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也沒去更遠的地方,而是直接在附近人家家裡找了一個大酒罈子,周澤一開始還擔心這個酒罈是否真的能密封,然後見證奇蹟的時候就到了;
小蘿莉從書包里找出一個新的空白作業本,一張張撕下來,示意周澤先把彼岸花放進去,然後她拿著紙,用自己的舌頭舔一下沾上口水後再貼上去,足足貼了一圈,然後拍拍手,從車裡取出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地喝著,看樣子是在補充剛剛消耗的水分。→
好吧,周澤是知道小蘿莉的舌頭能伸得很長很長,但真沒想到那長舌頭上的口水居然還有這種效果,既然小蘿莉說這密封性絕對沒問題,周澤也就不再多想。
回去的路上,是周澤開著車,因為許清朗還昏迷著,整個人橫躺在後車座上,還沉浸在某個美好的夢鄉里,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人,當然,這還是小蘿莉把他弄暈的結果,如果他現在清醒著,那麼天知道會做出什麼辣眼睛的事情來。
這玩意兒的效果對於活人來說,真的是超越了世界上所有已認知的精神系藥品,而且根本就不再是一個層次級上的東西了。
不過回去的路上周澤倒是很小心翼翼,也幸虧沒碰上交警,否則萬一再弄個無證駕駛就搞笑了。
先送小蘿莉回家,車就開到了王軻所在的小區外面。
小蘿莉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車停後她也沒急著下車,而是又看了眼周澤腳下的酒罈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我很好奇,你之前吃飯是怎麼解決的?」周澤問道。
「這就是我們大部分鬼差會找宿體的原因,我們大部分時候都在沉睡,而宿主自己進行自己的行為,兩個靈魂共存在一具身體內,所以,宿主並不會被影響吃飯和睡覺。」
周澤點點頭,他明白了,因為自己是偷渡客,哪怕機緣巧合之下成了鬼差,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早就GG了,所以他既是借住者同時也是現在的主人,自然不能自己沉睡讓這具身體的另一個靈魂去吃飯睡覺打豆豆。
「那你也根本不需要這個才對。」周澤問道。
小蘿莉瞥了周澤一眼,
很認真地說道:
「我也活過。」
「我知道。」
所有鬼,生前都是人。
「所以,我也正常生活過,也吃過飯。→」
「哦,懂了。」
「所以,我也會嘴饞,也想在自己清醒時嘗試一下吃東西的滋味!」
小蘿莉最後一口氣說了出來,然後雙手撐著自己的胸脯,氣鼓鼓地坐在那裡。
「好了,等我做出來後給你留一份,你自己有空到書店裡去取。」
周澤伸手又對她來了一記摸頭殺。
這一次,小蘿莉沒反抗。
「替我給你爸問聲好。 」周澤對小蘿莉擺擺手,看著小蘿莉走入了小區里,其實,又是很久沒再聯繫王軻了。
上次王軻介紹了那個客戶給自己,結果居然是海神的女人,當然,這件事肯定也是和王軻沒直接關係的。
所以,周澤發現自己還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之前發小二人自從工作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乃至於相認之後的淡薄,當然,還有林醫生那一家,周澤也懶得去多想。
佛說,人需要自省。
周澤笑了笑,自省太無聊了,還是回去早點鼓搗這個玩意兒來得愉悅,一想著之後進食不需要狼吞虎咽也可以慢條斯理了,人生就感到 充滿希望。
周澤也問過小蘿莉既然你可以隨時下地獄,為什麼不沒事做就去地獄採摘一點回來,小蘿莉給了自己一個看白痴的眼神。
黃泉路上多少雙眼睛盯著?
你一個小小鬼差跑下去就為了采個彼岸花再跑上來?
嫌命長?
回到了書店,老道正好坐在店門口抽著煙,周澤示意老道過來幫忙把許清朗抬進去。
「喲,這是怎麼了。」老道扛起許清朗後問道。
「喝醉了。」周澤回答道。
「喝醉了,但沒酒味兒啊?」老道有些茫然,但也沒多問,扛著許清朗直接上樓去了。
周澤端著酒罈子也走進了書屋,發現白鶯鶯不在一樓,他也沒讓死侍幫自己,而是乾脆自己繼續搬著酒罈走上了二樓。
用腳推開臥室的門,
恰巧碰到了開門走出的白鶯鶯,
白鶯鶯臉色泛紅,無比激動,歇斯底里地大喊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他娘的嚇得周老闆差點把手裡的酒罈子摔下來,
周老闆保證,
如果酒罈子破了,
裡面的彼岸花也毀了的話,
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面前的女殭屍插一百遍啊一百遍!
「啊啊啊啊!!!!」
白鶯鶯見周澤回來了,
激動地衝上來直接摟著周澤然後在周澤臉上親了一口,
「啊啊啊啊,我們是冠軍,老闆!
