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袍兵變

  咸陽鎮,當秦孝公和商鞅等人得知強鄰唐玄宗被張華俘虜,無不錯愕,大吃一驚。閱讀

  要知道,唐玄宗建立的秦川大唐,一度凌駕於秦孝公建立的大秦之上。

  然而,這麼一個大勢力,竟然被張華滅亡。

  誠然唐玄宗勢力因為安祿山襲擊長安,導致唐玄宗勢力衰落,但唐玄宗還是有十萬唐軍。

  唐玄宗勢力滅亡,秦孝公要單獨面對張華的兵勢,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如果給我更多時間,可以將關中變為一片沃田,富國強兵,豈會擔心被張華擊敗?」

  大良造商鞅只恨時間不夠,不然以商鞅的天賦,可以讓秦孝公的領地更加富庶。

  秦孝公剛開始之所以擴張速度不如唐玄宗,一是因為當時蒙恬、王離還沒有前來投靠,秦孝公缺少大將,二來是因為商鞅的天賦需要時間積累。

  兩年時間,秦孝公勢力已經開始發力,結果遇到在東邊崛起的張華,恐怕留給秦孝公的時間不多了。

  秦孝公手底下一群文武大臣,此時鴉雀無聲。

  以目前秦孝公的勢力,無法抗衡吞併了數萬精銳唐軍的張華勢力。

  秦孝公看向不久前投靠的縱橫家:「與大唐合縱,已經失敗,足下又有什麼高見?」

  縱橫家答道:「所謂合縱,即弱者聯合,抗衡強者。陳倉諸侯曹真,擁兵超過十萬,更有精銳虎豹騎,公可與之合縱,討伐關中以東。」

  「曹真……」

  秦孝公聽到與曹真結盟的提議,陷入沉默。

  合縱連橫的本質很簡單,那就是弱者結盟,強者設法分化同盟。

  秦孝公是弱勢的一方,那就必須設法結盟。

  畢竟,以弱勝強的概率太低了。

  「那麼,前去與曹真談論結盟之事,就有勞先生了。」

  「公無須大費周章,因為正是曹真大將軍委託在下前來與公結盟。在下之前沒有提及此事,只是因為時機尚未成熟。」

  「你……」

  秦孝公動容。

  這些縱橫家前來投靠,秦孝公還以為他們為自己效力,結果此人真正依附的竟然是曹魏的大將軍曹真?

  「公不必過慮,在下也是為了公著想。」

  這個縱橫家卻坦然,他的提議站在秦孝公的角度,讓秦孝公也沒理由殺他。

  縱橫家的高明之處,在於他們從遊說對象的位置考慮,表面上提議對遊說對象有利,但實際上,最終引向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既然你是曹真的謀士,我願與曹真結盟。只要他能出兵遏制張華的兵鋒,我可饒你性命。」

  「在下拜謝。在下還有一事。」

  這個縱橫家得到秦孝公的承諾,又得寸進尺。

  「說。」

  「公可令蒙恬牽制陳慶之,以供曹真大將軍取右扶風,作為結盟的條件。」

  「你在利用我,為曹真取右扶風?!」

  秦孝公有些惱火了。

  右扶風的領主元顥和陳慶之攻打咸陽鎮,反而給曹真機會趁虛而入?

  「元顥與張華結盟,如不滅之,咸陽將會遭到夾擊,曹真大將軍出兵攻取右扶風,也是為了緩解咸陽的壓力罷了。」

  縱橫家依然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右扶風,曹真統領虎豹騎,與一群魏國武將,率領魏軍強攻持此鎮。

