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營地,鄧艾率領一隊騎兵巡邏,騎兵和戰馬不時呵出白氣。
夜盡天明,但寒冬迷霧瀰漫,還沒有徹底散開。
「不對勁,這幾日的迷霧,未曾如此濃郁。」
鄧艾意識到霧氣比往常更盛,提升警惕。
鐵鷹斥候的戰鷹被大霧遮擋視野,難以獲得察覺靠近的敵兵。
鄧艾分派出一支支騎兵小隊,詳加探查。
突然,迷霧中傳來號角聲和喊叫聲。
「不好,敵軍襲營!」
鄧艾立即派人喚醒數萬大軍。
十六萬燕軍兵分兩路,同時襲擊夏軍、唐軍營地,力挽狂瀾!
夏軍、唐軍布下斥候,發現安祿山的意圖,立即起兵,在大霧中與十六萬燕軍鏖戰!
花木蘭在敵襲之後,來到張華的營帳,布下重兵防守。
各路武將上前與燕軍交戰,而花木蘭、許褚、馬武等武將護在張華左右,防止燕軍突然殺到主軍帳。
各方視野被迷霧遮掩,無法判斷安祿山用了多少兵力攻打夏軍,也不知道安祿山的主攻方向。
原本的攻城戰變成混戰,安祿山在擾亂唐軍和夏軍的部署。
「大霧剛起,燕軍立即傾巢而出,顯然做足了萬全之準備。安祿山身邊,定有能人,要麼可以提前預知今日有大霧,要麼能改變天時之變化。」
「如果是前者,只能說是奇人,但我等還能與之一較高下。」
「如果是後者,此人深不可測,有經天緯地之才,不能與之爭鋒。」
陳宮、閻象來找張華,認為安祿山身邊有謀士預知或者製造了這場大霧,然後用兵。
「唐軍給的情報,確實有言,安祿山招了一人作為軍師,此人無名無姓,不知來歷,但深得安祿山信任。」
張華想起唐軍提供給他的情報,提及安祿山的軍師。
本來沒有多少人在意這個軍師,但從今日之事來看,這個軍師恐怕不是尋常謀士。
「待擊敗安祿山,設法活捉此人。」
張華對安祿山的軍師來了興趣。
能被安祿山賞識,又幫助安祿山力挽狂瀾的謀士……
大霧之中,燕軍甲士、騎兵殺來,與夏軍廝殺,雙方總計超過十萬大軍在三原北邊混戰!
「放箭!放箭!」
孫尚香呵斥,手底下的弓箭手齊射,迷霧之中傳來慘叫聲。
「等下雙方混戰成一團,就不好瞄準了。」
孫尚香面對這種混亂的場面,也深感棘手。
安祿山的燕軍就是為了製造混亂,以亂取勝!
「我去殺敵!」
楊業帶領一隊騎兵沖入迷霧中,提刀劈斬,斬殺燕軍數百騎兵。
「不得驚慌,各部兵馬固守營地,等待迷霧散去,我方必勝!」
馮異坐鎮中軍,讓各部兵馬只守不攻。
這樣一來,孫尚香、梁紅玉、黃忠等弓箭手、弩兵、弓騎兵就可以射擊營地外面的敵人。
至於殺入營地裡面與守軍混戰的燕軍,交給馮異的步兵對付。
在馮異的指揮下,夏軍堅若磐石!
已經深入敵陣的楊業被召回,避免被神臂弓兵誤傷。
八萬燕軍持續猛攻,夏軍始終堅守營地!
雙方在夏軍營地外圍的壁壘、鹿角一線膠著鏖戰,陳午、田禋、雷薄、陳蘭、鄧艾、黃忠等武將,各守一段防線。
即使不知道迷霧中敵軍多少,我自巋然不動。
李績選擇與馮異一樣的戰術:「以不變應萬變。」
張華身邊有花木蘭、許褚、馬武等人擔任護衛,還有虎士保護在左右,穩坐釣魚台。
五萬唐軍同樣遭到八萬燕軍攻擊。
薛仁貴、契苾何力等武將請求出戰,但李道宗採取的是夏軍使用的戰術,固守營壘,堅守不出。
攻破唐軍營地,殺入營內的燕軍,遭到薛仁貴騎兵突臉,方天畫戟一揮,斗大的首級飛起!