RNG奪冠了!!!!」
白鶯鶯高興得像是一個一百斤的傻孢子。→
「吃雞遊戲?」周澤試探性地問道。
實在是周老闆上輩子當外科醫生,忙得要死,有空餘時間也是在研究最新的醫療器械和經典病例,為了往上爬實現人生理想像是一個陀螺一樣不停地鞭撻著自己,哪有功夫玩兒遊戲。
這輩子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更是懂得了慵懶慢節奏生活的真諦,也沒什麼心思去玩遊戲。
所以對什麼冠軍,
對RNG什麼的,
周老闆是真的一頭霧水。
「是英雄聯盟,就是擼啊擼。」白鶯鶯解釋道。
「哦,你高興就好。」
周澤示意白鶯鶯讓讓,早知道還不如叫死侍幫忙了,這個網癮少女現在怎麼感覺這麼的不靠譜?
但再看著此時一頭白髮的白鶯鶯在那裡興高采烈,
周澤忽然又覺得就這樣溺愛地看著她開心好像也是一種幸福。
興許是身體本就虛弱沒完全復原還打了架的緣故,這一覺,周澤睡得時間挺長的,一直快到中午才醒來,白鶯鶯照例是等著老闆醒了才跟著一起下床。
周澤洗漱好下了樓,準備叫老道拿錢去買點實驗設備或者叫密封器具,他要把彼岸花榨汁保存,再放進酒罈子裡就不合適了。
老道正在招呼著客人,許清朗這貨還沒醒來,白鶯鶯得跟著周澤一起下樓,死侍只知道往角落裡一坐就一動不動,所以只能老道負責接客。
老道居然也能似模似樣地調出了咖啡和雞尾酒,至少是把客人給應付過去了。
周澤微微皺眉,因為自己喜歡坐的靠窗的位置居然被兩個年輕女孩給占了。
這讓周澤重新想起了許清朗的提議,把最低消費改成一千塊起,這樣就能避免很多活 人進來消費了。
當然了,人家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周澤只能重新選了一個沙發靠了下去,同時對老道吩咐了幾句,老道應了聲好就出去採購東西去了。
周老闆繼續拿起報紙喝著茶進入鹹魚狀態。
書店裡有一點點吵,因為有兩桌客人,一桌是那一對女孩,另一桌則是兩個少婦,少婦那邊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在書店裡跑來跑去,有些喧鬧。
兩個孩子居然還跑到死侍所坐的位置,男孩還指著死侍給身邊的女孩介紹這是哪個超級英雄他有怎樣的特殊能力,大概真的是把一動不動的死侍當作雕塑了,畢竟死侍又沒呼吸也沒心跳。
說話聲音有點大,大到周澤都有些想命令死侍摘下面具讓這倆小孩滿足一下願望。
想想,
還是算了,
也沒必要跟孩子置氣。
周澤乾脆拿出手機隨便刷新著新聞。
這時候,兩個孩子的母親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孩子的吵鬧,站起身喊自己的孩子小聲一點不要打擾到別人,倆小孩倒是挺聽話的,還真的不說話了,開始找漫畫書看。
「哥哥,到這裡來,我這裡有哆啦A夢。」小女孩拿著漫畫書對男孩小聲地喊道。
男孩聞言,從另一頭馬上小跑著過來。
卻在此時,
原本霸占著周澤靠窗曬太陽位置的兩個女孩之中的一個在男孩經過她身邊時忽然伸出了自己的腿,
男孩直接被絆倒,
「啪!」
一聲響,
男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摔得不輕,尤其是鼻尖碰地,直接流血了。
「嗚嗚嗚…………」
男孩坐在地上直接哭了起來,帶著委屈和害怕的目光看向身邊衣著鮮麗的小姐姐。
「呀,小朋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摔疼了沒有,姐姐看看。」
剛剛伸腳故意絆倒男孩的女孩馬上關心地站起身,把小男孩攙扶起來。
小男孩的母親聽到哭上馬上扭過頭看向這裡,跑過來抱起自家的孩子,
「喲,流血了,我叫你別瞎鬧你不聽,看這下摔得,都流血了。」
母親開始教訓自己的兒子。
小男孩伸手,一邊哭一邊想要指們面前的姐姐,他知道是她絆倒了自己。
「小孩子嘛,跌個跟頭摔個跟頭也是常有的事兒,快去帶小朋友去醫院吧。」女孩和她的朋友馬上湊過來安慰道。
男孩的母親之前只顧著和自己的閨蜜聊天,也沒看見摔倒時的畫面,當下對女孩點點頭:「謝謝啊,我去醫院。」
說著,
母親馬上讓自己的閨蜜帶著她的女兒一起走出了書店。
小男孩被媽媽抱著,走出書店時還忍不住瞅著那個故意絆倒自己的姐姐。
等孩子和母親們都離開了,
兩個女孩又都坐回了沙發上。
那個伸腿的女孩嘆了口氣,笑道:
「真是吵死了,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這些熊孩子最討厭了。」
「呵呵,你剛伸腳真快。」
「是嘛,看著熊孩子倒霉我就開心,尤其他還摔破了,流鼻血了,我就覺得很過癮,呵呵。」
「我也是我也是,那倆孩子真是吵死了呢,沒摔死真可惜了。」
「哈哈,你好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