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你現在是什麼態度。」陸淮安見她不似往日那般溫順,話里話外,都好似帶著刺一般,他不由有點惱火。
「你想我是什麼態度?」
商姝一臉好笑地望著他,「是跟以前一樣,對你熱臉貼冷屁股?」
陸淮安確實是有點這個想法,他習慣了她的討好,她忽然這樣冷漠,他極其不適應。
看穿陸淮安想法的商姝愈發想笑,她笑著笑著,就冷了眉眼,「陸淮安,我說了,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陸淮安被她這話噎了一下。
他冷著臉,頗為陰陽怪氣,「是嗎?那祝你可以找到真愛。」
商姝微微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陸淮安看她那笑,就莫名的不爽。
他板著臉,不再多言。
*
兩人鬧了不愉快,以至於演戲演的有些不走心,陸老夫人見兩人氣氛明顯不對勁,凝眉問道,
「怎麼?小夫妻吵架了?怎麼這般疏離?」
陸淮安大概是怕陸老夫人看出端倪,當即過來親昵地摟了商姝一把,「奶奶,您多想了,我們好著呢。」
商姝也收起心中的氣,配合陸淮安演戲。
她知道老夫人已經看出他們在鬧脾氣,乾脆順勢編了一個理由,「是我小心眼,見他路上多看了別的小姑娘一眼,跟他鬧了一下。」
「那就是安兒你不對了,有姝兒這樣的美嬌娘,你怎麼還有心思看別的小姑娘?」
陸老夫人聞言,當即抬手打了一下孫子的手,「已婚男人還去沾花惹草,該打!」
陸淮安賠笑,「是,是安兒不好。」
「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陸老夫人到底不是傻的,她不至於看不出來陸淮安和商姝在演戲應付她,但只要他們倆還樂意為了她演戲,就是好的。
有句話說得好,有些戲,演著演著,就成真了。
陸老夫人看得出來,自家孫子對商姝並非無感情的。
只是自家孫子心高氣傲,性子倔,還叛逆,加上有恃無恐,便看不清自己的心。
但願他能不會把好好的緣分給作沒了。
抬手將孫子和商姝的手交握在一起,陸老夫人語氣很是語重心長,「奶奶年紀大了,估計也沒幾年可活了,奶奶啊,就想在有生之年,看你們過得好好的。」
死亡這兩個詞,總歸是令人心情沉重的。
商姝反手握住老人家的手,眼底帶了幾分濕潤,「不會的,奶奶會長命百歲的。」
「就是,以後不許說這種晦氣的話。」陸淮安眼眸也跟著傷感了不少。
陸老夫人是這個世界上,陸淮安僅此的至親之人了。
他自然是不想老人家整日把『死』字掛在嘴邊的。
「只要你們好好的,少讓奶奶操心,奶奶定能活到百歲。」
陸老夫人這話說得極其妙,似有意在暗示著兩人什麼。
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紛紛都有些心虛。
陸淮安心虛是因為自己和商姝領假結婚證糊弄老人家。
商姝心虛是因為她出軌招惹上了江厭離還被對方纏上了。
這兩件事,無論哪件,都足以讓陸老夫人氣昏的。
陸淮安發誓一定要好好捂住假結婚這個事情。
商姝也是想著一定要把自己和江厭離的事情,瞞得死死的,不能讓老人家知道,不然她怕老人家承受不住,那她就是陸家的罪人了。
從陸家老宅出來。
陸淮安後怕地囑咐商姝,「以後在奶奶面前,別再跟我鬧脾氣,奶奶身體目前受不得刺激,要是被她看出我們在演戲,她定是要氣壞了的。」
商姝本想說你不給我氣受,我至於跟你鬧脾氣麼。
但她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點點頭,「知道了。」
陸淮安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他啟動車子。
將車子駛離陸家老宅。
*
陸淮安把商姝送到了婚房,就被宋昭月打來電話給叫走了,商姝明白,這是對方對她的一種無形的挑釁。
她在間接地跟她宣示主權,想以此來告訴她,就算她和陸淮安領了證,她也得不到陸淮安的人。
若是以前,她或許還會有所感觸,但現在——
她那麼想要,就拿去吧。
她懶得和她爭,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絕種了,她就不信,除了陸淮安,她就找不到可以讓她第二次愛上的男人了。
晚上21點30分。
商姝忽然接到江厭離打來的電話,「來夜色3888包廂接我一下。」
不給商姝拒絕的機會,男人就直接掐斷了通話。
商姝放下手機,看著已經被掛斷通話的手機,神色很是糾結。
夜色是深州市一家很高檔的私人俱樂部。
陸淮安和他圈內的朋友,常去那消費。
江厭離讓自己去夜色接他,是想她被人發現嗎?
商姝挺不想去的。
但一想到江厭離說一不二的性子,她又不得不去。
怕被認出。
商姝出發的時候,去商場買了套她平時里不會穿的類型風格的衣服,她還順帶買了一頂假髮。
完了,還不忘買個口罩。
全面武裝好,她這才打車出發前往江厭離口中的夜色會所。
夜色會所是會員制。
來消費的,都是些貴公子千金小姐。
商姝不是這裡的會員,是無法進入的。
被攔下來的商姝只好拿出手機,給江厭離撥通了一個視頻邀請。
江厭離很快就接起了視頻邀請。
他在包廂裡頭,那頭挺黑的。
但是在聽到商姝說她被攔在門口後,他立馬走到光線強的地方,然後隔著視頻跟門口的保鏢對話,「讓她進來。」
保鏢認出江厭離,立刻放商姝進去。
商姝沒來過這種地方。
陸淮安從不帶她來。
他只在陸奶奶面前,才會跟她假意逢迎。
會所很大。
商姝是一路問路問過來的。
到了3888包廂門口。
商姝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抬手將門推開進去。
進去後,商姝真的是想把江厭離打死。
看著包廂里,個個眼熟的面龐,以及坐在不遠處,被宋昭月挽著的陸淮安,商姝不禁頭皮發麻。
這人,故意的吧?
知道陸淮安在,還把她叫來。
得虧她提前偽裝了,不然……
許是商姝穿得過於奇怪,陸淮安的髮小陳銘忽然走到她身旁,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你哪位啊?怎麼裹成這樣?丑得不敢見人啊?」
他說著,抬手便要去掀商姝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