安祿山與其謀士機關算盡,藉助大霧天氣,放手一拼。
但張華、李道宗這邊,也不是一般的文臣武將,沒有因此中計。
迷霧逐漸散去,襲擊夏軍、唐軍的燕軍將士身影也漸漸清晰可見,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隱蔽。
「安祿山必敗無疑。」
張華見天色漸亮,知道十六萬燕軍已經錯失了擊敗夏軍和唐軍最佳的契機。
「主公,北邊營地被攻破!」
「一支敵騎長驅直入,正在接近主軍帳!」
「來人,保護主公!」
在夏軍眾人鬆懈下來之時,安祿山率領兩千曳落河和三千精銳輕騎兵,藉助迷霧掩護,繞至夏軍營地北部,然後下馬拆除鹿角,突然發起襲擊,以五千精銳騎兵,實行斬首戰術!
匈奴人的靈鷹在前一天探知夏軍營地的中軍帳之所在,然後安祿山利用此次機會,孤注一擲!
安祿山站在疾馳的戰車上,手握大刀,砍翻沿途的夏軍,直插中軍帳!
戰車滾滾,兩千曳落河騎兵平舉馬槊,馬槊如林,突入營內!
位於營地北邊的夏軍被戰馬撞翻,馬槊組成的刺蝟牆撞來,數以百計的夏軍陣亡,無數帳篷被安祿山的騎兵掀翻!
「敢殺我十萬燕軍,毀我基業,我必殺你!」
安祿山長驅直入,絕地反擊,仍然不枉一代梟雄!
安祿山的目標是張華所在的中軍帳!
「給我滾開!」
安祿山肉山般的體型,爆發出超乎常人的蠻力,大刀一斬,帳篷的木柱、夏軍騎兵全部被安祿山一刀斬斷!
八匹鐵甲戰馬拉動春秋戰國般的戰車,一路向前疾馳!
安祿山的騎兵突進太快,又在夏軍營地橫衝直撞,各部夏軍快速向張華的營帳集結,試圖阻擋安祿山。
要是被安祿山踏破中軍帳,斬殺張華,那麼安祿山確實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擋下!」
陳午帶領乞活軍攔截,安祿山率領兩千曳落河騎兵撞來!
「死!」
安祿山、曳落河騎兵像是發瘋一樣,在絕境進行最後一拼,撞擊乞活軍!
位於中間的曳落河騎兵引弓射箭,用弓箭清掃位於前面的乞活軍,乞活軍倒下兩排。
前方的曳落河騎兵平舉馬槊撞來,鋒利的馬槊刺穿乞活軍的扎甲,將乞活軍挑飛數米!
「擋住!」
陳午怒喝一聲,雙手掄動斬馬刀,斬斷馬蹄,曳落河騎兵馬失前蹄,人仰馬翻,被後方的同伴踐踏!
幾支馬槊居高臨下刺出,陳午不得不躲避,曳落河騎兵從乞活軍的間隙中殺出,繼續向前進攻。
陳午連斬馬腿,讓十幾個曳落河騎兵被戰馬甩到地上。
乞活軍也斬殺一批曳落河騎兵,但還是被曳落河騎兵衝散。
「我看到了!」
安祿山的戰車輾軋了至少百名夏軍,安祿山的目標只有一人而已!
