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能和江厭離獨處。
內衣扣是扣上了,但是沒調整好,商姝感覺不太舒服,便坐起身來調整。
將內衣調整好,商姝降下車窗,面朝窗外,讓冰冷的風熄滅身體裡的火。
江厭離是在半小時後才重新回到車裡的。
他將電子桌收起來,然後看向商姝,「日出還有幾個小時才出來,睡一會兒吧。」
「嗯。」商姝目光落在他臉上,微微頷首。
「可以抱著你睡嗎?大過年的,不想走親戚的時候,頂著個黑眼圈。」他站在車門外,俯身望著裡頭的她,聽似散漫調侃的話語卻莫名生出幾分讓人心疼的寂寥。
他能在那種時候還紳士地徵求她意見,商姝心裡是有所動容的。
「嗯。」總歸不是第一次陪睡了。
新年第一天的,商姝沒忍心拒絕他,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謝謝。」他感激一笑,跟著關上後門,走到副駕位置。
拉開門進來,他把外套脫了放到一旁。
他在副駕上坐了下來,將副駕座椅放下,他對商姝伸出手,「過來坐到我腿上,然後靠到我身上睡。」
商姝聞言,輕吐了一口氣,沒拒絕。
她握住他的手,在他的牽引下,從后座那穿過去坐到他腿上。
她側著坐在他懷裡,腦袋被他按著靠在了他肩頭,他拿起一旁的羽絨服披在她和他的身上。
雖然車裡開了暖氣,但到底是冬天而且還是在山頂。
身上蓋點東西總歸是暖和一些。
拿起手機調了一下鬧鐘,江厭離便抬手摟住她。
這個姿勢讓商姝有種夢回小時候被媽媽抱在懷裡哄著睡覺的時候,好溫暖,好令人安心。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江厭離低頭看了她一眼,因為姿勢原因,他只能看到她的發頂,她發間透著一股洗髮露的沁香,味道很好聞,讓人情不自禁想多嗅幾下。
她在懷裡,比任何安眠藥的效果都好,江厭離閉眼摟緊她,也跟著緩緩睡下。
*
凌晨五點半。
商姝被江厭離喚醒,「商姝,醒醒,日出出來了。」
商姝聞言,趕忙睜開眼睛。
新年第一天,她趴在江厭離的懷裡,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日出。
那一刻,他們緊緊相貼,靜默地望著東方的天際。
第一道晨曦破曉,緩緩地灑落在他們的臉上,帶來了一絲微微的溫暖。
商姝依偎在男人的懷中,兩人的心跳在清晨的靜謐中交織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首優美的樂章。
男人的手輕撫著她的長髮,溫柔地梳理著,仿佛在撫摸一段美麗的回憶。
漸漸地,天邊開始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那初生的太陽,緩緩地探出頭來,照亮了整個世界。
初升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
商姝抬起了頭,對上江厭離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溫柔。
江厭離也低眸望著商姝。
氣氛的襯托,女人泛著光輝的臉頰無一不在誘惑他動情。
抬手按住商姝的後腦勺,江厭離深深地吻了下來。
許是這一刻太浪漫,令人不忍破壞,商姝沒有拒絕江厭離的吻。
她閉上眼睛,與他在日出下,忘情擁吻。
*
看完日出,江厭離將商姝送回繡坊。
到了目的地後,江厭離要求商姝把他微信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商姝知道自己不把他放回來,車就下不了了,她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把他微信號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
「回去不許拉黑我,不然後果自負。」江厭離怕她陽奉陰違,在將車門開鎖時,不忘警告。
商姝敷衍地應了聲,「知道了。」頂多她不搭理他就是。
商姝彎身,準備下車,這時,江厭離又驀地喊住了她,「商姝。」
商姝回頭。
江厭離握住方向盤,目光幽深中透著幾分深意地注視著她,「那天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
那天他說的話?
商姝愣了愣,很快她就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話了。
他指的是他們你情我願談場戀愛的事情。
「江厭離,我們不可能。你別費功夫在我身上了。」
商姝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管不住被馴服的身子,但她還是能管得住自己的心的。
他不是她可以喜歡的人,她不願也不想沾染。
愛陸淮安這十一年,已經耗盡了她愛人的能力。
她此生只願尋一知心人,攜手共白頭。
不求轟轟烈烈,只求細水長流。
江厭離是她怎麼都攀不上的山峰,明知爬不上,又何必浪費去時間去爬呢。
看著商姝離去的背影,江厭離握著方向盤的手若有所思地敲了敲,「不可能嗎?」
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包括商姝的心。
她——逃不掉。
江厭離停下動作,握緊手中的方向盤,他狹長深邃的鳳目微微眯起,眼底滿是勢在必得。
*
「你昨晚和江厭離在一起?」
商姝怎麼都想不到,會在門口遇見陸淮安。
他手裡提著個袋子,疑是早點啥的。
陸淮安雖然沒看到她從江厭離的車裡下來,但見她從外面回來,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她閨蜜任初薇回蘇城陪父母過年了,在深州市,能讓她夜不歸宿的人,也只有與她有過一段關係的江厭離了。
一想到昨晚商姝和江厭離待了一晚上,陸淮安的面色便極其陰鬱。
「商姝,你為什麼還要跟他糾纏?你真愛上他了?」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
商姝是真的煩了他這副丈夫抓到妻子出軌的質問姿態。
她和他既無夫妻之實,也無真正的夫妻之名,他沒資格管她和誰在一起。
陸淮安聞言,只覺得胸腔有股鬱氣堵在那,他很生氣,卻又拿她無可奈何,有些話說多了,就失去效果了,「你明知他不會娶你,你還非要倒貼他是嗎?」
「不娶我又如何?」商姝這人是有點反骨在身的,她討厭陸淮安管著她,「誰規定在一起,就非得結婚?只要他未娶,我未嫁,為何不能在一起?」
「我是為你好!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陷進去,將來他娶妻生子,被他捨棄的你要如何走出來!」陸淮安壓著氣低吼。
商姝驟然笑了笑,她看著陸淮安,時過境遷的感慨,「愛你的十一年,我都能走出來,我還有什麼走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