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沒穿過這麼露的禮服,陸老夫人思想老舊保守,不喜歡宋昭月,除了嫌宋昭月心術不正外,還因為她思想封建,嫌棄她是演員,經常和男人摟摟抱抱。
商姝習慣性討好老人家,所以衣著方面,都是良家少女的穿搭。
她極少會穿這種過於暴露的穿著。
酥胸半露,讓商姝感覺很不自在,她下意識抬手捂住胸口,弱弱地跟男人打個商量,「這件禮服太露了,能不能穿一件?」
「露嗎?」男人的手輕輕地從她胸口上方划過,「我覺得還好。」
一股酥麻的電流感自男人碰過的肌膚緩緩散開。
商姝心跳微微加快。
商姝這身衣裙,確實稱不上露,只是她自己沒有穿過,才會覺得露,而江厭離對露的看法,就是什麼都不穿才算露。
江厭離抬手從造型師的手裡接過那對流蘇耳環。
他低頭,親自為商姝帶上。
男人的手觸碰到耳垂的那一瞬間,商姝的身體不爭氣地顫了顫。
江厭離見此,笑得邪魅又痞壞,「別那麼敏感,戴個耳環而已。」
這周邊還站著人呢。
男人調情的話語就無所顧忌地蹦躂出來,商姝臉頰瞬間爆紅。
原本就打了些許腮紅,這一臉紅,她的臉,就顯得跟人家樹上熟透的水蜜桃似的。
見她面紅耳赤,宛如無知少女清純一般,江厭離惡趣味上來,愈發地想要捉弄她。
他在把耳環戴上後,輕輕地撥動耳環,輕笑一聲,嗓音慵懶又低醇,像百年的桃花釀,「陸少夫人,你真是——不經撩啊。」
陸少夫人這四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多了幾分繾綣曖昧的調侃。
商姝不由想起這人在床上的時候,就愛這樣喚她,然後還會問她一些羞恥的問題,類似他厲害還是陸淮安厲害等刺激人心跳的詞彙。
他分明知道她在與他發生關係後,不是在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她不可能無縫連結地與陸淮安發生關係,卻總是喜歡拿陸淮安來做比較,他這點癖好,讓商姝覺得他多少有點那啥。
「面具給我。」幫她戴好耳垂,江厭離又對一旁杵在那,因他太撩而雙眼冒著星星直泛花痴的造型師招了招手。
造型師立馬回神,從一旁的化妝架上,拿過一個白色帶著羽毛的面具遞給江厭離。
江厭離接過面具,並未立馬給商姝戴上,反而是就那樣拿在手裡,然後支起一邊胳膊彎。
商姝意會他的意思,當即抬手挽了上去。
兩人一起走出了禮服店。
目送二人離開的那名造型師轉頭抱住自己的一位同事,亢奮地尖叫,「剛剛那個男的好帥啊,不僅長得帥,他還好會撩啊,我剛剛看到他把他女伴臉都給撩紅了。」
同事不在現場,不懂造型師的亢奮,她一臉無語。
*
面具舞會是在海上遊輪上舉行的。
下車之前,江厭離親自為商姝戴上那張白色帶著羽毛的半張臉面具。
面具遮住鼻子上方的臉,露出一張艷紅的嘴唇在外面。
除非近距離看,不然很難認出對方的模樣。
商姝心想,自己人在海城,應該不會遇見熟人。
可她沒想到,陸淮安也出席了今晚的面具舞會。
陸淮安的女伴是宋昭月。
她和商姝一樣,穿的紅色吊帶裙,弄得波浪卷。
一上遊輪,商姝就被江厭離領著見了好些大人物。
個個身價上百億,甚至千億。
還有一些,則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看來這場面具舞會,是上流權貴的狂歡。
商姝雖然會陪陸淮安出席一些宴會酒會什麼的,但這種娛樂型的舞會,她卻是第一次參加。
江厭離和一位大人物需要秘密談話。
江厭離摟住商姝的腰,低頭在她耳側囑咐,「別亂跑,乖乖待在這等我。」
「嗯。」商姝也不敢亂跑,這裡她一個人都不認識,萬一和江厭離走散,就麻煩了。
「走了。」江厭離輕輕揉了揉她發頂,隨即轉身離去。
商姝拿了杯果汁在手裡,時不時抿一口。
陸淮安和宋昭月走散了。
他這會兒正在尋宋昭月。
看到坐在吧檯前的商姝,他以為是宋昭月,他當即走過去,拍了拍她肩頭。
「這麼快——」
商姝以為是江厭離,她回頭的同時,驚訝地發聲。
不想卻在與其視線對望的瞬間,身體僵直在那。
商姝認識陸淮安十二年了,不至於連他的眼睛都認不出來。
認出眼前穿著燕尾服,面上帶著黑色亮片半邊臉面具的男人是陸淮安,商姝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杯子,手心不自覺地滲出一層冷汗。
商姝開口說話的時候,現場響起了舞會主持人的聲音,那道聲音恰好蓋過了她的聲音,以至於陸淮安沒聽到她說了什麼。
見不是宋昭月,陸淮安疏離又紳士地後退了一步,「抱歉,我認錯人了。」
商姝見他沒認出她來,頓時鬆了口氣,同時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她一眼就認出他的眼睛,他卻認不出她……果真是不上心,所以才認不出來吧。
商姝微微搖頭,微笑作為回應。
商姝妝容和服裝都和以往大有不同。
加上陸淮安不怎麼愛盯著她的臉上,他甚至都沒跟商姝怎麼對視過,在她戴著面具,氣質全然不同的情況下,沒認出她來,倒也正常。
畢竟商姝在陸淮安的面前,一直都是循規蹈矩,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他很難將眼前這個明艷性感的女人和他那清湯寡水,一天到晚就知道繡繡繡的『妻子』相提並論。
雖然沒能認出商姝,可陸淮安卻覺得她眼熟,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被陸淮安打量,商姝面上鎮定自若,心裡卻慌得一批。
她此刻的心裡就像是老實本分的孩子瞞著家裡出來泡吧險些被家長抓包一般的忐忑。
陸淮安雖然不是她的家長,但他怎麼說,也算是她半個家人。
她穿成這樣陪別的男人參加舞會,她很難不心虛。
別看她被發現吻痕的時候,承認得那麼利索,實際她內心還是很怕被陸淮安知道她和江厭離搞在了一起。
怕他看笑話,怕他羞辱,也怕被他指著頭罵自個白眼狼。
畢竟她是陸家養大的,卻和陸家死對頭的繼承人攪合在一起,她如何能不心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