外圍有大量燕軍攻打,營地內部又遭到安祿山騎兵衝撞,夏軍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也是安祿山最接近勝利的瞬間。
在中軍帳北邊,五百虎士排列成陣,許褚站在中間。
五百虎士前方,還有如林般的鹿角。
後方,是周泰與兩千重甲步兵。
張華身邊的禁衛軍,一直維持著強大的兵力,這支重甲軍團始終沒有調走。
安祿山的五千騎兵橫掃過來,正遇到許褚、周泰帶領的重甲步兵!
「殺!」
許褚低沉丹田,一聲暴喝,而許褚手底下的虎士和重甲步兵也與主將一起怒喝,振奮軍心!
五百虎士刺出長槍,刺落馬背上的騎兵!
許褚正面迎戰安祿山的八馬戰車,全身緊繃,渾厚的肌肉發力,鋒利的長槍投擲出去,恐怖的穿透力貫穿其中一匹鐵甲戰馬的胸甲!
轟!
八匹鐵甲戰馬之中的一匹戰馬轟然摔倒在地,導致疾馳的戰車發生偏轉,戰車的側面撞擊鹿角,一排鹿角被摧毀!
安祿山被迫離開戰車,揮刀斬殺虎士!
安祿山這個時候也不顧偽裝,而是傾盡全力,擊殺虎士。
一匹匹戰馬衝擊虎士和重甲步兵,重甲方陣竟然都險些動搖。
周泰手執長槍,帶著重甲步兵擋住了安祿山的騎兵突進。
安祿山的騎兵像是遇到了一堵城牆,不能再進一步。
安祿山一鼓作氣的奔襲,因為張華在中軍帳附近留下一支重甲步兵而告破。
營地各處被安祿山嚇到的武將回過神來,開始調兵前來保護主公,對安祿山這支騎兵形成合圍。
「木蘭,不必緊張,許褚、周泰已經攔下了安祿山。」
張華此時從容離開中軍帳。
不管安祿山是否可以斬殺張華,如果讓安祿山攻陷中軍帳,對夏軍士氣會是不小的打擊。
許褚、周泰擋下安祿山的騎兵突進,算是穩住了營地。
然而,豪賭一把的安祿山陷入重圍。
花木蘭擔心張華被突然攻入營地的燕軍騎兵斬殺,因此寸步不離地跟在張華身邊,貼身保護。
這個時候張華示意花木蘭不必緊繃神經。
柳如是、謝道韞兩個侍女第一次見到如此危險的場景,俏臉蒼白,明顯受驚。
安祿山的斬首戰術,還真有成功的可能。
如果不是張華有保留預備隊的習慣,又有猛將如許褚、周泰等人,這次要在鬼門關走上一遭。
只不過,安祿山實行如此危險的戰術,說明安祿山也知道自己走投無路了。
「殺了安祿山。」
張華認為安祿山是一個危險人物,於是命令諸部兵馬,從四面八方圍攻安祿山和他的騎兵。
安祿山一行人拼死戰鬥,曳落河騎兵刺中周泰,還來不及露出興奮的表情,卻看到周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這個曳落河騎兵表情變得驚恐萬分。
下一刻,周泰的長槍刺來,貫穿曳落河騎兵的胸膛!
