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雷一腳踩在完顏闍母的屍體上,又是一槍,將完顏闍母的屍體刺穿,進行補刀,完全不給完顏闍母活命的機會。
完顏闍母怎麼也想不到,岳雷的真氣可以在槍刃凝聚劇毒,最終死於岳雷的槍下。
一代女真猛將完顏闍母被岳雷擊殺,岳雷猶不解恨。
「小子,幹得不錯,竟然把鎮守蒲州的完顏闍母給乾死了。」
劉牢之提著一個俘虜的女真武將過來,見岳雷殺死蒲州守將,岳雷猶如血人,對岳雷刮目相看。
據說,岳雷的父親岳飛和兄長岳雲,比岳雷還要勇猛。
劉牢之倒是想要見一見岳飛和岳雲了。
「我的目標是殺死金兀朮和秦檜。」
岳雷擊殺完顏闍母,還不解恨。
岳家軍最大的敵人是金兀朮、秦檜二人,因此岳雷對這二人恨之入骨。
「放心,這次攻打河東,遲早會遇到這二人。如果我所料不差,金兀朮和秦檜應該已經在途中了。」
劉牢之與眾多北府軍武將攻下蒲州,取得蒲州的兵器糧草,但沒有因此鬆懈。
女真主力在晉州,蒲州的女真兵馬最多算上是偏師。
在女真主將完顏闍母戰死之後,蒲州守軍要麼逃走,要麼投降。
謝玄率領北府軍占領蒲州鎮,立即修補破損的城防,作為攻略整個河東的橋頭堡。
「將軍可還記得老身?」
一個老翁見謝玄巡視鎮子,主動上前。
「你是我建立的安邑鎮的老陳?」
謝玄認出了這個居民。
謝玄在河東的中條山附近建立一座鎮子,而此人是第一批居民。
老翁涕淚縱橫:「將軍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我們鎮子的居民,全部被女真人奴役,鎮子幾乎荒廢了。我的兩個女兒都被女真人拖走,可能已經……還請將軍為我們報仇雪恨!老身在這拜謝將軍!」
謝玄眉頭緊皺,他沒有想到北府軍離開河東之後,金兀朮會將整座安邑鎮的居民編入奴籍。
北府軍殺傷不少女真騎兵,因此金兀朮在攻克安邑鎮之後,大舉報復,整座安邑鎮的居民幾乎都變成女真人的奴隸。
「我會盡力擊敗女真,然後釋放昔日的鎮民。謝幼度以陳郡謝氏之名向你保證。」
謝玄重返河東,知道安邑鎮眾人的遭遇,堅定擊敗女真人的決心。
當張華的十二萬禁衛軍進入河東,謝玄的北府軍已經攻克蒲州,在蒲州接應禁衛軍。
「末將不負所望,攻陷蒲州。」
謝玄率領劉牢之、岳雷、陳伯之、孫無終、何謙等北府軍武將,出郭三里相迎。
「北府眾將在此戰皆有功勞,而幼度你的功勞第一,岳雷殺蒲州守將完顏闍母,孫無終攻取城門,也是大功。」
張華對北府軍武將一一封賞。
攻下蒲州之後,夏軍可在河東立足,進取晉州,也不必擔心被女真騎兵切斷糧道。
謝玄初次為張華效力,就攻下了河東重鎮蒲州,可見謝玄和北府軍的強悍。
謝玄的精神天賦,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理解,讓女真人備受困擾。
畢竟是北府軍的締造者,謝玄的草木皆兵天賦,足以逆轉局勢,以少勝多。
「你的天賦,對金兀朮的鐵浮屠是否有效?」
張華知道謝玄曾經多次與女真武將交手,於是詢問謝玄與鐵浮屠交戰的情況。
謝玄如實答道:「鐵浮屠意志堅定,而且有進無退,即使眼前出現幻象,也會向前拼命進攻,因此末將的能力,對鐵浮屠幾乎沒有作用。」
「原來如此。」
張華恍然。
鐵浮屠鐵索連橫,一往無前,有進無退,即使謝玄的草木皆兵幻象對鐵浮屠生效,鐵浮屠也沒有退路,只能一鼓作氣,豬突猛進。
因此,謝玄的天賦對鐵浮屠的作用,還真是相當有限。
張華又推測蒙毅在渭水大戰表現出來的天賦,似乎蒙毅的天賦也無法對鐵浮屠進行限制,鐵浮屠可以粉碎冰霜。
這就是高階兵種的恐怖之處,鐵蹄所至,無堅不摧。
而且高階兵種多數都是意志堅定的猛士、勇士,很多精神天賦對其作用有限。
這也是金兀朮不惜砸鍋賣鐵,也要打造鐵浮屠的緣故。
不過,謝玄的天賦已經可以影響多數金兵,這已經足夠了。
「女真人在晉州與蒲州之間,修建了一座玉璧城。依末將來看,完顏宗望、金兀朮可能會以玉璧城為糧隊的中轉據點。」
謝玄對河東的局勢了如指掌,一眼就判斷出完顏宗望、金兀朮的戰略。
好可怕的判斷力。
張華知道謝玄是名將,而此時見到名將驚人的判斷力,張華在暗中驚嘆。
在討伐河東之前,張華已經與李績、陳宮、謝安等謀士推演女真人的行動。
