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巷弄中,一隻老鼠左拐右繞,速度極快。
在它之後一道影子不遠不近的跟著,不過它卻沒有絲毫髮現。
待到過了數條街道,那老鼠鑽進了一處房屋之內,之後便再沒移動過。
那屋子中燈火搖曳,很快倒映出一道人影。
忽然間,那屋子中像颳起了一陣陰風,燈火突然熄滅了,陷入一片黑暗與寂寥!
「是誰?」
剛與假李福密談完的男子驚疑不定的道,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詭異的空間,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你可是凌福安?」
這時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十分蒼老,乃是顧辰偽裝出的聲音。
「你是……顧辰?」男子眼裡流露出驚異之色,脫口而出道。
全天下知道凌福安這個名字的,除去他死去的父親,可僅僅只有一人。
「我果然沒認錯人,是你,武凌仙。」
確定了對方是自己猜測之人,顧辰恢復了真實聲音,並從暗中走了出來,以真容現身。
「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武凌仙見到顧辰並沒有什麼防備,反倒一副唏噓的口吻,也恢復了本來面貌。
顧辰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腦海里回想起曾經在黑龍星收到的武凌仙的信。
武凌仙曾經說過要當自己的內應,幫助自己救回父親。
為了讓自己相信他,更留下了妖古魂玉的線索,事後經過驗證他的線索是對的。
只不過那之後就未再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但顧辰那之後便居無定所,他無法留下情報也是正常。
顧辰現在看著對方,是在考慮對方是否值得信任。
「我是為了救我父親而來的。」顧辰開口道。
因為武凌仙曾經欺騙過他,所以他不會對他產生信任。
但那也無所謂,因為不管他想說真話還是假話,顧辰最後都會從他嘴裡撬出自己想要的情報。
他已看出武凌仙如今不過神王之境,又被自己拉入了影子空間,已經是任宰的羔羊。
「你知曉淨靈妖域的計劃?」武凌仙聽聞吃驚了。
事實上他已很久沒有聽到關於顧辰的消息,雖然曾試圖聯繫過他,但終究因為宇宙的浩渺而失敗了。
「你既已加入了淨靈妖域,難道不知道我的情報?」
顧辰冷笑道,半年前他在虛淵被淨靈妖域二十多名仙尊圍攻,武凌仙若是淨靈妖域成員,不可能不知道這事才對。
而若知道這事,也會知道李族滅於自己之手,不至於問出那麼愚蠢的問題。
「什麼意思?」
顧辰本以為武凌仙是在故作糊塗,沒想到他卻一臉茫然的樣子。
顧辰內心一動,莫非武凌仙對自己的近況一無所知?
「自從在黑龍星給你留下書信,之後便再沒有機會與你取得聯繫。怎麼也想不到,你竟然會出現在這諸神山,而且修為突飛猛進。」
武凌仙感慨萬千,顧辰從他的神態判斷出,對方恐怕連自己在荒域戰鬥過的事情都不了解……
「武凌仙對我的認識分明還停留在蒼黃古星的時候,也就是說這十年來他沒有我的任何情報。呵呵,這倒是有趣了,莫非斗笠人防著他?」
顧辰心中喃喃道,因為武凌仙表現出的無知,反倒對他多了幾分信任。
「你曾說過要做我的內應,幫我救出我父親,不知承諾是否還算數?」
顧辰開門見山道。
武凌仙鄭重的點了點頭。「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承諾。」
「那好,告訴我我父親他現在在哪裡,他應該也在這諸神山吧?」顧辰立馬道。
「你父親現在並不在這裡。」武凌仙搖了搖頭。
「胡說!之前你與那井九的對話我可全聽到了,淨靈妖域內你與我父親最為熟悉,而淨靈妖域計劃襲擊神界,他現在不在這能在哪?」
顧辰語氣更冷了幾分。
「看來你並不知道淨靈妖域的具體計劃。」
武凌仙平靜的看著顧辰,並沒有因為他話語的不客氣流露出不悅,反倒認真的解釋起來。
「淨靈妖域的這次行動已經謀劃多年,而你父親作為霸體,是其中極為關鍵的一環。他現在就在神界,而不是這諸神山。我知道你想救他,但相信我,你父親同樣也想救你。如果你真想要你們父子團圓,聽我的,按兵不動吧。」
「救我?我好端端的在這裡,何需別人相救?」顧辰眉頭皺緊。
「你忘了當年在蒼黃古星地心裡發生的事了嗎?」
顧辰瞳孔一縮,想起當年父親為了救自己,拼命的與占據自己身體的斗笠人的意識做鬥爭。
「當年在你父親的頑強抵抗下,你雖然最終逃過了一劫,但淨靈道尊並不甘心。在他眼裡你一直都是很有價值的實驗品,於是為了打消他對你的覬覦,你父親才加入了淨靈妖域,心甘情願為他做事。」
「你父親為了救你做了很多自己不願去做的事,而按照他和淨靈道尊的約定,等這次神界會議的行動結束,他們之間就再無瓜葛。也就是說那時候,你們父子自然能夠團圓。」
「顧辰,我看得出你現在實力大進,但相比淨靈道尊仍是遠遠不如的,因此,不要去折騰了,相信我,等到所有事情塵埃落定,我會把你父親帶到你面前。」
武凌仙語重心長的說完。
顧辰早猜到父親加入淨靈妖域可能是為了自己,但得到真相,依舊感覺不好受。
武凌仙循循善誘著,他堅信自己和顧天明的計劃是穩妥的,不希望顧辰衝進來攪局。
顧辰安靜的聽完,然後問了一句。「你真的相信等到這次行動結束,斗笠人會真的放了我父親?」
「無論如何我會竭力保證這點,況且淨靈妖域的強大你應該也了解了,這是我們最好的選擇。淨靈道尊雖然脾氣古怪,但其實還是說話算話的。」
「哦?如果你這樣想的話,可就太天真了!」顧辰冷笑道。
「什麼意思?」武凌仙聽出了顧辰話裡有話。
「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吧,等我告訴你完,你再重新想想,斗笠人是否值得信任。」
顧辰旋即將自己踏入星空後的經歷,尤其是幾次與淨靈妖域的交集都說了出來。
武凌仙聽著聽著,臉色漸漸變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