  箭如雨下,魏軍的旌旗被弓箭撕裂,數以萬計的魏軍沿著飛梯攀登,不時有人滾落,墜入城壕之中。

  元顥、陳慶之的聯軍被蒙恬牽制,曹真趁虛而入,虎豹騎撕裂外圍防線,長驅直入,一直殺到右扶風。

  曹真騎著戰虎,虎豹騎以虎豹為坐騎,氣勢洶洶,在曹真身後列陣。

  魏軍的旌旗招展,在得知曹操的位置之後,曹真開始大舉擴張。

  「白袍軍被蒙恬拖延,無法回來,不能與白袍軍較量,實在是遺憾。我的虎豹騎,已經不屬於白袍軍。」

  曹真上次被白袍軍擊敗,輸在虎豹騎數量不足。

  曹真回到陳倉,積攢了一批虎豹騎,可惜沒能再與陳慶之一戰。

  陳慶之此時正在與蒙恬的秦軍對峙,雙方在渭水北岸先後交戰數次,各有損失。

  蒙恬的黃金火騎兵正面破陣的能力一流,陳慶之也要避其鋒芒。

  陳慶之的白袍軍急如奔流,不時迂迴奔襲,蒙恬也很是被動。

  當右扶風遭到曹真的虎豹騎攻打,元顥打了退堂鼓。

  張華已經攻下唐玄宗的領地,獲得唐玄宗的人口和兵力,然而元顥距離擊敗蒙恬,還遙遙無期。

  元顥開始懷疑張華是否會按照盟約,將秦孝公的領地分給自己。

  縱橫家蘇代信誓旦旦,向元顥保證張華會將咸陽一帶的土地和人口分給元顥。

  不過,張華快速擊敗唐玄宗,讓元顥意識到雙方實力差距過大。

  弱者和強者結盟,強者不一定會願意將戰利品的一半分給弱者。

  元顥逐漸冷靜下來,懷疑蘇代的承諾。

  「我們無法擊敗蒙恬,此時應當回師右扶風,保住主城。」

  元顥召集陳慶之和一群胡人首領,做出回師右扶風的決定。

  元顥的領地是右扶風,失去右扶風,他將不得不投靠其他勢力。

  陳慶之無法正面擊敗蒙恬森嚴的秦軍,也認為繼續與秦軍對峙,無利可圖,為了保住剩下的白袍軍,陳慶之同意元顥退兵的決定。

  陳慶之回到白袍軍的營地,召集白袍軍,準備退兵。

  然而,陳慶之發現白袍軍眾人與平時截然不同,這些白袍軍將士,在陳慶之回來之後,視線全部集中在陳慶之身上,似乎還有幾分緊張。

  副將馬佛念帶著二十幾個軍頭找到陳慶之。

  馬佛念抱拳:「將軍,我們白袍軍為元顥攻城略地,他卻怠慢我們白袍軍,重視胡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如殺之!」

  「殺了他!」

  「殺!」

  二十幾個軍頭,在馬佛念的帶頭下,群情激憤,挾持陳慶之。

  陳慶之雖然是白袍軍武將,但陳慶之武力平平,不是這些軍中刺頭的對手,難以反抗。

  「你們難道要造反?!」

  陳慶之在白袍軍中有極大的威望,馬佛念和這些軍頭都唯陳慶之馬首是瞻,此時武力平平的陳慶之生氣,馬佛念和一群軍頭也不免緊張。

  「元顥乃是胡人,白袍軍誅殺元顥,怎麼能算是造反?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蘇代出現在白袍軍營地,擔心馬佛念等人退縮,於是過來煽風點火。

  馬佛念等人心裡一橫:「將軍,我等一向聽從您的命令,但此時容許我們冒犯。我們白袍軍,沒有必要繼續為元顥效力!」

  「眾人隨我前去襲殺元顥!」

  馬佛念等人挾持主將陳慶之,發動叛亂,闖入元顥的大營!

  「殺!」

  兩千白袍軍闖入元顥的營地,長驅直入,沿途駐守的胡人士兵沒想到白袍軍在這個時候會叛亂,遭到白袍軍驅散。

  元顥正在營帳內縱慾,突然有親兵來報,向元顥告急。

  「我就知道白袍軍會叛亂!」

  元顥趕緊光著膀子出去,而馬蹄聲響起,白袍軍已經殺到元顥的主軍帳!

  元顥的衛隊平時畏懼白袍軍,尤其懼怕陳慶之,見陳慶之和白袍軍直取大營,紛紛潰敗,不少胡人士兵不戰而逃。

  「元顥,我們白袍軍幫你打下一片領地,你卻虧待我們白袍軍,處處防備,死有餘辜!」

  馬佛念一馬當先,馬刀斬落!

  元顥作為拓跋鮮卑王室,也有一身武力,硬著頭皮迎擊寒冽的馬刀。

  馬刀反射的陽光照到元顥臉上,鐺的一聲,馬佛念將元顥的佩刀斬飛!

  如果說陳慶之是白袍軍的統帥擔當,那麼馬佛念就是白袍軍的武力擔當。

  元顥失去兵器,趕緊轉身逃亡,後方白袍軍騎兵殺來,一刀砍中元顥的後背。

  元顥吃痛,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我還不能死在這裡……」

  元顥掙扎地在地上爬行,想要逃出生天。

  然而,白袍軍決定與之翻臉,就不可能給他逃脫的機會。

  白袍軍的戰馬疾馳而來,錚錚鐵蹄將元顥活生生踩死!

  白袍軍之所以是精銳,作風也相當兇狠,對敵人絕不留情,斬草除根。

  元顥虧待白袍軍,白袍軍早就心生不滿,此時積攢的怨氣爆發,直接殺了元顥。

  「……」

  陳慶之被馬佛念等一眾部下挾持,擊殺梁武帝蕭衍任命的魏王,此時也感到無奈。

  陳慶之這段時間跟著元顥,多半還是因為梁武帝蕭衍的緣故。

  這下元顥被馬佛念等白袍軍將士斬殺,陳慶之已經有些無法控制白袍軍。

  依附元顥的胡人首領們見元顥身亡,迫於白袍軍的威壓,不敢為元顥報仇。

  部分胡人首領帶著部下逃亡,還有部分胡人首領竟然主動帶兵依附陳慶之。

  這些胡人首領無疑是牆頭草,誰的能力最強,那麼就歸順於誰。

  「好好的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你們接下來打算如何?」

  陳慶之見木已成舟,元顥身死,平靜地向馬佛念等人詢問。

  這些部下逼宮,襲殺元顥,乾脆利落,顯然有嚴密的計劃。

  陳慶之已經有預感,馬佛念等人背後可能是蘇代在煽風點火。

  馬佛念說道:「將軍,秦川東部的張華,殺劉淵、斬安祿山、敗唐玄宗,領地人口數百萬,有可能統一天下。我們白袍軍此時加入,還為時不晚。而且對方承諾,給予我們白袍軍厚待,還能為我們補充損失的缺額。不如前去投靠。」

  果不其然。

  陳慶之心裡暗道。

  陳慶之長期跟在梁武帝身邊,屬於儒將,智力不低,很快就想通事情的前因後果。

  只是陳慶之沒有想到白袍軍在蘇代的慫恿下,竟然會對他這個主將逼宮,可見蘇代煽風點火的能力。

  「恐怕我別無選擇。」

  陳慶之見人心嚮往,於是不再固守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