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商姝幾乎是昏昏欲睡的狀態了。
她喝了酒,雖有意識,但卻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此刻發生的一切,於她而言,更像是在做夢。
商姝的發尾沾了水,江厭離將她放到床上。
拿出吹風機,替她吹頭髮。
商姝趴在柔軟的大床上,任由江厭離白皙修長的大手在她發間來回穿梭。
她則是閉上眼睛,任由睡意將她沉睡。
靜寂的夜晚,安靜無人說話的臥室只有吹風機在嗚嗚作響。
橘黃色的光線下,江厭離吹發吹得極其專心而小心翼翼,他動作很輕柔,生怕重一些,會扯疼沉浸在睡夢中的美人兒。
替她吹好頭髮,將她的身體撥正過來。
見她睡得酣然,江厭離拂開遮掩住她面頰的秀髮,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睡吧。」
俯身將吹風機放入抽屜,上床將房間的燈熄得只剩下床頭微弱的燈光後,江厭離擁住商姝,也跟著睡下了。
助眠藥雖然能勉強讓他一日睡上五六小時,但遠沒有商姝在身旁的時候,令他睡得踏實安穩。
而且近來幾個月,助眠藥效果又不佳了。
他這幾日每天最多睡了四個來小時就醒了。
此刻溫香在懷,加上又運動過一番,江厭離入睡得很快,幾乎是十來分鐘就睡著了。
夜色深濃。
微弱的燈光下,江厭離和商姝相擁而眠,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和諧的節奏。
商姝偎在江厭離的懷中,睡容恬靜而歲月靜好。
江厭離的手臂緊緊地摟著商姝,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他的臉上也流露出滿足和平靜的神情。
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只有他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空氣中迴蕩。
這個晚上,分外的溫馨,美好。
*
商姝醒來的時候,江厭離已經不在了。
看著陌生的房間,商姝神色有些許怔愣。
若非她此刻身無寸縷,而且身上還有著男人留下的咬痕和吻痕,她都要以為昨晚只是自己做的一場旖旎的美夢。
抬手揉了揉眉心,商姝心情很是複雜。
如果她沒喝酒的,她昨晚不會過來的。
她之前鐵了心要斷,就怕江厭離像現在這般,會忍不住想親近她,接觸她。
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
希望昨晚她和江厭離私會的事情,江老爺子真的不會知道,她不想再被羞辱要挾了。
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商姝拿起一旁江厭離給她準備的衣裙穿上。
穿好衣服,商姝去了一下浴室,準備隨便洗把臉,然後再回繡坊正式洗漱。
進入浴室,商姝來到盥洗台前。
看到盥洗台上擺放著兩副牙刷,商姝眸光一頓。
沒想到江厭離已經準備好這些東西了,商姝忍不住彎了彎唇。
拿起事先準備的牙刷和杯子,商姝打開水龍頭,裝好水,低頭開始洗漱。
洗漱好出來,商姝開始尋找自己的手機。
她是把手機抓在手裡跑過來的。
昨晚和江厭離親著親著,手機脫離手,掉地面上了。
商姝本來是要出去尋手機的,但她人還沒出去,她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她當即朝聲源走去。
手機就在床頭柜上,電給衝上了,此刻是滿電狀態。
估計是江厭離給她拿回來充上電的。
號碼是沒有備註名的,直覺告訴商姝,這是江厭離打來的。
她拿起手機,劃開接聽了起來,「餵~」
電話那頭傳來江厭離帶著幾分愉悅的聲音,「看來我還是了解你的,還真是這個點醒的。」
「你什麼時候走的?」
商姝問他。
「五點多走的。」
江厭離還沒睡飽覺,這會兒在打哈欠,他不受控制地哈了一聲,眼角冒出生理性的水珠。
商姝詫異,「這麼早啊。」
「天亮容易被認出,得趁天還黑回去。」江厭離從床上爬起來,他拿起床頭上的香菸,抽了一根咬在嘴上。
商姝,「哦。」
江厭離打開打火機,將香菸點燃,夾住吸了一口,他對著半空吐出煙霧,「你要回去了嗎?」
「嗯。」商姝邊外走邊回他。
江厭離眯著眼往嘴裡送煙,傾吐間提議道,「你以後晚上都住那好不好?」
商姝深呼吸了口氣,「江厭離,這兩年,我們儘量不要再私下接觸了。」
江厭離就知道她清醒了,態度也會有所不同。
他其實希望她三觀偶爾可以不要那么正,只要他乖乖聯姻,老爺子就不會咬著她不放了。
他們私下見一見,老爺子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自始至終,老爺子顧忌的都是他因為她不肯聯姻而已。
輕嘆了口氣,江厭離也不勉強她,「好,我知道了。」
「那就先這樣吧,我回去了。」
商姝出了門,這會兒正準備乘坐電梯。
江厭離,「好。」
*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躺在宋知讓懷裡,任初薇眨巴了一下眼睛,神情有點懵,「宋醫生,你怎麼——」
「我記得你喝酒沒有斷片的習慣。」宋知讓從被子裡坐了起來。
他身上一片狼藉。
吻痕,抓痕,曖昧滿滿。
任初薇確實沒有斷過片。
所以在男人話語剛落,任初薇的腦海就開始浮現出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畫面里,有她拽著男人領帶,磕磕巴巴地詢問,「宋醫生,你是來跟我提離婚的嗎?」
也有她騎在男人身上,上下其手,「宋醫生,我挺捨不得你的,你功夫是真的好,每次都把我弄得好舒服,以後沒了你,我怎麼活啊。」
「宋醫生,我們來快活吧。」
她一把抽出男人的皮帶,笑得跟個老色批似的。
記起昨夜醉酒後的壯舉,任初薇尬笑了一下。
「那個……呵呵呵……」
她尷尬得話都不知道說了,手捂著臉頰,想找塊豆腐撞一撞。
宋知讓抬手從床頭柜上拿過眼鏡戴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睨著她,「你堅持要離婚,是因為你不能生?」
任初薇手攥著被面,人縮在被子裡,只露出小半邊臉在外頭,「你是家中唯一的兒子,不可能不要孩子,我生不出來,沒必要耽誤你。」
宋知讓定定地看著她,「我和你結婚,純屬是不想相親,至於孩子,我之前沒想要,現在也沒有這個想法,至於以後會不會有,我不清楚,但目前,我不打算要。」
他抬手罩在她發頂上,「另外,因為子宮受損而導致不孕不育的女性較多,隨著我國三胎的開發,很多女性想生卻生不出,為了造福女性,江氏正在研究這方面的修復技術,目前江氏的婦產醫學中心已經研究出一種可修復子宮內膜的技術,只不過還在實驗中,但已經在小鼠身上得到了成功,要不了幾年,這項技術就可以用在人身上。」
任初薇激動地從被窩裡蹦了出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將來還有機會當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