攻克蒲州之後,整個河東的焦點轉移到了玉璧這座小城。
準確來說,玉璧還只是一座二級鎮子,但雙方都習慣稱呼之為玉璧城。
這座小城卻沒有那麼簡單,成為夏軍和金兵爭奪的焦點。
女真人選擇在蒲州和晉州之間建造玉璧城,並非沒有目的,而是有意而為之。
因為,玉璧城有地位位置的原因,還有歷史淵源。
李績說道:「南北朝時期,西魏宇文泰,與東魏高歡爭奪北方霸權,二魏角逐河東。西魏東道行台王思政,認為玉壁地處險要,於是在此地築城,阻擋東魏兵鋒。東魏高歡如鯁在喉,連續兩次御駕親征,攻打玉璧。」
「第一次,高歡自晉陽出發,軍勢浩大,連營四十里,兵臨城下,西魏名將王思政守城。高歡連續攻打玉壁九日不下,時天逢大雪,士卒飢凍,死傷慘重,無奈撤軍。」
「第二次,高歡傾盡關東二十萬大軍,圖謀關中,再次攻打玉璧,西魏名將韋孝寬守城。高歡苦戰六十日,將士傷亡病滅十之四五,也難以攻克,最終高歡忿怨死於晉陽。」
「兩次玉璧之戰,足以證明玉璧地勢險要,堅不可摧。」
「如果拿下玉璧,進可圖晉州,退可守蒲州和關中。」
「主公想要阻擋來自太原的威脅,必須拿下玉璧。」
李績用前朝的事例,提醒張華有關玉璧城的重要性。
高歡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他與花木蘭一樣都是北魏六鎮軍戶,因為娶了鮮卑貴族的女兒,成為隊主,大概相當於百戶,手底下終於有一隊兵馬。
然後北魏爆發六鎮起義,高歡混得風生水起。
北魏分裂為西魏和東魏,而高歡是東魏權臣,他的兒子建立了北齊。
西魏的權臣是宇文泰,他的兒子建立了北周。
再後來,北周權臣楊堅取代北周,建立隋朝。
南北朝的北朝,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高歡在南北朝,可是名將之一,從一個小小的隊主混到權相,可見其能力。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名將,照樣在玉璧城連續碰壁兩次,死活打不下玉璧。
除了守城的是西魏名將王思政、韋孝寬兩個狠人以外,也與玉璧城的易守難攻有關。
完顏宗望、金兀朮在河東重修玉璧城,估計也是受到了王思政的啟發,以一城而御河東。
「在蒲州補給之後,全軍北上,逼近玉璧。但儘量避免攻打玉璧,而是設法將完顏宗望、金兀朮引出來,於野外決戰。」
張華不怎麼願意攻打玉璧城。
雖說玉璧城只是二級鎮子,但不是等級越低,越容易攻打。
一些要塞,依靠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另外,守將的水平,也會影響守城。
比如郝昭防守的陳倉,讓人提不起進攻的欲望。
如果玉璧城的主將是歷史上的西魏名將韋孝寬,張華估計也不會攻打玉璧城。
在御駕親征之前,東魏權臣高歡,也是認為自己英明神武,提二十萬大軍,勢必勢如破竹。
但只有真正攻打玉璧,高歡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玉璧城就像是河東中間的一枚釘子,如果不拔出這一枚釘子,糧道隨時可能被玉璧城的守軍切斷。
這就是地利的重要性。
「以金兀朮的高傲,金兀朮應該不會捨棄鐵浮屠在平原地形的巨大優勢,因此金兀朮選擇在野外決戰的概率很高。」
張華這個時候只能賭金兀朮的性格。
金兀朮不是守城類型的武將,更加傾向於在野外消滅敵軍主力。
金兀朮屢敗屢戰,像極了又菜又愛玩的賭徒。
玉璧城,正如謝玄的判斷,完顏宗望、金兀朮、完顏婁室、完顏宗翰等女真武將已經在此地集結,大量糧草在此囤積,金兵的旌旗插滿城頭。
「夏軍正在接近玉璧,必須速戰速決,否則汾州的李克用,或許會進入河東。那個獨眼龍和他的鴉兒軍、十三太保,可不是什麼善茬。」
果不其然,金兀朮正如張華推測的一樣,主張在野外與夏軍決一死戰。
在河東的北邊,還有一股令人畏懼的兵力,那就是李克用的鴉兒軍。
「鴉兒軍……」
完顏宗望提及這支兵力,也不禁畏懼。
完顏婁室的手指移至地圖上一處:「依我猜測,夏軍應該會在這片沼澤地附近與我們決戰,削弱我們騎兵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