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寬大的馬路上。
一輛藍色的寶馬3系轎車停在那裡。
在寶馬車頭的前面,還倒著一輛破舊掉漆的自行車。
正是張洪順的自行車。
看樣子,應該是張洪順的自行車與寶馬發生了碰撞。
寶馬的車頭被刮出了好幾道長長的印記。
而張洪順的自行車前輪,更是整個都彎了過來,慘不忍睹。
萬幸的是。
張洪順本人倒是沒有受到什麼重傷。
只是因為摔倒擦傷了胳膊,破了些皮而已。
不過此刻。
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青年,卻是正在指著張洪順的鼻子辱罵。
看樣子,應該是這輛藍色寶馬車的車主!
即便張洪順已經在不斷的向他鞠躬道歉了,態度相當的卑微。
可是他依舊不依不饒說道:「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這車我剛提了不到一個月,就讓你給我刮成了這樣,草泥馬,你說,這事該怎麼解決?」
「小伙子,咱們有話好好說,大不了我賠你就是了,我也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跟你父輩都快差不多了,你這樣辱罵我,會不會有些太過了呢?」
張洪順訕訕一笑,試圖講道理。
「哎呦臥槽,你賠?你賠個雞巴,知道我買這車花了多少錢嗎?整整四十萬!而且這可是新車,你把車頭給我刮成了這樣,你讓我怎麼開?你賠?請問你拿什麼賠?用你的這輛破自行車嗎?別尼瑪搞笑了行不?窮逼!」
青年白了張洪順一眼,滿臉不屑的說道。
「我拿錢賠行嗎?你開個價吧!」
張洪順硬著頭皮說道。
畢竟他一個四十來歲的人了,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當街指著鼻子罵,實在是丟臉。
所以他也想趕緊解決掉這件事情走人。
「哎呦呵,給我在這裝有錢人呢?」
青年輕蔑一笑,隨即直接獅子大開口道:「行啊,你不是要賠嗎?五萬,少一個子這事就沒完!」
「五萬!」
張洪順聞言,面色頓時一變。
他原本以為賠個幾千塊錢,這事也就解決了。
畢竟,寶馬車的車頭傷的並不是特別嚴重。
只是刮掉了一些漆而已。
補補漆就好了,花不了幾個錢。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青年張口就要五萬。
這是幹嘛?
趁機搶劫嗎?
「咋啦?剛才不是挺豪氣的嗎?還拿錢賠,你特麼倒是賠啊,嚇傻了嗎?窮鬼!」
青年看著臉色難看的張洪順,也是一陣得意冷笑。
「小伙子,五萬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雖然買不起車,但我也不是一點都不懂啊,你這寶馬3系補漆根本花不了幾個錢,就算你這是新車,補漆不好看,要全部重新噴漆,頂多萬把塊就能搞定了,你張口就問我要五萬,是不是過了?」
張洪順皺著眉頭,臉色鐵青的說道。
「哎喲呵,你個窮鬼懂的還挺多啊!」
青年輕蔑一笑,隨即一臉囂張的說道:
「是,我重新噴漆是要不了多少錢,但請你記住,這是我新買的新車,而且也是我最愛的一輛車,我視它比生命都重要!」
「現在被你刮成了這樣,難道你不應該賠償我一些精神損失費嗎?五萬,我已經要的很少了,你個窮逼要是再逼逼,信不信我直接漲到十萬?」
「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
張洪順臉色難看的說道。
「講什麼道理?老子就是道理,老子說的話就是道理,趕緊賠錢,少給老子廢話,不然你信不信老子立馬打電話叫人廢了你這個狗東西!」
青年極為猖狂的說道。
聞言。
張洪順臉色一陣發白,一時間也是有些絕望。
畢竟五萬塊對他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家的生活條件本來就一般。
每個月就那幾千塊錢的死工資,根本存不住什麼錢。
而且現在他的女兒正在上學,正是花錢厲害的時候。
若是把這五萬塊錢拿出來的話。
那他一家都得喝西北風去。
所以此刻他實在是為難到了極點。
「草泥馬的,死窮逼,到底賠不賠錢,趕緊說話!」
青年白了張洪順一眼,很是不耐煩的問道。
「我……我沒那麼多錢!」
張洪順非常尷尬的搖了搖頭。
「沒那麼多錢?那你給我說尼瑪呢?剛才還跟我牛逼哄哄的,合著到頭來就是個這?」
青年滿臉鄙夷的白了張洪順一眼,冷笑著說道:
「真是尼瑪的搞笑,沒錢也敢在老子的面前裝逼,我看你的臉皮真是有夠厚的啊,欠打的東西!」
說著,青年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張洪順的臉上。
「你!」
張洪順整個人都是一愣,隨即瞪著青年,有些生氣的問道:「你怎麼還打人呢?」
「打你怎麼了?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沒錢就給我老老實實站著挨打,老子要是打爽了,興許能讓你少賠點!」
青年無比囂張的冷笑道。
聞言。
原本還打算反抗的張洪順,頓時僵在了原地。
沒辦法,在現實壓力的面前,他只能選擇屈服了。
只要能少賠點錢,挨幾巴掌又怎麼了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
見張洪順站著不動了。
青年臉上囂張的笑容頓時更盛了,揚起巴掌,就要狠狠的向著張洪順的臉抽去。
「住手!」
然而。
就在這時。
一道充滿憤怒的聲音卻是突然從一旁傳來。
這讓青年和張洪順皆是一愣,紛紛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生,正臉色陰沉的向著這邊走來。
不是別人。
正是張小北。
他剛剛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
直到他看到青年動手扇張洪順的耳光,頓時忍不了了。
因為張洪順這個二叔可是他在臨海唯一的親人了。
而且一直以來,二叔對他都特別的好,還收留了他那麼久。
他怎麼忍心看著別人抽自己二叔的耳光呢?
這完完全全觸碰到了張小北的逆鱗啊!一時間。
張小北徹底怒了,看向青年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寒意。
他發誓。
今天不論如何。
不管這個青年是誰。
哪怕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兒子。
他也一定要讓其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