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皮糙肉厚的,即便她掐了他一手臂印子,他都沒太多知覺。
商姝見此,懶得掐他泄憤了。
她直接啪的一下,打了上去,「松鬆手,我要起床了。」
礙於之前幾回的經驗。
又或者是知道她趕時間,江厭離也沒和之前幾回那般,磨磨唧唧,非要說點什麼,才鬆開她。
他幾乎是被拍醒後,就撒開了手。
得到自由的商姝立馬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一涼,商姝覺得羞恥。
這麼久了,她還是不習慣裸睡。
輕嘆了一口氣,商姝撿起地上的睡衣套上,進浴室去洗漱。
洗漱好,她換上衣服,出來催促男人,「你該走了。」
江厭離當沒聽到。
把頭埋枕頭裡,繼續睡。
商姝上前去拽他,「江厭離,趁她們現在還沒上班,你快起來。」
江厭離九點才去公司報導,加上公司有江老爺子和他爸坐鎮,他絲毫不著急上班的。
現在才六點,他肯爬起來才怪呢。
「讓我再睡會兒。」
「你回去再睡。」
到底是見不得光的關係,商姝怎麼敢留他。
江厭離被她弄煩了,當即睜開眼,兇巴巴地瞪她一眼,「就沒見過比你還無情的,用完就丟,渣女。」
商姝被指責得很無語。
是,昨晚她是挺享受的。
適當的性愛能助人放鬆身心,他又那般溫柔,她無法否認自己昨晚確實很愉悅。
可又不是她逼著他那樣的。
說得好像她逼良為娼似的。
商姝可不背這個黑鍋。
「是你自己要的,關我什麼事。」
她嘟囔道。
「你沒享受到?昨晚也不知是誰像小奶貓被擼毛似的,舒服得哼哼唧唧。」
江厭離挪開她的手,繼續睡。
商姝性子保守,哪裡受得了他把這種事情掛在嘴邊。
她咬著唇,羞得滿臉通紅。
見他不肯走,自己又趕時間,她沒辦法,只好囑咐他,「你要是起來了,就先給我打個電話,別自己跑出來。」
江厭離敷衍的回了句知道了,便抱住滿是她幽香的枕頭,昏昏欲睡。
見他好似很困的樣子,商姝也不忍再折騰他。
昨晚他還挺辛苦的。
算了。
讓他睡吧。
商姝出來將臥室的門帶上,然後用手機點了份早餐讓人給她送上來。
把工作間的門打開,商姝坐在繡棚前。
先給手塗上潤膚霜。
然後拿起一絨絲線,開始進行她日常『絕技』,劈絲。
早餐店員工送來的早餐,商姝起身食用了,便繼續繡制。
八點的時候。
陸淮安忽然來了。
他來的時候,還給商姝帶了她愛吃的生煎包。
昨晚負責鎖店門的那個繡娘在門口那,和拎著早餐的陸淮安遇上。
繡娘調侃他,「陸少和我們阿姝真是恩愛呢。」
陸淮安不知繡娘的話還有深意,他微微一笑,沒回什麼。
繡娘也知這些有錢公子哥難接近,也不故意去跟他套近乎。
兩人一起進入繡坊。
之後各走各的。
繡娘走向自己的繡棚。
陸淮安則是走向樓梯間。
上樓來到商姝的工作間,看著一早就在忙活的商姝,陸淮安將手中還熱乎乎的生煎包放到桌上,然後邁步朝她走了過來。
商姝每回繡制的時候,都會很入神。
陸淮安靠近她的時候,她以為是江厭離,她頭都沒抬,當即便說,「不是跟你說了,不要——」
話還沒說完,男人忽如其來的話,就打斷了她,「昨晚幾點睡的?」
陸淮安見繡料上昨日才繡制好瞳孔今日眼睛卻已經成型,便知道商姝昨晚,加班了。
商姝未來得及說出口『自己出來』四個字在聽到陸淮安的聲音後,嚇得猛地咽了回去。
她頗為驚慌地抬起頭來,「你怎麼來了。」
「昨晚我住老宅,奶奶讓人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生煎包,讓我給你送來。」
陸淮安並沒有發覺商姝的異常。
他看著繡料上繡得活靈活現的眼睛,心中為商姝精湛的繡技感到很是震撼。
他知道蘇繡,但並不了解。
因為牴觸和商姝親近,以至於他對她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包括她熱愛的蘇繡。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會願意花上千萬來買商姝的一幅繡品了。
和收藏名畫是一個道理,好的繡品,足以讓人起一擲千金收藏的心思。
她的繡技是真的厲害,竟然能把人的眼睛,繡得如此傳神逼真,宛如真眸。
「哦。」屋內藏著個男人,而且藏的還是陸淮安的死對頭,商姝可不敢讓陸淮安發現。
她敢告訴他,她『綠』了他,唯獨不敢讓他知道,那個男人,是他的死對頭江厭離。
「你放桌上吧。我等下去吃。」
商姝一心只想支開陸淮安。
陸淮安把早餐送到,也沒想久留,畢竟他還得去公司,然後準備和史密斯先生合作的事宜。
陸淮安轉身,剛要走。
誰知這時。
休息室里忽然傳來哐的一聲。
陸淮安下意識停住腳步。
商姝聽到這一聲動靜,抓狂地咬了咬唇。
她感覺自己頭皮在發麻,整個人抑制不住地顫抖,驚惶。
這個江厭離!
他是不是故意的!
看著休息間緊閉的房門,陸淮安朝商姝投來了一組深沉審視的目光,「你屋內有人?」
商姝捏著銀針的手微微發虛,她強裝鎮定地道,「是薇薇。她昨天休息。」
薇薇原名任初薇。
是商姝在蘇城認識的一個小姐妹,是商姝認識交心了十年的好閨蜜。
任初薇是學攝影的,目前在深州市一家婚紗攝影工作室工作。
在任初薇沒來深州市之前,商姝和她一直都是通過QQ聯繫。
一直到四年前,任初薇來深州市發展,兩人才又重新得以再聚。
任初薇幾乎一有空就會來商姝這,也曾留過宿。
因此陸淮安也就沒懷疑。
其實還是商姝封建保守的性子給了陸淮安假象,讓他覺得商姝即便和江厭離有點什麼,也不會膽大到讓他到繡坊留宿。
畢竟他們名義上還是夫妻,這繡坊上下,是知道他才是她丈夫,商姝把男人帶過來繡坊,若被人看到,到時候承受流言蜚語的人是她自己,陸淮安相信商姝不會這麼糊塗。
但他卻不知有個詞叫做——身不由己。
陸淮安能想到的,商姝何嘗沒想到,可她沒辦法,江厭離可不會考慮她清譽會不會受影響,他一心只想睡她。
不從一樣得身敗名裂,那她只能從了,誰讓她自作自受,跑去招惹對方還被拍了視頻呢。
「走了。」陸淮安微微頷首,喊了聲別,便轉身快步離去。
商姝起身來到門口,目睹陸淮安下樓離開,她才轉身回到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