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餐廳。
看著面色陰沉,好似被人欠了幾千個億的黎初寒,再看看她身旁,兩邊臉頰腫得跟豬頭一般的司敘,江沁的表情一言難盡。
好消息,時隔一年,小兒子終於回家過夜了。
壞消息,小兒媳看小兒子的眼神,有殺氣。
小夫妻和好,更無望了。
「我吃飽了,先去公司了。」
不可能真的殺了司敘,只能當自己被狗咬了的黎初寒吃了兩口早餐,就不吃了。
她站起身來。
司敘也跟著起身,「我送你。」
「不需要。」
黎初寒顧不上長輩在場,直接拒絕了司敘。
「我樂意。」司敘仿佛聽不懂人話,直接摟住黎初寒的肩膀,將她帶出了餐廳。
「別碰我。」
黎初寒渾身寫滿了對司敘觸碰的牴觸。
司敘的醋罈子被打翻,他陰陽怪氣道,「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我大哥?」
黎初寒不明白司敘為什麼老是在她面前提及司逸,她只當他是在發癲,「有病就去治。」
她掙脫開他的懷抱,率先坐進了自己停在門前停車場的座駕。
司敘拉開她的副駕車門,彎身坐了進去,「送我一程。」
黎初寒側目,語調很不客氣,「滾下去。」
「昨晚滾太久了,腰酸,滾不動了。」
司敘支著腦袋,意味深長地看著黎初寒。
黎初寒想起昨晚他的所作所為,不由緊咬後牙槽,「別逼我再扇你。」
「來。」司敘主動把臉湊她跟前,「反正已經腫了,不差這一巴掌。」
黎初寒,「……」
「司敘,你到底想幹嘛?」
黎初寒並不善於處理感情事。
她從未談過戀愛,對感情里的繞繞彎彎一竅不通。
她真的不明白司敘到底想做什麼。
一如她當初不懂他為何突然間就冷落她出軌別人了。
或許男人的心思就是這般。
新鮮時,你是個寶貝,不新鮮了,你就是根草。
司敘抬手撥弄她的車掛飾,眼角餘光斜視著她,「你不是說我們感情破裂麼?我這不是在和你培養感情?畢竟沒有感情,哪來的破裂一說?」
他側目看著黎初寒,大有一種要與她玉石俱焚,大家都別好過的架勢。
「你這樣,就不怕林淼淼傷心?」
這是黎初寒第一次在司敘面前提及林淼淼。
「她已經傷心了。」司敘直言不諱,「就在昨晚你睡過去後,我跟她說斷了,我要回歸家庭,和你好好過。」
聽到司敘說要回歸家庭和她好好過的時候,黎初寒面色一怔。
心跳也有一瞬間的靜止。
但很快,她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能出軌一次,就能出軌第二次,人的底線就是用來超越的。
黎初寒不信司敘真的想和她好好過。
他大概是膩了林淼淼,又恰逢她提及離婚,他才會有想要悔改,回歸家庭的念想。
黎初寒什麼都沒說,直接啟動車子。
司敘不想離婚,是黎初寒不曾想到的。
不過她要離婚的想法,並沒有因為和司敘睡了一晚和他和林淼淼的分開就消失,反而因為昨晚,更加堅定。
他不同意,那她就搬出去,待分居滿兩年,她直接訴訟離婚。
只是現下,她不想和司敘爭執,以免他又發瘋。
*
蘇城。
陽光透過窗口,斑駁地灑在復古的紅木床上。
商姝和江厭離正沉浸在彼此的懷抱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光。
江厭離手輕撫著商姝的秀髮,商姝則依偎在他的胸前,手在他胸口漫不經心地劃著名圈圈。
雖沒有隻言片語,但畫面卻異常的溫馨美好。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江厭離皺了皺眉,從床邊拿起手機。
看到是穆安安打來的電話,他垂眸看了懷裡的商姝一眼,隨即劃開接聽了起來。
「喂,安安,有事嗎?」
聽到穆安安名字的商姝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