與周泰為敵的敵人,真正知道什麼叫做不死戰神。
周泰強大的生命力,讓周泰採取以命換命的打法,令敵軍恐懼萬分。
越來越多夏軍反應過來,全力鎮壓安祿山。
安祿山此時已經沒有回頭路,想要盤活局勢的安祿山,反而將自己置於險境。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夏軍將士大呼,動搖安祿山騎兵的士氣。
不少曳落河騎兵驚恐地四處張望,發現四周都是夏軍,前面是許褚、周泰的鐵牆,後面的退路已經被堵死。
「呼延博,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棄暗投明吧!」
「張華大人,不會殺了你們!」
張華在擊殺史思明後收編的曳落河騎兵,他們不少人與安祿山的曳落河騎兵認識,這個時候出面招降安祿山的部下,導致安祿山帶來的曳落河騎兵陸續歸降。
他們已經陷入絕境,軍心動盪,知道取勝無望,於是選擇歸降。
「為何我安祿山,每次都只差一步!」
安祿山狂舞大刀,與來攻的許褚廝殺,不甘心地仰天長嘯。
第一次,奇襲長安,安祿山為此準備了五萬鐵騎,又暗中聯絡幾十個胡人部落,等到偷襲長安的時機。結果薛仁貴及時回師,張華也不追擊唐軍,導致安祿山被迫提兵。
第二次,安祿山藉助謀士的奇門遁甲之術,提前預知席捲關中平原的暴風雪,擊敗唐軍,斬首兩萬。形勢一片大好。結果張華在堯山大敗史思明十萬燕軍,斬殺史思明,迫使安祿山劍走偏鋒。
第三次,也就是這一次,安祿山親自領兵五千,實行斬首戰術,前面勢如破竹,後面卻遭到張華留下的宿衛營阻擊,功敗垂成。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安祿山機關算盡,又有奇人輔佐,但運氣實在是差了不止一籌。
「你值得我全力出手。」
許褚除下戰甲,露出結實的胸膛,猶如鋼鐵,「裸衣」天賦生效,許褚腎上腺素狂飆,氣勢也隨之暴漲,逐漸興奮起來!
在許褚壯實的身軀外面,真氣形成無形戰甲,讓許褚完全不懼寒氣以及安祿山的攻擊。
狂暴的許褚力量比肉山般的安祿山更加恐怖,一刀下去,震退安祿山!
安祿山肉山般的體型倒退幾步,在地面踐踏出裂痕。
「你是……虎痴許褚!」
安祿山自詡為猛將,但真正與許褚交手,才知道許褚的可怕。
安祿山的體型分明比許褚更加龐大,但力量還不如狂暴後的許褚。
許褚不答,刀勢大開大合,虎虎生風,勁風掀起積雪,化為雪花,猛攻安祿山!
嗤的一聲,虎頭大刀斬裂安祿山的明光鎧,在安祿山臃腫的身軀上劃出一道血痕!
安祿山還來不及慘叫,許褚下一刀已至!
「安祿山完了。」
周泰沒有插手許褚與安祿山的大戰,因為在周泰眼中,安祿山已經是一個死人。
周泰私底下不止一次與許褚切磋,每一次的結果都是戰敗。
一旦被虎痴許褚糾纏上,許褚恐怖的力量和真氣戰甲的防禦,會讓敵人知道什麼叫做折磨和無力。
三十個回合之後,許褚已經完全壓制了安祿山。
「啊啊啊!!!」
安祿山被許褚的大刀開膛破肚,刀刃在肚子裡亂絞,五臟六腑破裂,讓安祿山再也忍受不了痛苦,發出野獸般的慘叫聲。
「小孩子不可以看。」
張華擋在柳如是和謝道韞身前,儘量讓她們避開這些血腥的場景。
許褚每一刀都是殺人技,可以說是刀刀致命,對安祿山毫不留情。
張華也不可能收留安祿山這樣有野心的梟雄,於是許褚就直接起了殺意,斬殺安祿山。
「我……我……我不甘心……」
安祿山肉山般的身軀倒下,中軍帳附近一陣顫抖,鮮血和破碎的內臟流了一地。
許褚此時更像是一個屠戶,殺了一頭野豬。
「嘶……」
安祿山的部下看到如此可怕的場景,頭皮發麻!
成王敗寇!
許褚在安祿山身上搜刮,翻出一張安祿山隨身攜帶的建築圖紙,交給張華。
「七級建築,義子營圖紙!」
張華接過沾滿鮮血的建築圖紙,終於如願以償。
以後他也能效仿安祿山,組建八千曳落河,讓這些驍勇善戰的胡人騎兵充當炮灰,征戰四方。
張華攥緊圖紙,掃視嚇得魂飛魄散的燕軍騎兵:「安祿山已死,你們是否願降?」
「我等願降!」
這些被圍困的騎兵全部向夏軍投降,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