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來,摟住她。
商姝抬手,沒好氣地用手肘捅了他腰窩一下,「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這背後還有傷,卻還要胡鬧,也不怕傷口感染!
江厭離輕握她肩頭,絲毫不在意,「我心裡有數。」
商姝哼了哼,「還心裡有數呢?要不是我給你一腳,你還想繼續呢。」
「理解一下一個餓了三個多月的男人行不行?」江厭離把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懟商姝眼前,「你要知道,我餓了那麼久,若對你沒點欲望,那你可該哭了,說明我對你已經沒有性趣,又或者是,我偷吃,把自己餵飽了。」
「我這麼餓,證明我沒偷吃,更沒對你失去性趣。」
他目光炙熱地盯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聲音暗啞性感,「商姝,我這是在想跟你表忠貞呢。」
他本就生得妖孽無比,突然這麼近距離地懟她跟前,商姝心跳不可控地快了快。
尤其是他那雙眼,深邃起來的時候,像有兩個漩渦,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吸入進去,讓你為他如痴如醉。
商姝後仰了一下頭,稍微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她嘟囔,「那也不能不顧身體啊。」
「你看我現在像有事的樣子麼?」
江厭離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好好打量自己生龍活虎的樣子。
商姝看了他一眼,他神采奕奕得不像受傷的人。
抿了抿唇,商姝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
商姝一早就乘坐江一開的可以直接前往香江的轎車,前往香江去見蘇廣平。
深州市去香江不到一小時就能到。
蘇廣平目前在香江一家還算不錯的三甲醫院。
他這些年私藏了不少財產,加上和蘇夫人也沒有離婚,物質上,還是很優越的。
商姝到醫院的時候。
蘇廣平的病房圍著兩名香江地區的警察。
顯然,他涉嫌買兇殺人的事情,在香江這邊已經立案了。
只是礙於他命不久矣,並沒有拘留罷了。
江一上前和香江的警察交涉了一下,很快,警察就放行讓商姝進去了。
這是VIP單人間。
蘇廣平沒有進行肝移植,這會兒人已經燈枯油盡了。
要不了多久,就會消亡。
病房裡,窗戶大開。
蘇廣平靜靜地躺在床上,身形消瘦,幾乎只剩下皮包骨。
他的臉色蒼白而灰暗,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張白紙,脆弱而無力。
他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
他的皮膚變得乾燥而粗糙,手背上青筋凸起,像是一條條蜿蜒的小蛇。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周圍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異味,那是疾病和死亡的氣息。
看到商姝,蘇廣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憤怒和恥辱。
對上蘇廣平這般憤怒如看仇人的眼神,商姝滿是不解,「為什麼?」
「為什麼要雇兇殺我?」
「你這個野種就不配活著。」
蘇廣平近乎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他聲音聽上去極其無力,但因為他的表情猙獰,還是給人一種,他罵的很髒的既視感。
「野種?」
商姝蹙眉。
「你媽個賤人,她綠了我,你根本就不是我女兒!」
蘇廣平情緒很是激動。
被綠以及被截斷肝源只能等死的憤怒讓蘇廣平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商姝。
蘇廣平的話讓商姝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她不是蘇廣平的孩子?
所以他才會惱羞成怒下,找人暗殺她?
「要不是你讓人攔截適合我的肝源,我又怎麼會錯失移植機會,只能等死,那兩個人真是廢物,竟然沒把你弄死!」
蘇廣平都病入膏肓了,甚至沒幾分力氣,但架不住他滿腔怨氣,他嘴裡一直罵罵咧咧。
商姝弄清他為何要殺自己後,也不繼續逗留在香江。
回深州市的路上,商姝一直看著沿途的風景走神。
商姝知道,蘇廣平沒必要扯這種謊。
他能如此篤定她不是他的孩子,必定是去做過驗證的。
她的親生父親不是蘇廣平,那又會是誰呢?
對於母親的情史,商姝能了解到的,就只有蘇廣平這個渣男。
商姝沒想到自己的身世,還能有所反轉。
不過這不重要。
無論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對方對她和母親不管不顧是事實。
她沒興趣玩什麼尋親戲碼。
她只需要知道,她是媽媽的孩子就行。
*
轎車在回到深州市市區的時候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一人下車過來敲了敲駕駛座上的車窗。
江一降下車窗。
他面無表情看著對方。
對方言簡意賅,「老爺子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