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安抬手擋住她的同時,正沉著臉在翻看她和江厭離的聊天記錄。
越看陸淮安的臉色越是難看。
陸淮安怒氣騰騰地抓住商姝的手腕,商姝痛得皺起了眉頭。
他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像是要把她吞噬。
「跟我進來!」
工作間到底不是爭吵的地方,陸淮安拽著商姝進了她的休息室。
把門帶上,將商姝一把甩到臥室的大床上,陸淮安面色陰鬱得像是即將要下暴雨的天色,「你把自己穿過的衣服給他?」
「你憑什麼看我手機!」
商姝也怒了。
她沒想到陸淮安這麼無恥,竟然偷看她手機信息。
「我在問你話!你和他什麼關係啊,你把你自己穿過的衣服給他抱著睡?」
一想起商姝這幾日都跟江厭離有所往來,還把自己穿過的衣服給江厭離抱著睡,陸淮安就氣得肺部都要爆炸。
他以為他們已經徹底斷了。
但他沒想到商姝竟然私下還跟江厭離接觸。
陸淮安被氣得不輕,以至於他說話愈發的毒舌,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帶著少許羞辱,
「商姝,你是被他睡出感情來了嗎?」
「他讓你給他衣服,你就給啊!」
商姝從床上站了起來,「我喜歡把衣服給誰就給誰,你管不著。」
商姝不喜歡他這副刻薄毒舌的模樣。
他自己和宋昭月卿卿我我,有什麼資格管她。
「我管不著?」陸淮安被她這話給刺激到了。
他的胸口因為怒氣而上下起伏。
看著愈發有女人味的她,想到她身上的女人味是江厭離一手開發出來的,陸淮安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他抬手捧住商姝的臉頰,發了瘋地吻了上去。
商姝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她掙扎,卻被他死死按住。
到底是男女力量過於懸殊,加上商姝常年坐著刺繡,她更是力氣不大,哪怕她使出吃奶的力度,也撼動不到陸淮安分毫。
陸淮安的吻帶著怒氣和懲罰,唇齒間都是狠戾。
商姝被他吻得生疼,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陸淮安從來都不知商姝的唇吻起來,會令人如此著迷。
她的柔軟,她的沁香,都在喚醒他體內的獸性,讓他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他意圖撬開她唇關。
商姝沒想到她年少時思春時幻想的陸淮安主動吻她是這樣發生的。
他憑什麼吻她。
他都有宋昭月了。
為什麼還要做出一副好像吃她醋的樣子。
說到宋昭月,商姝就不由想起陸淮安和宋昭月在婚房激情那一幕,心中的反感隨之而來。
商姝張嘴,狠狠地咬了陸淮安意圖闖進來的舌頭一口。
陸淮安吃痛,舌頭不由自主地往回縮。
眼淚沒入嘴唇,帶起一絲咸澀味。
痛意讓失去理智的陸淮安猛地回過神來。
看著商姝梨花帶淚的臉龐,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陸淮安猛地鬆開商姝,起身後退了兩步。
商姝在他撤開後,掀開被子,躲進裡頭,連頭一併蓋住後,很小聲很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陸淮安看著高聳的被子,慢慢地壓下心中翻湧的醋意。
他緩步走到窗前,盯著窗外的月色。
良久,他才轉過身來,他撿起地上的手機,把江厭離的微信從她手機里刪除,然後把手機放到她枕頭邊上,「不該接觸的人,少接觸。」
商姝聽到了,但她沒吭聲。
陸淮安見她不做聲,又說了句,「商姝,你是我陸家的人,江厭離不是你該關心的人。」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商姝的休息室。
商姝在他出去後掀開了被子,她沒有再哭,只是瞳孔呆滯無神地望著窗外。
繡坊後門那。
江厭離雙手環胸,背靠著牆壁,筆直的大長腿不羈地交疊在一起。
他神色慵懶,嘴角微勾,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在肩膀上敲擊,看上去,心情極其愉悅。
月光傾瀉下來的銀光投擲到他身上,讓他那張妖孽俊逸的臉龐,宛如妖精般蠱惑性感。
聽到後門傳來動靜,他以為是商姝,面帶幾分笑意地看了過來。
然在看清來人是誰時,他面上的笑容盡失。
陸淮安站在門口那,目光冷沉地盯著背抵著牆壁而靠的江厭離,恨不得投顆炸彈,炸死他。
陰魂不散的傢伙。
「商姝以後不會再給你衣服了,你不要再來找她!」
說完,都沒給江厭離反擊的機會,他直接砰的一聲,關上了後門。
江厭離面色陰鬱地垂下眼眸。
他拿起手機,給商姝微信發了個信息,卻發現自己微信也被刪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之前拉黑他號碼,現在刪他微信。
江厭離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氣極反笑。
「真是該死啊。」江厭離放下手機,眼底滿是陰鷙的戾氣。
在此刻江厭離的心中,陸淮安至少死了不少於百次。
*
為了防止商姝夜裡再背著自己和江厭離私會,陸淮安以多陪伴陸老夫人為理由,要求商姝每晚必須回老宅住,而他更是每天雷打不動地送商姝上下班,時刻盯梢。
對陸淮安的所作所為,商姝不是沒脾氣,只是這受人恩惠,她沒法反抗陸淮安的獨裁。
從小寄人籬下,加上怕被拋棄,她從十四歲那年開始,就養成了討好他人迎合他人的性子。
當然,她只討好陸老夫人和陸淮安,其他人,她還是不怎麼看重的。
也正是因為她太看重陸老夫人,但凡是為了陸老夫人好的,即便她反感,她也不會去拒絕。
商姝最是重情義,最怕的就是別人說她忘恩負義什麼的。
何況江厭離到底是江家人,是陸老夫人憎惡的江家子孫,她確實不該繼續和對方往來。
所以對陸淮安的時刻監督,商姝雖然覺得惱火,但還是沒有太計較。
不和江厭離來往,並不會對商姝的日常造成任何困擾,只要不叫她放棄蘇繡,她似乎都不會真的與人動怒。
快年底了。
有位富太太在商姝店裡訂了件旗袍,打算過年穿。
單子是一個月前下的,時間算是比較趕的,商姝底下的繡娘一直在趕工,今日剛繡好,就立即上來通報給商姝知,「阿姝,給司太太製作旗袍的繡料繡好了。」
「好,我馬上過去縫製。」
商姝當即起身下了樓。
親自裁剪並縫製好繡娘們繡制了一個月的旗袍,商姝準備給預訂旗袍的顧客送去。
訂製這條旗袍的顧客是司敘的媽媽,也就是江厭離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