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報仇無需劍拔弩張

  「她對你動手?」穆輕輕皺眉,「是不是她誤會了什麼?」

  「我對她說我是去救她的,但是她一句話也不說,就像上回凍住我一樣,直接要對我出手,幸好我看出她的手勢不對,躲開了,不然你大概是見不到我了。」

  容初想想還心有餘悸。

  穆輕輕這就更不明白了,問:「她怎麼會這樣呢?沒道理啊。」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以為她是被脅迫了,不得已的。所以第二天我又去了,卻看到她正和太子在一起,對著太子養的那些個女人,試驗她的特殊能力。」

  容初想到自己看到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被凍成了冰塊的樣子,便也背脊生寒。

  「你是說,她把人凍住了?」穆輕輕問。

  「是的,像是在取樂一般,不一會兒功夫,十幾個女子都被凍成了冰人,太子還讓人用重錘敲打凍成冰塊的人,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容初的話,讓穆輕輕都感到驚悚。

  那種畫面只要想想,都覺得恐怖。

  穆輕輕哆嗦了一下,問:「雪女不像是個殘忍的人,她就連凍住穆辰,都沒有徹底給他凍成冰塊。」

  「嗯,那些女人比穆辰的樣子要慘十倍。」容初喝了一口茶道。

  穆輕輕問:「她不是被逼的嗎?」

  「不是,我看她玩的很開心,跟我們見到的那種單純無知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容初道。

  穆輕輕搖頭,道:「這不可能,雪女就算單純,她也不是殘忍,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害人啊,這其中定有古怪。」

  「太子派了很多人陪她玩耍,對她百依百順,她現在可謂是樂不思蜀了。」容初嘲弄道。

  穆輕輕猜測道:「或許是因為太子哄騙了她?你知道她性格特別單純,很好騙的,要不也不會被人給賣了。」

  「這種可能性恐怕不高,你是沒有親眼看到她冷酷的樣子,我本和你是一樣的想法,可當時有個伺候她的下人,只不過是看到她施法凍人的時候,嚇到了,所以把花瓶打翻了,她二話不說,直接將那個下人也凍成了冰塊。」

  容初搖搖頭,打破了穆輕輕最後的幻想。

  穆輕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道:「怎麼會這樣呢?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要救她嗎?」

  「談不上救不救了,但我們必須要將她從太子手裡帶出來,查清楚她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或者說,她本性就是這樣冷酷的,只是在我們面前偽裝出單純無害的樣子。」

  容初已經分不清,雪女究竟是哪一種了。

  穆輕輕也被容初的說法給嚇出冷汗來,如果和他們相處數日,卻能偽裝的滴水不漏,雪女也著實可怕得很。

  「我要想辦法見一見她,如果她連我也不認,那就再做打算。」穆輕輕道。

  容初卻反對,道:「不,你不能去冒險,萬一她翻臉不認人,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有個方法,可以見到她,卻不被當成刺客。」穆輕輕道。

  「什麼方法?」容初問。

  穆輕輕道:「太子在外養了女人,你說新婚不久的太子妃,會是什麼感覺?」

  容初皺眉,問:「你那個妹妹能管得住太子嗎?更何況,她也不可能聽你的。」

  「我不需要她聽我的,我只要引她過去就行了,這一點倒是不難,最近我和我父親的關係十分要好呢,相信這點兒事兒,我那個父親能夠幫得上忙。」穆輕輕笑著道。

  容初饒有興趣,問:「怎麼?轉性了?竟然還主動和你父親套近乎?」

  「沒辦法,三綱五常壓著我,父親可以虐待女兒,可做女兒的卻不能不敬父親,否則便是大不孝,不孝之罪,我還承受不起。」穆輕輕似笑非笑地道,眼神涼薄。

  容初點頭,讚許道:「你能這樣想,才是真的聰明人。報仇這件事,無需弄得劍拔弩張,能夠和敵人談笑風生,讓人看不出絲毫錯,動手的時候,毫不留情,一擊必殺,那才是真本事。」

  容初當年不就是這樣嘛?

  不過是發起了一場刺殺,就弄垮了壽王府,讓壽王一家被貶為庶民,從此不得翻身。

  而他自己根本不在乎壽王庶子和郡王爺的身份,逃出生天之後,在外面甭提多逍遙了,到了雲夢照樣做他的秦王世子,被一對沒有血緣關係的父母寵愛著。

  隱忍多年,一招致命,甚至都不需要髒了自己的手。

  壽王府當年欺凌他的人,如今死的死,傷的傷,就算還活著的,也只能苟延殘喘。

  「承蒙秦王殿下教誨。」穆輕輕撇嘴,對容初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她都懶得與他爭辯。

  容初聽出她話里的諷刺,嘆息道:「好心當成驢肝肺,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我就不該幫你。」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穆輕輕反問。

  容初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傻唄。」

  「呸……你要是傻,世上就沒有精明的人了。」穆輕輕可不相信他的說辭。

  「真心幫你你也不相信我,我說再多也沒用啊,人和人之間,總要講究一點緣分,我覺得與你有緣,便出手幫幫你,正好我們又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道我不該幫你嗎?」

  容初總算說了一句大實話。

  穆輕輕點頭,道:「這話聽著倒是讓人信服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嗯……頗有道理。」

  「你這個人啊,最不可愛的地方就是處處對人設防,別人要想得到你的真心,可真是難如登天了。」容初評價道。

  穆輕輕聽了,卻想歪了,道:「什麼真心不真心的……我憑什麼要給你真心?」

  容初看她臉紅了,回想了一下自己說的話,的確很容易令人誤會。

  「別,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哎,沒法解釋了。」容初喝口茶壓壓驚。

  穆輕輕也不願意多糾纏這個話題,轉移了話題,道:「說正事兒吧,你想法在雪女現在住的最近的宅子給我買下來。」

  「買下來?」容初問,「租用不就行了嘛?為什麼要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