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大晚上跑過來就為了拔她頭髮?

  男人的語氣透著一股令人心疼的低迷。

  商姝聽得心揪了一下。

  理性告訴商姝,這個時候,要與江厭離保持距離,不該下去見他。

  但感性卻告訴她,去見見他吧。

  他的語氣聽上去那般的難過。

  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這陣子一直都沒有聯繫過打擾她的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想見她。

  內心糾結了將近一分鐘。

  商姝還是下了樓,來到了後門。

  今晚沒有月亮,後門這邊很暗。

  商姝是透過香菸的氣味以及男人唇上泛著星星火光的香菸,辨認出江厭離在哪個方向的。

  商姝沒有特意用手機的燈去照明。

  她定定地站在離男人兩米遠的後門門口那。

  兩人就這樣心照不宣地在黑暗中,互相作伴。

  商姝不知道江厭離怎麼了,但她隱隱能感覺得到他此刻的情緒很低落,好像遭遇了什麼巨大的打擊,讓他的世界,頃刻崩塌了。

  江厭離將燃盡的香菸丟至腳下碾滅。

  隨即他大步朝商姝走了過來。

  商姝聽到了腳步聲,心下不由一緊。

  她下意識後退,但男人的反應更快。

  江厭離用力地將她納入懷中,緊緊摟住。

  「別動,讓我抱一下。」

  商姝揚起來,準備推搡的雙手驀地頓在了半空。

  他的語氣實在惹人憐惜。

  商姝把手放下,沒有回抱他,但也沒有推開他,任他無助地抱著。

  商姝此刻沒把自己當人,她就當自己是路邊的一棵大樹,一棵可以給失意傷心的人提供一個支撐點的心靈之樹。

  感覺江厭離整個人跟快要碎掉了一般,商姝聲音帶著幾分關懷地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江厭離不是個愛與人交流心事的人,哪怕是在心上人面前。

  「沒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江厭離按住她的腦袋,讓她的臉頰緊貼自己的胸膛,他則是低頭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芳香。

  本來只是看在他心情不好,好像需要安慰的樣子,商姝可憐他,才隨他抱的,但他突然說這麼曖昧的話,商姝心裡的那股道德感一下子就冒了起來。

  「一下子到了。」

  她掙脫開他的懷抱,與他拉開了距離。

  「你還有事嗎?如果沒有,我就回去了。」

  他到底是有未婚妻的人,商姝出於感性,跑下來見他,這會兒理性回來了,她又變得拒人之外了。

  「還真有事。」

  江厭離走上前,摸黑拔了兩根商姝的頭髮。

  頭皮驟然一疼,商姝吃痛地哀嚎了一聲。

  抬手摸了摸頭,商姝納悶地嗔道,「你幹嘛呢?」

  「沒事,回去吧。」

  從褲兜里摸出提醒準備好的紙巾,江厭離將從商姝頭頂上拔下來的頭髮包了起來。

  商姝揉著發疼的頭皮,無語道,「所以你大晚上跑來找我,就是為了拔我頭髮?」

  「不是為了拔頭髮,是為了日後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江厭離將包著頭髮的紙巾放進褲兜,邪魅地勾了勾唇,低磁的嗓音散去低迷,多了幾分期待的欣喜。

  商姝一臉迷茫,「什麼啊?」

  江厭離沒有過多解釋,他上前揉了一把商姝的發頂,「走了。」

  不等商姝回話,他便拿出手機,照亮前路,留給了商姝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

  商姝被江厭離的這個操作給弄懵了。

  剛語氣還那麼低迷,這會兒又莫名地喜悅上了。

  商姝表示,搞不懂。

  懶洋洋地打了哈欠,商姝轉身回去了。

  管他幹嘛,睡覺要緊。

  商姝上了樓,重新躺回被窩裡,之後一夜無夢,好眠。

  *

  為了防止樣本再被調換。

  江厭離打算親自監督。

  從頭髮樣本到鑑定過程,他準備在一旁盯著。

  這次顧家那邊的樣本,江厭離沒有去取顧雲渺的,而是派人去取了顧夫人的。

  顧夫人就在深州。

  江厭離讓人偽裝成認錯人,在顧夫人出門的時候,上前薅了幾根顧夫人的頭髮給他。

  整個過程,江厭離就在現場看著,確定頭髮不會被調包,他才拿著顧夫人和商姝的頭髮樣本去找宋知讓。

  為了讓鑑定結果能夠快點出來。

  江厭離特意讓宋知讓休假半天不出診,就為了給他搞DNA鑑定。

  此時繡坊。

  商姝翻找東西的時候,一時心血來潮,便拿出了自己兒時佩戴的那個平安玉墜看了一眼。

  當指尖輕輕觸碰到那玉墜時,商姝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玉墜的質地、重量,甚至那微妙的溫潤感都發生了變化。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將玉墜放到光線下。

  商姝定睛一看,果真是假的。

  商姝本以為幾百塊,又是小孩子才戴的小玩意不會有人有興趣,才沒有把這玉墜放保險箱。

  加上她開了繡坊這麼多年,從未丟過任何東西,店裡的繡娘個個手腳都很乾淨,哪怕是誰撿到錢了,也會上交給前台,讓前台幫忙尋失主。

  商姝是真的沒想到。

  會有人做賊。

  偷她玉墜,還弄了個假的來糊弄她。

  雖說這個玉墜才幾百塊,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可那畢竟是自家母親給她買的,從她出生的時候就一直戴在身上,護她平安的。

  這是一個很有紀念價值的玉墜,她想媽媽的時候,會拿出來緬懷一下的。

  幾個月前,這玉墜她還拿出來緬懷過母親,那個時候還是真的。

  所以說,玉墜是最近幾個月才被調包的。

  到底是誰調包了她的玉墜。

  不知為何,商姝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招娣的臉來。

  招娣沒有來之前,繡坊從未出現過偷竊的行為。

  招娣來了後,她玉墜被人調包了,而招娣又有冒領他人身份的行為作為先例。

  商姝便下意識懷疑起她來了。

  只是抓賊到底是要憑真憑實據的。

  商姝立即下樓去前台那,讓其調出幾個月前二樓工作間的視頻給她看。

  商姝很慶幸,她這裡的監控視頻最久可以保存半年左右。

  目前距離她上次看玉墜時,還沒到半年的時間,監控還能看。

  商姝認為玉墜最可能被調包的時間,是她去蘇城出差那半個月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人不在深州,所以她優先選擇查看那半個月的監控。

  那半個月的監控顯示,除了招娣,沒人進過她休息間,所以調包她玉墜的人,基本可以確定是招娣了,因為有個視頻片段顯示招娣出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看到這時,商姝當即致電給休息的招娣,把她叫了回來。

  被叫回來的招娣心裡很不爽,但面上依舊笑嘻嘻地沖商姝溫聲道,「商老師,你突然叫我回繡坊,是有什麼事嗎?」

  商姝將那塊假的平安玉墜遞到招娣跟前。

  招娣一看到那個假玉墜,面色微微一變,她面色一下子變得心虛了。

  商姝冷聲道,「我的玉墜是你調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