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木盒一打開,何雲霄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疊厚厚的金銀券擺在木盒的最上方。
何雲霄拿起它們,數了數,一共一萬一千八百五十兩。
這個數字何雲霄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這是大齊銀行開業的頭天晚上,誕生的一筆不明不白的生意。也正是這筆生意,讓自己有了信心;也正是這筆生意,讓自己有錢開始補貼商戶, 補貼客戶,從而直接導致後來大齊銀行走上正規,開始起飛。
若沒有這筆錢,何雲霄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和大齊銀行該會怎樣。
失敗是最可能的結局。
這被姜姐姐藏起來的一疊金銀券,此刻仿若重如千斤。竟然讓何雲霄這個九品武者都手掌發顫,拿不穩了。
穿越以來, 即便是面對一開始絲毫不講道理, 想殺自己的楚楚,何雲霄都沒有因害怕而落淚過。即便是後來面對噬魂丸無盡的折磨,何雲霄也沒有因為疼痛而落淚過。再到後來面對南珠老婆「分手」的打擊,何雲霄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然後如今,他卻因為一疊毫不值錢的破紙,揚起了頭。
假裝春風樓結實的木屋風雨飄搖,假裝今夜晴朗的夜空下一場暴雨。
這虛無的雨落在何雲霄乾旱的心田,沒有濕潤一切,反而讓一切都堅定起來。
用袖子抹了把臉,此時,何雲霄的心中全無半點質疑和猶疑。
姜姐姐的身份?我去你媽的身份。
我何雲霄向來幫親不幫理,姜無憂是我娘子,這就是她最大的身份。
爺管她是齊國的探子還是燕國的探子,還是什麼亂七八糟勢力的探子,哪怕是燕國的公主,燕國的皇后又怎麼樣?
她是爺的女人,爺保定了。
何雲霄心中已經有了權衡。
哪怕姜姐姐真和燕國有關又怎麼樣?
她和燕國有關,我就替她去戰場殺敵, 她對齊國犯過多少錯我便殺多少燕軍, 功過相抵, 誰也動她不得。
就算那位保皇派的女主孟清淺也不行。
孟清淺是女主,姜姐姐也是女主,誰怕誰?她要敢動我的姜姐姐,老子大不了直接反了!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女主孟清淺天天給老子當丫鬟,幹些端茶倒水,暖床揉肩的活計。
何雲霄把金銀券放在一旁,拿出小木盒中剩下的紙片看了看。看到紙上點點碎碎全是自己的消息之後,何雲霄又被姜姐姐整破防了一次。
嗚嗚嗚,無憂,我的無憂……
不過,從這些碎紙片上的信息判斷,何雲霄也徹底明白了姜姐姐的身份。
燕國暗探,甚至是權位不低的那種。
剛剛抹過臉,現在又知道真相的何雲霄心中毫無波瀾。
他雖是穿越者,對這個世界的感情還不深刻。但畢竟是穿越到武慶侯的嫡子身上,可以說,不管他承不承認,他都享受了身為武慶侯嫡子的權力和便利以及特權。
何雲霄干不出邊吃奶邊罵娘的事情來。
既然享受了特權,那屁股是毫無猶疑地坐在齊國這一邊。何況老爹武慶侯,本就是靠替齊國打仗打出來的軍功,打出來的侯爵。
老爹保家衛國,兒子可以紈絝無能,卻不能幹出為了女人去賣國的勾當來。
何雲霄把兩個木盒收拾好,床也整理回原樣。
既然自己不能賣國,那現在的選擇其實只有一個。就是怎麼把姜姐姐拉攏到齊國這邊來,讓她戴罪立功,功過相抵。最終完成自我救贖,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對一切。
目前還不知道姜姐姐對燕國的感情,萬一她是燕國的忠粉就不好了,此事不能莽撞,等接姐姐住進侯府之後,再慢慢試探她。
何雲霄已經想好,不管姜姐姐願不願意配合自己,主動給提供朝廷燕國情報,從而戴罪立功。自己都要保證她的隱私,不讓她直接出面和朝廷溝通。得由自己出面去找朝廷討價還價。
一是侯府公子的身份很安全,武慶侯嫡子的身份更安全,根本沒有投敵的動機。作為中間人很合適。
二是何雲霄對朝廷的人也不都很放心。首先朝廷現在分成兩派就不說了,更有可能有朝中大員直接就是燕國臥底,這要是運氣不好找到一個燕國臥底談判,談出賣燕國情報的事情,那就徹底完犢子了。
何雲霄左思右想,此事還是得找解藥姑娘。
解藥身為孟清淺的心腹,又是江南李氏的族人,她也和自己一樣,沒有任何投靠燕國的動機和可能。至少她和孟清淺這兩位保皇派的女主,都是能靠得住的。
何雲霄正想著替姜姐姐戴罪立功的事情,門外由輕到重,由遠到近地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太熟悉了,定是姜姐姐無疑。
何雲霄一閃身躲在閨房裡屋的門旁,緊緊貼牆,等姐姐進來。
姜無憂手上拿著一萬兩銀票和她自己的賣身契,面帶笑容地走進屋。
「雲霄?霄兒?」
她一進裡屋,便有一個巨大東西從背後把她抱住了。
熟悉的氣息讓姜無憂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
「霄兒,別鬧了,賣身契我拿來了,不過只用了一萬兩,剩下的還給你。」
何雲霄從背後緊緊抱住懷中漂亮的人兒,生怕她離去,生怕她跑了。
他的身體緊密貼合在她背後跌宕的曲線上,好像天生一對。
「娘子,那一萬兩送你了。」
姜無憂假裝生氣地說:「姐姐哪能要你的錢?姐姐是花魁,自然是有錢的。拿回去。」
何雲霄聽到姜無憂提錢的事情,又把她抱得緊了些,道:「娘子當這些年花魁,攢了多少?」
姜無憂想說五千兩,但一想不對,自己不可能只有五千兩。
於是改口道:「快存了兩萬兩了,你問這個幹嘛?」
何雲霄溫柔地說:「娘子你這麼有錢,以後你養我好不好?」
姜無憂紅著臉,低下頭,看不見腳尖只好看著空地板,「等以後成了親,姐姐的錢還不都是你的。」
何雲霄鬆開手,讓姜無憂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他拉起她的手,牽引著白皙的,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按在心臟的上方。
強而有力的心臟不停地撞擊胸膛,那碰撞出的震動,經由手掌傳遞到姜無憂的心裡。
「娘子,人在說謊的時候,心跳會加速。」
姜無憂臉蛋紅紅的,「你說這個做什麼?」
何雲霄脈脈含情地盯著姜無憂的眼睛。以此同時,何雲霄看見,她那雙大而美麗的眼睛裡,也全部全部全部都是自己。
從自己來到這世界的最一開始就是她,到現在也還是她。
是她最早便喜歡自己,也是她一直無聲地,默默地,不求任何回報地支持自己。
何雲霄兩輩子第一次說出那句話。
「姜無憂,我愛你。」
姜無憂瞪大眼睛,隨即便被何雲霄剝奪了包括拒絕、說話、呼吸和思考在內的一切感受和權力。
她只剩喜悅、愛、幸福和滿足。
即便頃刻死了,此生也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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