自己的衣裳。
「王爺,您回來啦?奴婢這就去給您備熱水,備您最愛的吃食。」
夜玄墨讓開位置,吩咐道:「準備熱水,凝血膏,再從錦衣閣取一身乾淨的衣裳來,給她沐浴。」
他一讓開,故意拉遠距離、走得慢悠悠的楚可卿落入奉天宮一眾人的眼帘。
一時之間,只有無人回應的沉默。
此時的奉天宮眾人,一個個看著楚可卿目瞪口呆。
楚可卿的面紗不知去了哪裡,渾身濕答答的,血和水一塊淌下來,在她腳底留下一個淡淡的紅腳印。
看著……就像是水裡爬出來的女鬼。
楚可卿的長相讓她們震撼,關鍵是王爺的態度。
奉天宮的主人,厭女人人皆知。怎麼會有朝一日,帶了一名女人回來?
而且,還叫她穿錦衣閣的衣裳!
那裡的衣裳,可都是太后娘娘一批批塞進奉天宮的,說是給王爺將來的女人。
誰不盼著自己能穿上一件,成為王爺的女人,從此一步登天?
「不想活了是嗎?」夜玄墨淡淡地問,拉回一群人的神智。
她們嚇得撲通跪下來,為首的女子,壯起膽子道:「奴婢只是第一次見王爺帶人回宮,王爺放心,奴婢這就去帶這位姑娘去沐浴更衣。」
「姑娘,請跟我來吧。」
年輕女子對楚可卿微笑,可是眼睛裡像是藏著一把刀子,挑剔地打量楚可卿。
楚可卿也不矯情,她既然跟著攝政王來到這裡,就得把自己洗乾淨再出宮。
否則,她這副模樣出宮太嚇人了。
腿上的傷也需要掩飾,不能讓娘親看出來。
她跟著女子離開。
跟了一路、卻不敢靠近的亓七也進入奉天宮,看著楚可卿和晴姑姑離開的背影,他不禁皺眉道:「王爺,您也知道,晴姑姑她素來對您有很重的心思,要不是她是太皇太后專門留下來給您的人……王爺,您讓楚姑娘跟去,豈不是讓她羊入虎口了?」
亓七覺得楚姑娘人很好,而且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滿池子水都變成毒水。
亓七很欣賞楚姑娘。
夜玄墨卻反問:「你很關心她?」
羊入虎口,聽聽,這話是能形容他這朵小玫瑰的嗎?
亓七的求生欲,讓他立馬慫了,他恭維道:「屬下是關心楚姑娘,就像屬下關心王爺您如此,您和楚姑娘,一個是屬下的主子,另一個是屬下的未來主母,屬下當然不能偏心。」
夜玄墨的眼裡露出一絲笑意,「她這邊不必擔心。她不像外表那般柔弱,晴語要是想對她動手,只怕手都得被她砍下來。晴語負責管理奉天宮,在奉天宮有很深的威望,她動晴語,便能在奉天宮立威了。」
晴語便是之前為首的年輕女子。
亓七明白了,感情王爺這是在用晴姑姑,來給楚姑娘立威啊!
「玄暗大概回來了,去書房。」夜玄墨沉下眸子,邁步前去。
一名娃娃臉的男子,急忙給進入書房的夜玄墨行禮。隨後迫不及待地說道:「王爺,屬下一直盯著靖王府,沒有發現靖王府有任何動靜。在前一個時辰里,靖王府除了採買的下人,沒有任何人出來。」
亓七納悶:「王爺,之前對美味樓動手的痕跡,分明來自靖王府。咱們把靖王府盯住,為什麼現在宮裡又出現了刺客刺殺?」
夜玄墨坐在蟒首扶椅,手指微微敲打扶手,靜了片刻,夜玄墨的聲音響起:
「不是靖王。」
「今日的刺殺,定是臨時起意,靖王府沒動靜,便不是靖王,靖王只是被別人拋出來的煙霧。和楚嬌蘭有關係。」
亓七緊緊抿唇,千辛萬苦找到的線索,竟然是別人拉出來的背鍋俠。
至於楚嬌蘭,他們更是不能動她的命。因為楚嬌蘭,關係到太后和皇帝。
要是其他人,抓住丟進暗獄,一趟下來就能招了。
「要讓我抓到這隻躲在暗處出陰招的老鼠,我一定活活生撕了它!」玄暗咬牙切齒地說。
亓七想到了一個人,他道:「王爺,您之前為了楚姑娘的安危,讓楚姑娘誤會。可是現在,您在親蠶日宴上如此高調維護楚姑娘,幕後黑手立即安排刺殺給楚姑娘,差點要了楚姑娘性命。如今咱們被障眼法誤導了,楚姑娘已經暴露在那隻幕後黑手眼前,她豈不是危險了?」
他看得出,王爺對楚姑娘不一般。
可是這個處處針對王爺的幕後黑手,手段非常人所及。
楚姑娘一旦成為它的目標,就會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連喝一口水、聞一口香氣,都得擔心有沒有毒。
這種提心弔膽的感覺,絕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女子來承受。
楚姑娘如果出了什麼事,恐怕王爺真會血洗京城的!
「楚姑娘?不是美味樓的蘇姑娘嗎?」玄暗悄咪咪地問亓七。他不在宮裡,只聽說了刺殺,倒沒聽說宴會上的事兒。
夜玄墨看著竊竊私語的兩個屬下,他思慮得更多。
他看上的小玫瑰,絕不怕這些危險。
可是,他自己卻怕了。
他怕卿卿會討厭給她帶來危險和麻煩的自己。
夜玄墨沉默片刻,冷聲道:「它用障眼法,本王亦能用。它想殺卿卿,無非是看見本王特殊對待卿卿。倘若再出現一個比卿卿更得本王寵愛之人,它自然會轉移目標。」
「王爺的意思是?」
「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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