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跟他到底有什麼不同

  柳音音走下台階,坐在男人對面,認真道:「我們好好談談吧!」

  他突然出現在這裡,雖然她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特意來找自己的,但她很難相信他真的會有什麼項目在這裡。

  她也不知道他今天來這裡是什麼目的,但也不能讓他一直待在這裡,萬一母親突然回來看到,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盛廷禛道:「等我吃好了再談。」

  柳音音秀眉緊了緊,「今早做的早餐都是吃完了,沒有剩下的。」

  盛廷禛依舊面不改色,「你不會現在做?」

  柳音音看他這非吃這早餐不可的樣子,眼眸沉了沉,最後起身回了屋子裡,就給他煮了一個雞蛋和玉米,配上一杯市面上常有純牛奶。

  盛廷禛盯著面前不到20分鐘做出來早餐。

  柳音音又怎麼會看不出男人臉色的不對勁,要知道盛廷禛每天吃的早餐都是不帶重樣,營養均衡搭配,哪怕那兩年她跟著他時,她也是按照他的喜好精心去準備。

  就算吃的雞蛋那也是無菌雞蛋,牛奶都是國外新鮮空運回來的鮮牛奶,玉米更是高檔超市里幾十塊一根的玉米。

  所以就這樣普通人常吃早餐對於盛廷禛來說估計簡直就是比貧民窟還貧民窟的餐食。

  「這裡的條件就這樣,盛總要是吃不了我也沒有辦法。」

  盛廷禛抬眸看著對面的女人,就是一副愛吃不吃的態度,「是我以前不了解你,還是你裝的太好。」

  現在是動不動就敢跟她擺臉色,哪裡還看得出有曾經半分溫順乖巧的模樣。

  柳音音這會兒沒有絲毫的畏懼對視上男人,「人本來就是多面性,以前的我也是我,現在的我也是我。」

  以前是因為愛他,被他寵著護著,她用儘自己所有的溫柔和努力想去維護那一段見不得光的關係。

  可如今她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討好他。

  柳音音看著男人完全絲毫要吃東西的意思,「若是盛總不吃的話,那我們可以先談正事?」

  盛廷禛反問,「我們還有什么正事談?」

  柳音音眉心蹙起,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底的情緒看向遠處,「那盛總你來找我做什麼?我現在跟盛總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還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她的態度相當的冷硬,完全就是不想跟面前的男人再有任何牽扯的意思。

  如今她跟母親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跟過去再產生任何的牽扯,尤其是盛廷禛。

  盛廷禛看著女人眼底的情緒變化,那眼底毫不掩飾厭煩和抗拒,眼眸微眯,聲音冷沉,「既然你不想要別人打擾你的生活,你對南瑾笙那又是什麼態度?」

  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某些畫面,尤其是昨日兩人走進來時那一幅和諧親近的畫面。

  他的視線緊鎖在女人臉上,即便穿著樸素,頭髮只是隨意扎著丸子頭,素麵朝天,但一張臉卻依舊漂亮精緻,漂亮到根本不應該這個地方該出現。

  她這張臉的確有讓人一見鍾情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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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蕭承君也是因為她這張臉,更不要說之前那兩年,對她有心思的男人也不在少數,而如今前有方雲楊,現在又多了南瑾笙,她的確很能招蜂引蝶。

  柳音音聽著男人的話,眨眼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反駁道:「我對南瑾笙的態度怎麼了,他來看我,難道我不該用對待客人的態度好好招待他?」

  「客人?」

  盛廷禛眯眸反問道。

  柳音音不懂男人這反問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的語氣讓她聽得卻異常的不舒服,下意識就道:「不管是不是客人,因為他是個好人,我對他的態度都無可厚非。」

  這話直接讓盛廷禛的臉色徹底陰沉的下來,「好人?南家讓你沖喜你現在覺得他是好人,你們認識幾天,你就覺得他是好人?」

  柳音音絲毫不怯弱,「南家讓我沖喜是南家的事,跟南瑾笙沒有任何關係,他不僅沒有傷害我,還幫了我,他現在我心底不是好人是什麼?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地想得跟你一樣。」

  那兩年她跟著他也見識了他太多的手段,在這個男人的字典里就沒有好人這一類詞。

  盛廷禛忽然冷笑出聲,眉眼凝聚的寒氣好似能將人徹底凍結。

  柳音音心顫了顫。

  只聽到男人低沉磁性又危險的嗓音緩緩響起:「那你說說在我你心底我是什麼樣的人?」

  柳音音身體僵了僵,偏側開視線,回答道:「盛總在我這種無足輕重人的心底是什麼樣的人對於你而言並不重要。」

  「就算你無足輕重,但你既然把我跟南瑾笙比較,我自然想知道我跟他到底有什麼不同?「

  柳音音聽著男人前面那一句話,本來早應該毫無波動的心,突然之間心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

  她呼吸沉了沉,半晌,她緩緩開口道:「南少爺溫柔紳士,平易近人,相處起來我覺得很舒服,不會讓我覺得有階級感,而盛總你是高不可攀的上位者,在你眼底我就是連自己命運都掌控不了的人,所以我沒有資格跟你以平等的身份相處,我也沒有資格去評判盛總你的好與壞。」

  柳音音沒有去看一旁男人的臉色,但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讓人壓抑的氣息。

  氣氛陷入沉寂。

  好半晌。

  盛廷禛出聲道:「你跟南瑾笙也一樣,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的聲音又冷又沉甚至帶著警告。

  柳音音嗓音淡淡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我連跟他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我就是連一個普通優秀的人都配不上,又怎麼敢去想南瑾笙,我有自知之明,所以盛總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特意提醒我到底是什麼身份,」

  說話的語氣格外的嘲諷,嘲諷著一旁的男人,也嘲諷著自己。

  她當然聽出男人口中另一層意思,他這是擔心自己會攀上南瑾笙,在他眼底,她這樣的女人最應該一個人孤獨終老才是。

  想到這裡。

  唇角勾起譏諷弧度更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