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伸向腰間,那裡有一柄刃刀。
「哥,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
楊超聽出來了,是楊浩的聲音。
他收回了腰間的刀,上前一步,打開了門。楊浩把門一拉,率先走進了房間。
進到房間一看,這小區看著挺氣派,怎麼房間裡面這麼簡單,他拉了楊超一把,「哥,你就住這兒?」
「怎麼了?」
楊浩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嘖嘖了幾聲,才說道,「哥,你好歹也是公司的老總,這麼簡單的房間,可是有損你的形象,我還以為你這兒得多豪華!」
楊超從冰箱裡取出兩瓶可樂,遞給楊浩一瓶,自顧的喝了一口,「我看你真是不識貨,你知道這藤椅多少錢?這古木茶發多少錢?」
楊浩回頭看了一眼,黑不溜灰的藤椅,又瞅了一眼非常不起眼的原木沙發,不屑的開口,「兩千?」
「這沙發是沉香木,現在世界上都沒有幾件,一千二百萬。還有這藤椅,是清朝大師的製作,價值五百萬……」
他還沒有說完,楊浩長噓了一口氣。
「行了,哥,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懂。」他晃了晃頭,實在沒發現沙發和藤椅的價值,「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
他眼光低了低,聲氣也矮了下去。
「哥,我把密蠟手珠還給爸了,他一定要問我,是誰告訴我手珠值錢,我就說了是你。爸還不信,後來我說了半天,他信了,可他要見你,要最快見到你。」
楊浩大口喝了一口可樂,「哥,你是不是也偷了爸的東西?他怎麼這麼急著要見你?」
楊超也是一頭霧水。
「二叔這麼急的要見我,他說什麼事了嗎?」他了解二叔,二叔一輩子沉悶嚴肅,他這麼著急見他,一定是遇到了急事。
「我問了,他沒說。」楊浩一臉憂心忡忡,「是不是爸又讓你管我,哥,我對鑑定不感興趣,你可要幫你說話啊。」
「不會是你的事,這麼多年你吊兒郎當,他都沒說太多。」楊超眉目微皺,抬手看了看表,指針指向了十點。
他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離天亮還有十個小時,開車回去也要六七個小時,天亮之前應該能到二叔家。
忽地起身,拎起衣服,推了楊浩一把。
「走,我們這就回二叔家,二叔一定是遇到了難題。」楊超拉開門,走下了樓梯。
他跟在楊超的身後,「哥,不用這麼著急吧?」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在回老家的路上了。
楊超開車,楊浩好像並不願意回去,他那個老爸一見到他就罵他,他是怕了他爸了。
楊超心裡有點亂,他預感二叔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然他也不會半夜往回趕了,天沒亮,兩人就到家了。
二叔家的燈亮著,楊超兩人上樓敲門。
楊義德拉開門,有些意外的看著楊超,「超啊,你怎么半夜就回來了,是不是楊浩沒有說清楚,我是說讓你明早回來。」
二叔比以前瘦了很多,臉色也沒有以前那麼紅潤了。
眼中布滿紅血絲,看起來非常疲憊。
楊超上前擁抱了二叔,笑了笑,「二叔,我想你了,剛才浩子來找我,我就特別想見你,這不就回來了。」
他進了房間,看到桌子上擺著一杯濃茶,房間裡的被子還沒有拆開。
看來二叔一夜沒睡啊。
他坐了下來,「二叔,我拜了大師,學成了鑒寶的能力,以後不會再讓你過苦日子了,也會給浩子安排個安穩的工作。」
二叔笑了一下,笑得有點勉強。
「超啊,浩子的事不麻煩你了,不過有一件事,我真的沒有辦法了,聽浩子說你特別神,想問問你的意思……」
他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在桌邊啃桃的浩子。
一抬手,搶走了他嘴裡的桃,「浩子,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跟超兒說,你在這裡不方便。」楊義德神色嚴峻。
楊浩剛想說什麼,看了一眼他爸的臉色,歪著肩膀晃了出去,「你們先說話,我去外溜達一會,可快一點,大晚上外面冷。」
他話還沒說完,楊義德就把他推到了門外。
回身把房門關好,再三確認反鎖。
楊超起身,為楊義德添了一碗新茶,拉過了他,「二叔,你放心,我現在厲害了,什麼事都能解決,你不要擔心。」
本來想給二叔寬寬心,誰知二叔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走是臥室,從床底下掏出一隻錦色的小箱子,嚴肅的端到了楊超的面前,眼神有些懼怕,「超啊,這是一個麻煩事,你要是不想管,我不會怪你,你可以馬上離開。」
楊超遞過茶碗,「二叔,喝茶。」
「你從小把我養大,二叔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我事我管定了。」楊超輕鬆的笑笑。
「超啊,你先看看這個東西。」二叔把那隻錦色的盒子打開,一隻玉墨色的扳指在裡面。
楊超探過頭,那玉扳指墨綠透著光澤,只是光澤有點泛黃。
不是正常的顏色。
「叮」頭腦中系統的聲音響起,「宿主,這是一枚陪葬的玉器,已經吸收了陰間的死氣,不適宜你鑑定,否則會傷身。」
楊超一愣,陪葬品?
二叔從哪裡得來?
系統的告誡,讓楊超有點猶豫,他本可以用透視眼看穿玉器的前世今生,但是……還是先聽聽二叔的話。
他凝起眉毛,把錦盒拿在了手裡,「二叔,這東西不吉利,你是從何得來?」
二叔身子一顫,聲音有些抖,「超兒,浩子沒騙我,你是有本事的,你是怎麼看出這東西不吉利的?你還能看出什麼?」
楊超急忙上前扶了二叔一把,扶著他坐下了。
「二叔,我是有本事,這件事也不在話下,現在你跟我說清楚,這東西是怎麼來的?你既然怕它,為什麼要留在身邊?」
一連串的問題,二叔聽了抹了抹眼睛。
二叔這個人一向嚴肅,除了二嬸沒了那一天,他哭過。這麼多年,楊超沒有看到他哭過,輕輕的拍了拍二叔。
「你跟我說清楚,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