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江厭離是他爺爺養大的。
商姝很想說,不是所有的愛情最後都會分道揚鑣,但她說不出口。
因為她的父親在她母親最愛他的時候,拋下了她那懷孕六甲的母親做了別人家的上門女婿。
她自己都不相信這世間有永恆的愛情,她又怎麼說得出,那對她來說,太過於縹緲不確信的話。
以前的婚約沒有愛情,反而走到了白頭。
如今有愛組成的家庭,卻大多都在半途分崩離析,商姝不知是世道變了,還是人心變了。
也不知這現象,是好還是壞。
許是剛剛的話題讓江厭離心情變得更差。
他不再言語,悶聲動作。
房間裡開了暖氣。
商姝的身體漸漸發熱。
不僅身體發熱,她的腿還開始發軟發抖。
見商姝站不住,江厭離抽身出來。
抬手將門反鎖,他一把將她抱到了休息室的沙發上。
商姝被他調整成了背對著他的姿勢。
商姝跪在沙發上,手扶著沙發背上,她聲音一顫一顫地問,「江厭離,多久?」
隨著身體溫度的升高,薄汗爬上了江厭離妖孽艷麗的臉龐。
埋頭苦幹的江厭離一時沒聽懂商姝的意思,低啞地回了句,「什麼?」
珍珠耳墜在耳邊晃來晃去,從無感到有感,商姝咬著唇,忍耐著,不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
她貝齒鬆開,聲音帶著幾分破碎,「多久你才肯放過我?」
江厭離動作頓了頓,隨即他回,「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她的助眠功效何時會消化。
以往他吃的安眠藥大概半年就會產生抗體。
至於她何時對他無用,那只能等時間來證明了,他沒經歷過這種情況,給不了她準確的答覆。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跟你糾纏下去,江厭離,你給我一個時間。」
江厭離的話讓商姝心底發慌。
招惹上他,是她自作自受,可她也不想一輩子,都做他所謂的『助眠良藥』。
何況他現在也不是在『服藥』,他就是單純地拿她洩慾。
她不想沒有期限地熬下去。
「等我對你產生抗體為止。」江厭離回答得還是很含糊。
商姝神情微微恍惚,她輕喘著追問,「那你多久可以對我產生抗體?」
「不知道,可能半年?可能兩年?總之,在你對我還有用之前,我不可能放過你。」
這個回答和他剛剛的回答,幾乎沒什麼兩樣,還是沒有準確答案。
商姝有點崩潰。
難道她真的要一直這樣跟江厭離糾纏下去嗎?
不——
她不想。
可一時之間,商姝也不知該如何破這個局。
她除了忍受,別無他法。
這大概就是衝動需要付出的代價吧。
她是不是該慶幸,江厭離長得不醜,讓她不至於太過痛苦?
這場情事,是被陸淮安打來的電話給終止的。
看著手機屏幕里亮起來的陸淮安三個字。
商姝不由催促江厭離,「你快點,我要回去了。」
這裡到底不適合糾纏太久,江厭離也沒太為難商姝。
熱浪襲來的那一瞬間,商姝想罵人。
但她實在是沒力氣。
任由江厭離拿帕子替她擦拭乾淨,然後幫她穿上內褲和打底褲,商姝這才軟著腿從沙發上下來。
拉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的警告,「以後不准再抱陸淮安,不然我看到一次,我就*你一次。」
商姝覺得他有病。
一個情夫還搞出正宮的架勢,他這是綠陸淮安綠多,綠上頭了?
鳥都不鳥他,商姝走出去,將門帶上後,徑直離去。
江厭離坐在沙發上,衣服凌亂,被汗浸濕的劉海墜在額前,讓他看上去野性又迷人。
從兜里摸了根煙出來,歪頭點著。
兩指夾住擱在唇邊,徐徐吸了一口,他仰起頭,對著半空,悠然的吐出煙圈。
商姝出去不久,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這回,她接起了電話。
「餵……」
和那位老總聊完的陸淮安看到江厭離也不在酒會上,兩人同時不見,他很難不多想,因此此刻陸淮安的心中,充滿了怒火,以至於他語氣聽上去十分不悅,「剛剛怎麼沒接電話?你在幹嘛?怎麼去那麼久?」
商姝傾吐了一口氣,回,「剛剛沒聽到電話響。」
「裡頭有點無聊,我到外面去走了一下。」這話是回答他後面的問題。
「要走了,趕緊回來。」
即便已經猜到她可能和江厭離搞在一起,陸淮安也無法在這種場合質問她。
「這就回來了。」商姝溫溫地回。
「嗯。」
陸淮安掛斷了電話。
商姝將手機放回包里,加快腳步。
回到宴會現場。
商姝遠遠地就看到陸淮安和宋昭月面對面地站在那,不知在說著什麼。
陸淮安面色淡淡,宋昭月倒是笑容滿面。
大概是因為二人的身份不容許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親密舉動,因此兩人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如果可以,商姝真不想應付這兩人。
三人行里,總歸有個是要挨虐的。
很不幸,她是那個挨虐的。
輕呼了一口氣,再不願意和兩人有所交集,商姝也不得不邁步走向二人。
商姝剛走到兩人跟前。
宋昭月就發現她唇妝沒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個女人的唇妝忽然沒了,這讓人很難不往其他方面想,例如是和男人接吻,被對方吃掉了。
像是抓到什麼把柄一般,宋昭月挑事地說道,「姝姝,你唇妝怎麼沒了啊?」
唇妝沒了?
商姝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她從容地回答,「我剛剛吃了點東西,應該是吃完東西擦嘴的時候,把唇妝也一併給擦掉了吧?」
宋昭月不太信商姝的話,「真的是擦掉的嗎?」
她八卦又惡意地道,「姝姝,你不會背著阿淮和其他男人幽會去了吧?」
想到商姝離開的這半個小時裡,可能和江厭離做了什麼。
陸淮安就感到一陣強烈的憤怒和嫉妒,他的胸口起伏著,呼吸急促。
他握緊拳頭,手臂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眼中閃爍著的怒火卻無法掩飾。
陸淮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現在不能讓憤怒沖昏頭腦。
哪怕商姝真做了什麼,此刻他都得替她擦屁股,不能讓人知道。
陸淮安本想制止宋昭月,讓她別說了。
不想商姝卻滿面冰霜地回復宋昭月,「宋小姐親眼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幽會了嗎?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