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濤等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畢竟真正的藏品不是時常都有的。入這行久了,什麼都有可能遇到,大家心裡早就看開了。
而且這一批藏品,上面都有同一個人的印章。只要有一副是假的,那剩下的基本上也是假的了。
楊超在旁邊大致看了一眼,雖然大部分都是現代仿品,不過宋老爺子手中那幅卻另有蹊蹺。
原本眼前還浮現出一名古人創作時的情景,轉眼間卻突然來到了炮火紛飛的軍閥時代,用一幅仿品將真跡夾藏在了中間。
「老爺子,我能不能看看您那幅?」
「嗯,你也來看看。」宋文哲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今天總算還是發現了一件不菲的藏品,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楊超接過宋老手中的畫,不得不承認前人的智慧啊。
這幅經歷過特殊處理的絕作,如果要是換做一般人的話,估計根本就看不出來,到時候這副真跡可就真的要隱於市間了。
「小楊啊,這幅畫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看到楊超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喜悅,宋文哲不禁開口問道。
這小子的眼力勁兒,那是真的沒得說。
可這幅畫平平無奇,連最基本的仿品都算不上,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地方嗎?
楊超輕輕一笑,摸了一下紙張的厚度,心裡也算有了想法。
「宋老,您再仔細看看。」
說罷,楊超便將手中的畫遞給了宋文哲,轉過頭對張紅兵說道:「張大爺,可以給我一杯開水嗎?」
宋文哲等人不禁皺了皺眉,一想起剛才楊超的舉動,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
難不成這裡面還另藏有乾坤?
宋文哲整個人立馬就貼了上去,再經過一番仔細的觀察以後,整個人立馬就興奮了起來。
「哈哈哈,我就說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原來這幅畫早就已經被別人做了手腳。」
王松濤也是如此,臉色瞬間變得紅潤了起來。
「原來如此!唉,不得不說我們倆老了,差點兒就把一副真跡毀了。」
宋元春有些不明所以,自己看了半天,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端詳。
「爺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
宋文哲微微一笑,深深的看了楊超一眼,眼裡還閃過了一絲嫉妒。
這小子的本事還真不錯,說不定將來的成就還會在自己之上。
「還是讓楊超來告訴你吧,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楊超連忙解釋道:「從表面上來看,這幅畫確實平平無奇,不過奇怪的地方就在於它的紙張厚度。」
「從印章上面來看,很顯然這都是同一批的藏品。雖然我不明白前人為什麼會把一幅真跡藏在一批仿品裡面,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招瞞天過海,確實做得天衣無縫。」
宋元春跟著宋老爺子闖蕩了這麼久,多少也算是有些見識,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這幅畫確實很奇怪,和其他幾幅的紙張厚度完全不一樣。要不是楊超這麼一說,剛才自己還真的沒發現。
張大爺早就已經讓老伴兒去準備開水了,畢竟這幾位可是財神爺,說不定自己馬上又要發財了。
楊超淋了一點開水在畫的邊緣,手指只是輕輕一揉,居然很快就扯出了一角分層,露出了裡面被隱藏的那層青檀樹皮纖維。
從紙張的質地上來看,這應該是明代的工藝。
不過很快,楊超就停了下來,眉頭也是忍不住一皺。
宋元春也是微微有些不悅,既然這傢伙已經發現了,怎麼不直接揭開這幅畫的廬山真面目?
「你在磨蹭什麼?趕緊把這幅真跡弄開啊!」
「唉,可惜了!」
楊超頓時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確實已經發現了這其中的真跡,不過這種土辦法只能徹底毀了這幅畫。
也不知道當初那些前人是怎麼想的,好好的一幅畫非得這麼糟蹋。
「這幅畫太薄了,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只會毀了它。只有利用現代電泳噴塗的方法將他們分離,我們才會完整的得到這幅畫。」
宋老和王老兩個人看了一眼,也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楊超說的確實是對的,不過基本上也可以確定這幅畫是明代以前的了。
況且對方既然用這種手段將這幅畫藏了起來,那就說明這幅畫的價值絕對不菲,同時也激起了兩老對它的期待。
「張老爺子,現在這幅畫我只能確定他是明代以前的,我們給不了你一個合適的價格,你說個數吧,我不還價!」
張紅兵心裡也是十分糾結,所以說已經知道了這東西的朝代,不過自己也說不好啊。
倒不是想黑吃張大爺的,如果自己再用這種辦法繼續強行揭開,只怕到最後什麼也得不到。
張紅兵想了半天,畢竟人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說明這幅畫確實是個寶貝。
不過想得到這幅畫確實有些困難,稍不留神可能到時候就血本無歸了。
「這樣吧,一口價20萬!我也不問你們多了要,我相信你們肯定比我有辦法把裡面的畫抽出來。」
「這可都是我的寶貝啊,我也不想看著它就這麼毀了。」
「好,我這就給你轉錢。」
楊超現在打算賭一把,自己相信既然對方費盡心機的將這幅畫藏了起來,那它的價值肯定不止這點錢。
如果到時候開出來是一幅名作,那也就當是自己運氣好了。
哪怕就算是一幅普通的作品,應該也虧不了多少。
反正自己卡里現在還有幾百萬呢,做點小投資還是沒問題,更何況還是這種不具有太大風險的投資。
除了那一對官帽椅和那幅畫以外,剩下的5張仿品也被楊超他們帶走了。
按照鑒寶人的規矩,如果是真品,可以和持寶人協商之後收購。
可如果一旦是仿品,那就必須帶走銷毀,以防這些假作繼續在市場上流竄。
張紅兵也沒說什麼,畢竟今天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賣了這麼多錢,心裡早就已經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