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

  任初薇有一陣子沒見宋知讓了。

  自從他提交往被她回絕還一刀兩斷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風光霽月。

  那斯文俊逸的臉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無可挑剔。

  宋知讓到底是沒渣過自己,任初薇對待他,態度也截然不同,她揚手揮了揮,很是爽朗,「這麼巧啊。你也是來參加x小姐和x公子的婚宴的?」

  「嗯。」宋知讓輕點了一下頭,隨後繼續問,「何思遠就是你前男友?」

  「這麼明顯嗎?」任初薇挑眉,神色有點無奈。

  宋知讓邁步朝她走了過來,「他剛剛找你做什麼?複合?」

  「那倒沒有,就說了下話。」

  任初薇手還是很酸,她無意識地揉了揉。

  突然,一隻燥熱的大手忽地握上了她的手腕。

  跟著,男人另一隻手也撫了上來。

  男人有技巧地按揉起來。

  一股舒適感從手腕處緩緩傳至心間。

  任初薇下意識抬起頭與男人對望。

  對方垂著頭,鏡片下的眼眸,透著幾分溫柔。

  任初薇的心不可控的悸動了一下。

  她條件反射地想要把手抽回去。

  宋知讓眉頭緊蹙,手緊緊地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別動,我給你按按,會舒服很多。」

  他學醫的,對穴位比較精通,他按揉起來,自然是要比任初薇自己按揉要效果好很多。

  任初薇,「……」

  心,在撲通撲通地狂跳。

  她別開頭,有些不敢再繼續直視男人此刻溫柔的過分的面容。

  他本就長得溫文爾雅,溫柔起來,更是捕心獵手,沒女人能拒絕得了他的溫柔。

  可她不想再愛誰了,愛一個人,好累,還要提心弔膽,防止被背叛、被膈應被噁心。

  似是想起了什麼,任初薇突然問道,「你認識何思遠啊?」

  宋知讓頭都沒抬,手法熟練地按揉她手腕處的穴位,「他是我表妹的未婚夫。」

  任初薇咋舌,「秦夢瑤是你表妹?」

  宋知讓:「嗯。」

  「……」

  任初薇人差點麻了。

  這個世界可真小。

  秦夢瑤搶了她男人,她誤打誤撞,睡了她表哥?

  「沒想到宋醫生這麼好教養的人,竟然會有知三當三的表妹。」

  任初薇本是在心裡想著的,但她一個沒留意,話就蹦了出來。

  宋知讓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家是她家,我家是我家,她媽媽只是我爸的堂妹,我們算不上是一家人。」

  任初薇,「哦。」

  低頭正專心給她按摩穴位的宋知讓頭都沒抬,卻突然問了任初薇這麼一句,「還愛著他?」

  任初薇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宋知讓口中的他是誰,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是指何思遠,她當即搖頭,「沒有。」

  宋知讓停下動作,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既然沒有,為什麼不肯和我交往?我很差?」

  任初薇聞言,不由哭笑不得,「宋醫生,你就別鬧了,你若差,別人還怎麼活?」

  「既然我不差,那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和我交往?」

  宋知讓繼續給她按摩穴位。

  任初薇看向別處,語氣有點喪,「是我自己的問題,和宋醫生優不優秀無關。」

  宋知讓放下她已經按摩得差不多的左手,然後重新握住她的右手,繼續手法相同地給她按摩,

  「你不能因為被惡狗咬了一口,就認定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狗都是惡犬。」

  「被惡犬咬,只會恐懼惡犬,可何思遠並不是一開始就是惡犬。他曾經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許是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畫面,任初薇的眼底泛起了淚光,她笑得破碎又悲傷,「你知道嗎?沒出軌之前的何思遠真的很好,為了我,他甚至可以命都不要。」

  任初薇永遠都不會忘記,高考那年暑假,他們相約去旅行,卻在途中遇見了一個精神病。

  那名精神病因為被漂亮的後媽虐打過,便憎惡長得好看的女人。

  她很不幸。

  是當時現場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然後對方把她當成那個虐待過他的後媽。

  便拿著刀追著她砍。

  當時路人都嚇得不敢上前幫忙。

  唯有何思遠。

  他不懼神經病手中的刀,赤手與他搏擊,最後腹部被捅了一刀。

  那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

  也是從那一次開始,她就發誓,這輩子,跟定這個男人了。

  可她沒想過,人心易變。

  十八歲的何思遠為了她可以命都不要。

  二十五歲的何思遠卻背著她睡著別的女人。

  甚至為了助興調情,不惜在和別人上床的時候貶低她,說她胸沒對方的大,沒對方讓他銷魂,還說他愛死對方的身體和對方在床上放蕩的騷樣。

  他用那張曾說過千萬次『寶寶我愛你』的嘴,說愛別的女人——的肉體。

  何其諷刺。

  「一個為了我,命都可以給的人最後卻出軌了別人,你說,我要如何分辨我身邊的異性是不是惡犬?即便他們一開始是好的,誰又可以肯定他們不是第二個何思遠?」

  宋知讓看著她那滿是破碎的笑顏,心裡莫名不快,他抿唇,說,「你這是鑽牛角尖了。」

  看著宋知讓眉眼溫柔地替她按揉手腕,任初薇無力又無奈地苦笑,「我知道我不能一桿子打死一船人,可我還是怕了。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從天堂跌下地獄。」

  宋知讓學過心理學,他很清楚,像任初薇這樣經歷的人,戒備心很重。

  她受過一次傷,便把自己困在圍牆裡,不願再給別人進去傷她的機會。

  這樣的人,很難攻克,因為柔情對她無效。

  宋知讓也不再繼續開解她,她這種情況,只能自己走出來,別人幫不了她。

  給她按得差不多了,他放下她的手,輕揚下巴,緩緩說道,「走吧,送你回去。」

  任初薇下意識拒絕,「不必了吧,我自己打車就好。」

  宋知讓堅持,「大晚上,你一個女人打車不安全。」

  目光落在她姣好出挑的面容上,他在心中,又補了句——尤其是像她這種,有著幾分姿色的。

  「走吧。」他不容她拒絕。

  好歹同居過兩個來月,任初薇多少有些了解宋知讓的性子,知道他是非送自己不可,她也就不好再拒絕,不然他很可能跟她在這槓一晚上。

  畢竟他可是做出因為她嘴硬,而折騰她一晚上事情的人。

  任初薇盛情難卻,「那就麻煩宋醫生了。」

  宋知讓紳士風度,「客氣。」

  *

  把人送到樓下,宋知讓側目看向正在解安全帶的任初薇,眼眸略顯晦暗,「可以上去喝杯水嗎?有點口渴。」

  大家都是成年人,任初薇不至於聽不出宋知讓這話的話外之意。

  她鬆開已經解開的安全帶,側目心照不宣地看著他,「喝完就走?」

  他倒是絲毫不躲避,視線赤裸而直白地回視她,同時,並吐出讓她放心的話,「對,喝完就走。」

  任初薇緊盯他幾秒,最後同意了,「那……走吧。」

  宋知讓聞言,立即解開安全帶。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與她一同走進了公寓單元樓。

  剛進門。

  宋知讓就從背後擁了上來。

  跟著密密麻麻、帶著溫濕的吻便落在了任初薇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