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這是一堆瓷器碎片。
它的破損很嚴重，除了一個完整的底座，其餘的大大小小碎成了幾十片。
唐凡在上面感受到了元代氣息，紫瞳神目掃過，便在他腦中浮現出了一件葫蘆型的瓷器。
「咦，好像是青花釉里紅！」
莫妍拉住古夢然停下了腳步。
唐凡蹲下拿起一片瓷器碎片看了看，疑惑道：「好像是最近摔碎的？」
「老闆好眼力！」
攤主是位瘦小的中年男子，他長著三角眼，留著八字鬍，好像一隻乾瘦的老鼠。
「這件東西本來能值一千萬，可是被我在路上不小心摔碎了，只能賣五百萬了！」
「你怎麼不去搶！」
古夢然一聽就炸了，惡狠狠地瞪了攤主一眼。
攤主冷哼一聲，頭也沒抬。
「夢然，你別亂說話。」
莫妍拉了一把古夢然，這鬼市有鬼市的規矩，看上就買，看不上也不要亂砍價。
莫妍蹲下看了看，說道：「你這件元青花釉里紅確實是一件真品，只可惜破碎得太嚴重，如果是殘器，五百萬也不止。但現在碎成這樣，可就不值錢了。」
攤主的態度很硬氣：「我不是玩瓷的行家，只知道它很值錢。反正我是花費了大代價得到的，低於五百萬不買！」
「可惜了！」
莫妍搖搖頭，這元青釉里紅需要在青花的基礎上加入紅色元素，元代流傳至今很少，大多都是明、清後代的仿品。
哪怕是後世仿得，精品也有過大幾千萬的拍賣記錄。
看這些碎片的大小，器型小不了，如果完好無缺，最低也能值兩千萬。
可攤主說它值一千萬，可見真的是外行。
「三百萬！」
唐凡給出了自己的價格。
攤主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根本就沒出聲。
莫妍拉住唐凡說：「算了，不能再多了。」
唐凡看向攤主，勸道：「朋友，你總不想費半天勁兒，最終勞而無獲吧？」
「別的我不敢說，但我想應該沒有人願意花五百萬，買一大堆來歷不明的碎片！」
「四百萬，賣給你一個面子！」
攤主被唐凡說動了，他情知對方說得有理。
這青花釉里紅是他半年前在一位藏家手裡偷來的，其餘的東西都出手了，唯有這件東西一直無人問津。
「好，我現在就給你轉帳。」
唐凡不顧莫妍反對，直接拿出手機轉給對方四百萬。
「多謝老闆！」
攤主立即給唐凡包好。
離開之後，莫妍無奈道：「你可真敢亂花錢，雖然四百萬不貴，但也賣不出更高的價格了。」
「如果我能將它拼起來呢？」
唐凡對莫妍眨眨眼，笑道：「我的好姐姐，難道你忘了翟變天目盞？」
莫妍心頭一亮，瞪眼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手段修復殘器？」
唐凡解釋道：「我上次也是偶然發現，真氣可以修復殘器。」
「那不是說，你可以修復任何碎片？這可以發大財啊！」
古夢然腦子靈活，脫口而出。
「對啊！」
唐凡一拍大腿，笑道：「這確實是一條生財之道，莫姐，你看……」
「我以後留心一些，碰到完整的碎片就幫你買下來。」
莫妍馬上明白了唐凡的用意。
幾人繼續逛下去，莫妍花七百萬買了兩幅明代的畫。
古夢然也沒閒著，買了一個五百萬的和田玉手鐲，說是將來送給她媽媽當生日禮物。
又逛了一會兒，唐凡看中了一尊唐代的紫檀木釋迦摩尼佛像。
這尊佛像有二十多公分高，沒有添加任何油漆，呈現出的包漿自然而迷人，帶著厚重的歷史光澤。
「一口價，五千萬！」
攤主蒙著面，看不清長相，聲音沙啞，但年紀應該不大。
唐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想來他這雙手沾過不少血腥，給人一種陰寒的感覺。
「確實是小葉紫檀，但如果你不是為了收藏，五千萬多了。」
莫妍的意思很明白，這東西的價格已經很高了。
唐凡沒說話，而是看了眼佛像的底部，那是一個可以拆開的密封活塞。
「這裡面的珍藏沒動過，興許裡面藏著寶貝。」
攤主接著說道，看起來他對這東西有些研究。
唐凡擁有紫瞳神目，自然早就看透了內部，吸引它的也是內部的珍藏。
他還是沒有說話，而是遞給了莫妍。
莫妍接到手裡看了一眼，點頭道：「確實有裝藏，不過以這尊佛像的體積來看，裡面也藏不了太多東西。」
「四千萬。」唐凡給出了報價。
「我說過，五千萬就五千萬。」
攤主不為所動，態度很明確。
唐凡盯著佛像內部的米黃色寶光想了想，咬牙道：「好吧，我賭一把！」
唐凡轉了帳，將佛像裝進儲物袋。
他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笑道：「朋友，你傷得不輕啊！」
「嗯？」
蒙麵攤主身體一頓，驚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等唐凡說話，古夢然搶先說道：「這位可是神醫，最會給人脫衣治病了，你要不要治？診費一個億！」
唐凡心想這小丫頭雖喜歡胡鬧，但卻冰雪聰明，小腦瓜轉得很快。
他看向攤主說道：「如果我所說不錯的話，你十二正經受損嚴重，奇經八脈中的帶脈、陰維脈、陽維脈等已無法正常運行，腳、腿、腰，心臟時有痛感。不出半年，全身經脈皆斷，必亡！」
「敢問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蒙麵攤主內心翻江倒海，起身面向唐凡鞠躬。
唐凡一沒有號脈，二沒有觀色，卻將他體內病症看得如此透徹，可見其本事。
「可以治，但……」
「診費一個億！」
古夢然得意地說道：「一尊木頭佛像都敢賣五千萬，你說你這條命值多少錢？」
「不錯！」蒙麵攤主點點頭，「如先生真能救我性命，別說一個億，就是十個億也不多！可我現在沒有那麼大的資金！罷了，或許我命該絕！」
唐凡淡然一笑，說道：「古董有價，生命無價，醫者以救死扶傷為己任，不以金錢論買賣。我既與你有緣，救你一命又何妨！」
唐凡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粒養氣丹，接著說道：「這是溫養經脈，促使氣息運行的丹藥，可以減輕你的痛苦。我留下電話號給你，明天再給你療傷！」
「這……這是仙門聖藥，養氣丹！」
蒙麵攤主十分吃驚，他深知這養氣丹十分難得，若沒機緣，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你果然有些眼力！」
唐凡微微一笑，他早看出這位蒙面人透著神秘，這才出言試探。
「唐先生大恩，無以為報，龍翔拜謝！」
龍翔顫抖著手接過養氣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