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不是很有把握。
不是沒把握敗敵,而是沒把握敗敵後不殺高天歌。
《剎那劍法》第一式他沒達到十成火候,在如此棘手的情況下,又要做到敗敵,又要做到不傷性命,很難很難。
聖院比試,點到為止,到現在也沒出過人命。
甚至高天歌也只有戰意,沒有殺意。
若是為取勝使出殺招,不僅違背他的意念,對他的局勢也會非常不利。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方式就算是取勝,也勝之不武。
除非雙方說好不限生死,不然在高天歌有所保留下發力,會被說成是卑鄙。
方怡也不會道歉,更會因為兒子的死瘋狂。
可是,不出劍,他就會落敗!
劍罡融入風之意境和金之意境,在對付烈火的時候,金之意境派不上用場,都是依靠著風之意境才撐住。
「也罷,全力以赴吧!」
江辰決定不管那麼多,沉下心來,進入天武意境,心念全部投入到戰鬥中。
突然的變化取得不錯效果,高天歌的烈火反而在他站穩後減弱許多。
「長虹劍法:一劍三式!」
江辰抓住轉瞬間就會失去的機會,提劍出擊。
叫人眼花繚亂的三劍以刁鑽的角度探入火海,威脅到高天歌。
高家當中,方怡緊張的站起身來。
在千鈞一髮的時候,烈焰收攏,籠罩在高天歌的周身。
江辰握劍的手只覺得滾燙無比,不過他選擇無視,執意出劍。
三聲脆響,成為火人的高天歌迅速退到平台另外一角,烈焰散去後,手臂和臉頰上有兩道觸目驚心的劍痕。
「天歌!」方怡心疼不已,要不是人多,早就對江辰破口大罵。
不過江辰的左手也被燒傷,焦黑一片。
赤霄劍燙到他只能暫時丟在地上。
「好了,你們兩個就是平手。」總教習史文恭來到台上,宣布結果。
高天歌和江辰兩個人真要分出勝負,無論贏家還是輸家都要付出代價,這不是聖院願意見到的。
「你們兩個都為優勝。」史文恭又道。
「教習大人,請不要這樣,剛才我是沒有認真,這次全力以赴,他會輸的很快。」高天歌擦掉臉上的血,還好傷口不夠深,破相倒是不至於。
「我也正戰的痛快。」江辰也道。
史文恭濃眉皺起,很是不滿,心想這兩人還真是不懂事,這麼多人注視下,他也不好繼續阻止,便道:「一刻鐘,一刻鐘還沒分出勝負,雙方平手,另外,在這一刻鐘內,誰也不能出殺招。」
「是。→」高天歌爽快答應。
於是,史文恭這才讓比試繼續。
「一時大意,差點還讓你得手,既然你要逞強,也該讓你記住點教訓!」
高天歌靈劍怒焰不斷上升,黑眸卻是越來越冷。
「火鳳凌天!」
他終於不再像個噴火的傀儡那樣追著江辰跑,施展出自己的劍招。
烈焰像是被賦予了靈魂,從四面八方封死江辰所有退路。
「來得好!」
江辰突然精神振奮,疾風在他周身凝聚,風力竟是被烈焰吹的改變方向。
最終,所有疾風聚集在他的指尖。
「風來!」
他以指代劍,往前一指,一柄風劍如斬斷河流那般將烈焰分開。
只聽見『嗚嗚嗚』聲不斷,烈焰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突破了!」
風之意境再上一層樓,達到半步風之大道!
「怎麼會!?」
緋月和其他火域的四人失聲大叫,江辰幾個月前在他們眼皮底下突破風之小道,現在竟然這樣快提升。
「這可比臨陣悟招還要了得,意境武學的提升都能在戰鬥中突破,強啊!」
「如果把進修弟子這個身份去掉,江辰在聖院絕對是一流的。」
風之大道,和風之小道,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
「哼!」高天歌不說廢物,再次出劍。
江辰伸手一抓,赤霄劍回到手心,溫度依然驚人,不過已經能夠忍受。
一劍斬出去,風與火之間調換。
之前高天歌以烈焰破掉劍芒,如今源源不斷的狂風將烈焰捲起,引導到其他方向。
「哼,這無法為你撐住一刻鐘。」
到現在,高天歌沒想過自己會敗,還在擔心的是平局。
然而,風之意境的提升,對江辰的劍道也帶來影響,本來就不如他的高天歌劍招在他眼裡,就和剛才沒有規律拿著火劍噴火差不多,毫無技巧可言。
「剎那劍法:第一式!」
最重要的是,第一式的火候提升,令他有信心不傷到高天歌性命。
全力以赴的高天歌正要把江辰打趴下,突然發現江辰不見了,在這念頭的那瞬間,劍氣縱橫,充斥著每個角落。
如果把時間放慢幾十倍,會看到絕大多數人都沒反應過來,只有實力驚人的強者有表情變化。
「住……手……」
方怡渾身一驚,心提到嗓子眼。
同時,有數道影子出現。
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江辰的劍已經出完。
二十劍,在剎那間完成,烈焰熄滅,滾燙的赤霄劍架在高天歌的脖子上。
有天鳳血脈的高天歌倒是不懼熱溫,但被烈焰反覆焚燒,依然鋒芒畢露的赤霄劍讓他不敢亂動。
「不用緊張,這不是殺招。」
江辰看向周圍的人。
現在的在平台上,除了他和高天歌,還有幾名聖院的長老,他們以為江辰出動殺招,前來救人。
儘管沒事,他們依然無法平靜。
因為,他們慢了一拍,如果不是江辰自己收劍,就有可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殺死高天歌。
「這是什麼樣的一劍啊!」人們驚呼道。
「高天歌,落敗。」史文恭說道。
這句話讓不少人清醒過來。
有意思的是,本來剛才是平局的,高天歌還不肯接受,誰知道轉眼間落敗。
「我不服!」高天歌叫道。
不難看出,江辰只有這一劍能贏他,如果他能在這一劍刺出來前,也有可能將江辰擊敗。
可如果戰鬥這樣算的話,那未免太可笑。
「你不服,就怪自己一開始不全力以赴,給江辰突破的機會,你不服,就怪你自己一直不用絕式,你不服,就怪自己沒能在他一劍刺出前出招,過於依賴自己的烈焰!」史文恭毫不留情訓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