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神帝道:「神域創立至今,已經數千萬年過去,歷經了一代又一代的神皇神帝,在冥荒族崛起前,幾乎達到了巔峰極境,誰想卻因為你們的崛起,在短短百年內就步入了衰亡過程。」
雲邑神帝擔憂道:「神域會不會步上巫蠻時代、魔仙時代的後塵,最後徹底破滅,只剩下一個殘破的古域,被新的文明所代替?」
陸宇沉吟道:「有這種可能,但現在還說不準。第五皇與第二十四皇估計知道一些秘密,可惜他們一直不曾言明。」
紅雲神帝道:「若能穩住這種形勢,這個格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覺得也不錯,就怕這種格局難以持久。」
陸宇道:「神域的破滅無法阻止,我們所爭奪的不過是早遲而已。」
雲邑神帝道:「如果神域破滅,我們……」
陸宇看著天際,正色道:「或許是毀滅,也可能是新生,但不管是什麼,這條路都很艱辛。」
兩位女帝對望了一眼,各自陷入了沉思。
陸宇和眾女在紅雲皇朝逗留了半月,隨後去了冥極皇朝。
小院裡,陸宇和冥極神帝單獨私聊,陸宇提出了一個問題。
「當初,你為什麼要相助我們?」
冥極神帝並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陷入了沉思。
陸宇也不急,他能預感到這裡面另一原因。
「因為,我欠冥荒族一個人情。」
許久,冥極神帝道出原因,卻讓陸宇陷入了深思。
能夠讓一位神帝欠下人情,冥荒族有這麼大的本事?
昔年的冥皇早已逝去,根據陸宇的推斷,冥皇不可能與冥極神帝有什麼交集,那冥極神帝又怎會欠下冥荒族人情?
陸宇沒有多問,冥極神帝也沒多說,此事就此揭過不提。
半個月後,路由帶著鶯鶯燕燕一大群美女回到北冥皇朝的冥荒宮,開始了他的隱居生活。
眾女雖然疑惑,但如今的冥荒域有北皇、狄安、袁剛、風千陽等人撐著,暫時又不攻打眾神域,陸宇確實沒什麼事做。
回想上界來的這些年,大家似乎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悠閒生活。
可以不問世事,不管朝政,只談風月,暢遊天地。
這種生活十分愜意,不正是大家夢寐以求的嗎?
「他好像變了。」
神如夢看著陸宇,私下與冥心交流。
冥心複雜一笑,低吟道:「或許,他只是想靜靜地陪著身邊的人,走完這人生最後的路,不留遺憾在心中。」
神如夢看著陸宇身邊的眾女,似乎有些懂了。
陸宇並未明說,但眾女之中還是有不少人猜到了,比如冥心,比如白玉,比如明秀千葉。
眾神域這邊,一個個皇朝在開創中,先後歷時三年,這一點比冥荒域慢了很多。
斷神歷第四年春,黑河之中獸潮再次爆發,大批邪獸入侵冥荒域、眾神域,給兩邊造成了嚴重後果。
那一戰持續了半年之久,眾神域有八千星辰破滅,其中命星兩顆。
冥荒域這邊情況稍好,沒有命星被攻破,但卻損失了五千顆星辰,這讓斷神河的寬度進一步擴大,黑暗籠罩的面積進一步提高。
「依照這種侵蝕速度,只怕神域撐不了多久。」
北皇正在與師兄東離寂討論,尋思切實有效的防禦對策。
「我們可以構建神陣,但前提是需要有足夠的神明與神王去鎮守,否則空有神陣,運轉不起來,那也是白費。」
北皇道:「培育神明並不容易,那對神源消耗太大。師父曾說過,過度耗損神源會加速神域的破滅,因此我們只能採用最原始的方法。」
這一次的邪獸侵襲引起了陸宇的關注,他明確告訴大家,即便命星不受損害,其他星辰大量破滅也會對神域構成致命威脅。
秀玲道:「要不,我們殺入黑河中,切斷邪獸的源頭。」
這個提議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但陸宇卻否定了。
「那樣做,代價太大了。」
左翩翩道:「可若是一直拖著,日後風險會更大。」
陸宇道:「日後,我們自會去面對,現在,你們只要開心的活著就行了。」
眾女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陸宇的意思,他是害怕再失去。
白玉拉著陸宇的手,私下問道:「公子不是有靈魂重塑手段嗎,幹嘛擔憂這個?」
陸宇嘆道:「神域破滅越嚴重,靈魂重塑效果越差,風險越大,並不是一直都適用。」
白玉想了想道:「公子考慮周到,是我多慮了。」
目前,冥荒域九大皇朝中,北皇、狄安、風千陽、袁剛都奮戰在第一線,藍雲雀大多時間都在療傷,雪夜神皇與左翩翩基本都陪在陸宇身旁,剩下紅雲皇朝與冥極皇朝在各自發展,暫時沒有插手過問太多。
陸宇現在,每天都陪在眾女身邊,有時候大家一起,有時候單獨拉著某女之手外游,回歸平淡,逐漸淡出人們視線。
清溪旁,杜雪蓮靜靜地靠在陸宇懷中,反手撫摸著陸宇的臉龐,幽幽道:「你其實不用這麼刻意的為我們做什麼,哪怕我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但有數千年的時間也足夠我們一生回味,至死無悔了。」
陸宇摟著杜雪蓮的細腰,回憶道:「昔年,你爹將你許配給我,這麼多年來,你默默無悔的跟在我身邊,陪我出生入死,從無怨言,我卻從未給你過名分,我真的愧對你很多。」
杜雪蓮眼中泛起了水霧,往事不堪回首,想到曾經的一切,她就想哭。
「你轉世重生,帶著前世的恩怨,今生的因果,與我們相逢,這註定我們無法渴求太多。雖然,有時候我也會埋怨,但我知道那就是我們之間的福澤,我並不後悔什麼。今生不能擁有你的全部,但求來世能單獨與你相逢。」
杜雪蓮眼中淚水滑落,這麼多年了,要說沒有埋怨那是騙人的。
不管大家對她再好,屬於自己的那份愛,始終難以割捨,不想與別人分享。
這一點,陸宇很清楚,他身邊的很多女人都是這樣,只是他虧欠的人太多、太多,他不知道該如何補償才能彌補。
人生,總有遺憾心頭,哪怕重活一世,哪怕他全力彌補,有些東西終究是有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