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埋頭苦幹

  最後江厭離是他爺爺養大的。

  商姝很想說,不是所有的愛情最後都會分道揚鑣,但她說不出口。

  因為她的父親在她母親最愛他的時候,拋下了她那懷孕六甲的母親做了別人家的上門女婿。

  她自己都不相信這世間有永恆的愛情,她又怎麼說得出,那對她來說,太過於縹緲不確信的話。

  以前的婚約沒有愛情,反而走到了白頭。

  如今有愛組成的家庭,卻大多都在半途分崩離析,商姝不知是世道變了,還是人心變了。

  也不知這現象,是好還是壞。

  許是剛剛的話題讓江厭離心情變得更差。

  他不再言語,悶聲動作。

  房間裡開了暖氣。

  商姝的身體漸漸發熱。

  不僅身體發熱,她的腿還開始發軟發抖。

  見商姝站不住,江厭離抽身出來。

  抬手將門反鎖,他一把將她抱到了休息室的沙發上。

  商姝被他調整成了背對著他的姿勢。

  商姝跪在沙發上,手扶著沙發背上,她聲音一顫一顫地問,「江厭離,多久?」

  隨著身體溫度的升高,薄汗爬上了江厭離妖孽艷麗的臉龐。

  埋頭苦幹的江厭離一時沒聽懂商姝的意思,低啞地回了句,「什麼?」

  珍珠耳墜在耳邊晃來晃去,從無感到有感,商姝咬著唇,忍耐著,不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

  她貝齒鬆開,聲音帶著幾分破碎,「多久你才肯放過我?」

  江厭離動作頓了頓,隨即他回,「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她的助眠功效何時會消化。

  以往他吃的安眠藥大概半年就會產生抗體。

  至於她何時對他無用,那只能等時間來證明了,他沒經歷過這種情況,給不了她準確的答覆。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跟你糾纏下去,江厭離,你給我一個時間。」

  江厭離的話讓商姝心底發慌。

  招惹上他,是她自作自受,可她也不想一輩子,都做他所謂的『助眠良藥』。

  何況他現在也不是在『服藥』,他就是單純地拿她洩慾。

  她不想沒有期限地熬下去。

  「等我對你產生抗體為止。」江厭離回答得還是很含糊。

  商姝神情微微恍惚,她輕喘著追問,「那你多久可以對我產生抗體?」

  「不知道,可能半年?可能兩年?總之,在你對我還有用之前,我不可能放過你。」

  這個回答和他剛剛的回答,幾乎沒什麼兩樣,還是沒有準確答案。

  商姝有點崩潰。

  難道她真的要一直這樣跟江厭離糾纏下去嗎?

  不——

  她不想。

  可一時之間,商姝也不知該如何破這個局。

  她除了忍受,別無他法。

  這大概就是衝動需要付出的代價吧。

  她是不是該慶幸,江厭離長得不醜,讓她不至於太過痛苦?

  這場情事,是被陸淮安打來的電話給終止的。

  看著手機屏幕里亮起來的陸淮安三個字。

  商姝不由催促江厭離,「你快點,我要回去了。」

  這裡到底不適合糾纏太久,江厭離也沒太為難商姝。

  熱浪襲來的那一瞬間,商姝想罵人。

  但她實在是沒力氣。

  任由江厭離拿帕子替她擦拭乾淨,然後幫她穿上內褲和打底褲,商姝這才軟著腿從沙發上下來。

  拉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的警告,「以後不准再抱陸淮安,不然我看到一次,我就*你一次。」

  商姝覺得他有病。

  一個情夫還搞出正宮的架勢,他這是綠陸淮安綠多,綠上頭了?

  鳥都不鳥他,商姝走出去,將門帶上後,徑直離去。

  江厭離坐在沙發上,衣服凌亂,被汗浸濕的劉海墜在額前,讓他看上去野性又迷人。

  從兜里摸了根煙出來,歪頭點著。

  兩指夾住擱在唇邊,徐徐吸了一口,他仰起頭,對著半空,悠然的吐出煙圈。

  商姝出去不久,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這回,她接起了電話。

  「餵……」

  和那位老總聊完的陸淮安看到江厭離也不在酒會上,兩人同時不見,他很難不多想,因此此刻陸淮安的心中,充滿了怒火,以至於他語氣聽上去十分不悅,「剛剛怎麼沒接電話?你在幹嘛?怎麼去那麼久?」

  商姝傾吐了一口氣,回,「剛剛沒聽到電話響。」

  「裡頭有點無聊,我到外面去走了一下。」這話是回答他後面的問題。

  「要走了,趕緊回來。」

  即便已經猜到她可能和江厭離搞在一起,陸淮安也無法在這種場合質問她。

  「這就回來了。」商姝溫溫地回。

  「嗯。」

  陸淮安掛斷了電話。

  商姝將手機放回包里,加快腳步。

  回到宴會現場。

  商姝遠遠地就看到陸淮安和宋昭月面對面地站在那,不知在說著什麼。

  陸淮安面色淡淡,宋昭月倒是笑容滿面。

  大概是因為二人的身份不容許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親密舉動,因此兩人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如果可以,商姝真不想應付這兩人。

  三人行里,總歸有個是要挨虐的。

  很不幸,她是那個挨虐的。

  輕呼了一口氣,再不願意和兩人有所交集,商姝也不得不邁步走向二人。

  商姝剛走到兩人跟前。

  宋昭月就發現她唇妝沒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個女人的唇妝忽然沒了,這讓人很難不往其他方面想,例如是和男人接吻,被對方吃掉了。

  像是抓到什麼把柄一般,宋昭月挑事地說道,「姝姝,你唇妝怎麼沒了啊?」

  唇妝沒了?

  商姝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她從容地回答,「我剛剛吃了點東西,應該是吃完東西擦嘴的時候,把唇妝也一併給擦掉了吧?」

  宋昭月不太信商姝的話,「真的是擦掉的嗎?」

  她八卦又惡意地道,「姝姝,你不會背著阿淮和其他男人幽會去了吧?」

  想到商姝離開的這半個小時裡,可能和江厭離做了什麼。

  陸淮安就感到一陣強烈的憤怒和嫉妒,他的胸口起伏著,呼吸急促。

  他握緊拳頭,手臂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眼中閃爍著的怒火卻無法掩飾。

  陸淮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現在不能讓憤怒沖昏頭腦。

  哪怕商姝真做了什麼,此刻他都得替她擦屁股,不能讓人知道。

  陸淮安本想制止宋昭月,讓她別說了。

  不想商姝卻滿面冰霜地回復宋昭月,「宋小姐親眼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幽會了嗎?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