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薇覺得萬事皆可能,「姝姝,你始終低估了人類的嫉妒之心。✿.。.:* ☆:**:. .:**:.☆*.:。.✿」
「為了能名正言順地留在江厭離身邊,並和他保持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而不引起任何懷疑,利用孩子,無疑是最為巧妙的手段。」
「實話告訴你,我甚至有過這樣的猜想,萌萌被拐賣,或許正是穆安安的一手策劃。」
對於萌萌被拐賣的事情,商姝從未懷疑過是穆安安在故意為之的。
雖然她覺得穆安安可能因為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後,不再單純,但她從未想過對方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她最多只是覺得穆安安心機深沉,但從未想過她會做出傷害自己親侄女的事情。
一想到任初薇的話有可能會是事實,商姝不禁覺得可怕,「倘若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劃的陰謀,那她的心思可真是太深沉了。」
「何止心機深沉,簡直是惡毒到骨子裡了。」任初薇疾惡如仇地補充。
同樣身為母親,如果她的孩子受到如此殘酷的利用和踐踏,任初薇絕對會與對方拼命。
「你要小心她,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揚揚的身世。」
任初薇憂心忡忡地提醒商姝。
商姝的目光不經意間飄向餐廳一角,那裡,顧銘揚坐在兒童椅上,舉止間流露出天生的優雅,正享受著美食。
她緊握拳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母性光輝,「如果她敢動揚揚一根頭髮,我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讓她嘗到地獄的滋味。」
*
穆安安的歸來,在商姝的心中投下了一片陰霾,讓她的內心無法平靜。
她甚至開始考慮,帶著孩子悄然離開深州,逃離這場可能的風暴。
沈聿白下班後,看到他的沈太太靜靜地站在窗邊,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他微微挑起眉梢,步伐輕緩地走向她。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里充滿了關切與輕鬆的笑意,「沈太太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商姝從自己的思緒中被拉回現實。
沈聿白那俊朗溫潤的臉龐映入眼帘,商姝低聲地道出了她的想法,「聿白,我想帶揚揚去北城。」
沈聿白微微皺眉,不解地望向她,「為什麼?」
商姝將心底的憂慮緩緩傾訴給沈聿白。
沈聿白聽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隨後,他冷靜而理智地分析了當前的局勢,「我並不建議你這個時候帶揚揚去北城生活。首先,我身在此地,你卻選擇去北城,這樣的舉動難免會引起你前任,以及你口中那位前任的愛慕者的懷疑。」
他深深地凝視著商姝那張布滿憂愁的俏臉,語氣沉穩而有力,「如果她已經開始對揚揚的身份起疑,你此刻選擇逃避,反而會讓她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
商姝瞬間愣住,這個問題她從未考慮過。
沈聿白繼續說道,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驚慌。在眾人眼中,揚揚就是我的兒子,戶口本上的年齡也是明明白白地寫著兩周歲,而非兩周歲半。即使有人去調查,也只能查到戶口本上的這個年齡。所以,你無需過分擔憂。」
「更何況,你現在是我的妻子,她並沒有理由來招惹你。除非...」
稍頓一秒,沈聿白才繼續把話說完,「你和你的前任再度走到一起,那時,她或許才會對你出手。」
話音剛落,商姝的聲音便清脆而堅定地響起,「我與他,絕無複合的可能。」
她的聲音里透著決絕,仿佛是對過去的一種決絕告別,也是對現在生活的一種堅定承諾。
沈聿白聳了聳肩,「那你就更無需擔憂了。我猜想,對方當初之所以挑撥離間,無非就是想拆散你們。如今,你們已經各奔東西,你更是嫁給了我。如果她足夠聰明,就不會再來無端地招惹你。」
沈聿白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如同一股清泉,瞬間驅散了商姝心頭的迷霧。
商姝聽著他的話,心中的疑慮和緊張如春風拂面,瞬間消散無蹤。
她抬頭看向沈聿白,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如同初升的陽光,明媚而溫暖。
「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自亂陣腳,自爆揚揚的身世了。」
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輕撫她的頭頂,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將手插進了口袋。
他微微側頭,回以一個柔和的微笑,輕聲說道,「不客氣,保護你和揚揚,是作為丈夫和父親的我應該做的事情。」
這句話帶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曖昧,讓商姝有些不自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應。
她和沈聿白的關係,雖然名義上是夫妻,但實際上更像是兩個領了證的朋友。
他們之間的相處,簡單而又純粹,沒有太多的情感糾葛。
沈聿白似乎察覺到了商姝的窘迫,他再次啟唇,聲音中夾著一絲輕鬆的笑意,「我猜,這或許也是你當初選擇與我協議結婚的原因之一吧。」
「作為你的盟友,你的事情,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畢竟,我還指望著揚揚將來能為我養老送終呢。」
他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那份微妙的曖昧,使得兩人間的氛圍更加和諧自在。
「當然。揚揚日後必定會孝順你的。」商姝堅定地說。
她會引導顧銘揚尊敬並深愛沈聿白這位名義上的父親的。
提及顧銘揚,沈聿白不由問起了他,「小傢伙睡了?」
商姝頷首,「玩累了,今晚睡得比較早。」
「我去看看他。」說著不等商姝回話,沈聿白就直接邁步朝顧銘揚的臥室走去。
*
月色下,街燈柔和的光芒灑在一輛黑色的轎車上,它靜靜地停在路旁,像一頭孤獨的野獸,默默守護著它的主人。
車窗半開,一縷淡淡的煙霧從中飄出,融入了這寧靜的夜晚。
車內的男人,他坐在那裡,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藏著無盡的故事。
他的目光穿過車窗,牢牢地鎖定在對面那棟公寓大樓的某個窗口
那裡,燈光溫暖而模糊,像是一個遙遠而熟悉的世界。
他手中的香菸在夜色中燃燒,發出微弱而堅定的光芒。
每一口吸入,都像是他在吞噬自己的孤獨和寂寞。
那煙霧繚繞在他的面龐,為他增添了幾分滄桑和深邃。
明知她不會再是他的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把車開到了沈聿白的公寓樓下。
江厭離也不知自己做出這副模樣給誰看。
或許,他純屬是太無聊了。
所以想要藉此打發一下這無趣且漫長的人生。
心口空蕩蕩的,江厭離有時候覺得活著挺無趣的。
可人生再無趣,他仍舊要活著。
他的人生沒有輕生二字,再苦再難,扛一扛,就都過去了。
他又不是沒有失去過,沒什麼過不去的。
輕輕將兩根手指間的香菸送入口中,江厭離深吸一口,感受著尼古丁帶來的短暫安慰。
煙霧繚繞中,他對著車窗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仿佛在驅散內心的孤苦和寂寥。
就在這時,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江厭離迅速掏出手機,看到是宋知讓打來的電話,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了?」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卻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
「安安回國了,另外,萌萌被診斷出患有白血病。你…要不要來醫院看一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