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心瀾本能的閃躲,眼睜睜的看著拓奇進入了時空之門,卻來不及攔阻。
那一刻,祭壇轟鳴,大地崩塌,整個天聖山脈在眨眼之間被夷為平地,祭壇四周升起一圈光幕,將怒嘯而來的月天蘭、英春燕、姜雲山等人全部彈開。
天聖門被毀於一旦,天聖殿炸開,漪夢、杜雪蓮、華雲雪、玄夢、張若瑤等人一個個臉色灰暗,身負重傷。
道生一、東方月雅、白雪、陸戰等人則呆在三王鼎內,暫時沒有受到傷害。
陶春燕捉住了重傷了丙天落,怒極之下直接一巴掌拍死他!
白玉傷勢極重,怨毒的看了神秘高手幾眼,就把目光移到了氣泡之上,心中充滿了擔憂。
下一刻,白玉遠走,返回天聖門。
聖山之中,光幕回落,那座千丈祭壇崩碎,變成了廢墟一座。
天聖門,所有人都在怒吼,這樣的結果令人無法接受。
陸宇被困絕地,通往神武天域的唯有通道,僅有的一次機會又被拓奇占用,這對活著的人來說,打擊真的太大了。
「陸宇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天蘭、英春艷、幽心瀾、姜雲山等人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看著漪夢等人的情況,全都充滿了擔憂。
白玉歸來,臉色慘然。
「公子被困在放逐之地,那是萬古傳說中的絕地,我曾在佛州有所耳聞。」
陶春燕急切道:「有什麼辦法救回他嗎?」
白玉搖頭,傷心道:「傳說,那是必死之地,永恆放逐。」
杜雪蓮不願接受,反駁道:「不會的!陸宇一定不會有事,他一定會回來的!」
張若瑤絕美的臉上淚水滑落,沉聲道:「就算是永恆放逐,那人也不過是十環境界,不可能太強,一定有辦法破解。」
玄夢恨聲道:「我們殺回去,與他拼了!」
姜雲山勸道:「不可,你們剛才聯手一擊都被他輕易抹殺,我們就算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他,只會是送死。如果我們都死了,誰去救陸宇?所以,我們現在要冷靜。」
雪阡陌苦澀道:「戰族已經死絕,南蠻大陸僅剩一個拓奇,也已經離開這,去了神武天域。我們算是戰魂大陸上最強的高手了。連我們都想不出辦法,難道要去求那人嗎?」
華雲雪道:「求情是沒用的,我們得靠自己。」
大家心情沉重,紛紛提出了各種想法,但都沒有什麼用。
白玉一直在思索,這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念。
「你們在這等我,如果運氣好,或許,我能把公子救回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振奮起來。
「怎麼救?」
大家齊聲詢問,可白玉卻只是搖頭,拖著重傷的身軀轉身離開。
大家看著白玉的背影,心情無比沉痛。
這一刻,白玉的背影是那麼孤獨,就像是一個走在黑暗中的幽靈,一個人走向遠方,品味著悲痛。
漪夢放出三王鼎內的眾人,告之了陸宇的情況,道生一、林楓、白雪、花玉嬌、陸戰、雲月兒、秦仙兒、東方月雅都發出了悲呼,一個個急得不得了,很多人都急哭了。
「現在我們只能等,等白玉回來!」
道生一問道:「白玉去哪了?」
大家都看著一個方向,那兒有一道身影,在山林中穿梭,化作了一頭白狐。
天色漸暮,黑暗籠罩在每個人的心上。
陸宇身處險境,天聖門不復存在,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痛苦,可是那又如何呢?
「那個方向,有什麼呢?」
大家一直在關注白玉的行蹤,她就在天青州。
很多人疑惑,嘆息搖頭。
林楓靜靜地看著,口中低吟道:「師姐,你不覺得那個方向很熟悉嗎?」
張若瑤幽幽道:「那是我們相識之處。」
杜雪蓮眼中泛起了水霧,心中無數記憶閃過。
「那時候,我們還很懵懂。」
英春艷、幽心瀾、月天蘭都是一頭霧水。
「你們再說什麼?」
雲月兒苦澀道:「她們在回憶曾經與陸宇哥哥的相逢,回首曾經的那段路。」
東方月雅不解道:「這與白狐的去向有關嗎?」
大家都看著雲月兒,只見她的臉上淚水滑落。
「白狐去的那個方向,正是當初陸宇哥哥學藝的青山宗……」
眾人驚愕,不免嘆息,可依舊不太懂。
「她去那幹什麼?」
張若瑤道:「慢慢看,或許你們就會懂!」
夜色下,一頭白狐翻越千山萬水,拖著滴血的身軀,來到了昔年陸宇學藝的青山宗。
天上,月明星稀,林中銀光如霧。
白狐翻越山林,來到了莫丘後山,那兒有一塊聖碑。
白狐爬上山頂,月光下,它周身皮毛之上流淌著神秘的光芒,如火焰一樣。
白狐沐浴著月光,雙眼盯著山頂的一塊石碑,眼中露出了期盼之色。
雙腿盤坐,白狐瞬間化為聖潔的少女,額頭上有符文匯聚,在吞吐著月華,氣息在迅速變強。
這一幕持續了片刻,白玉起身來到那塊石碑前,上面有一幅圖,熊熊的烈焰包裹著地獄血河,似有萬千亡魂在掙扎、哭吼。
在那烈焰之中,還有一道身影傲立不動,背對著世人,在俯視九幽血河。
白玉表情複雜,虔誠的跪在石碑前,輕輕揚起左手,右手指甲在手腕處一划,鮮血頓時涌流而下。
白玉的血呈淡金色,順著手臂往下滴,但卻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凌空一轉,飛向那塊石碑,被它所吸收。
很快,石碑出現了震動,碑面上的那幅圖像是被激活,用白玉的鮮血點燃了地獄血河,有萬千亡魂在哭。
那一刻,一聲幽幽的嘆息迴蕩在白玉心頭,石碑上那烈焰之中的身影竟然回頭看著她,可惜白玉不曾抬頭。
月光下,石碑震動,整座莫丘山都在搖晃,整個戰魂大陸都在嗚鳴,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白玉起身,謙卑的低著頭,身體微微前傾。
下一刻,石碑一顫,猛然騰空,升至五丈高處又自然墜落,恰好被白玉接住。
嗷,白玉低吼,那塊石碑無比沉重,就仿佛是一片宇宙,幾乎快要壓斷了她的脊梁骨。
白玉頭上大汗滾落,死死的咬緊牙關,馱著這塊神秘的聖碑,一步一個腳印,走下了這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