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此時是萬分後悔,她哪裡料到穆輕輕會回來,更沒想到穆輕輕會這樣殘忍地直接殺人。
穆輕輕將套在手腕上的特殊手環取下來,打開竟然是一把尖銳的刀。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刀便刺入了珍珠的胸口。
血噴濺出來,灑了穆輕輕一臉,還是溫熱的。
穆輕輕看著珍珠的身體漸漸失去生氣,才拿開了腳,用濕透了的衣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漬。
敵人的血,原來也是熱的啊。
「公主……」
秋月也被此時的穆輕輕給驚到了,她是第一次看到穆輕輕這個樣子。
就在秋月發愣的瞬間,穆輕輕的身體卻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公主!」
秋月趕緊過去接住她。
雖然同樣一身傷,可秋月也顧不得了,把穆輕輕抱住,帶進了屋子。
小趙氏已經問詢趕來。
看到汀蘭苑外院的情況,驚得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一個沒站穩,就跌了一跤。
「這……這……」
「穆輕輕!」小趙氏大喊一聲,明明之前還說已經制服了汀蘭苑的人,正在逼她們服軟,再來就聽到穆輕輕回來了。
明明今天是穆輕輕的死期啊,怎麼殺手會失手呢?
「夫人小心!」跟在小趙氏身後的金釵扶起了小趙氏。
小趙氏牙齒打顫,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輕輕此時正在屋裡休息。
秋月給她扎了兩針,讓她醒了過來。
「國公夫人來了。」秋月道。
穆輕輕點點頭,眼裡並無任何情緒,只道:「青禾姑姑的屍體還在馬車上,你能幫我去把她抱到屋子裡嗎?在馬車上太冷了。」
穆輕輕的話,讓秋月震驚不已。
「怎麼……怎麼會?」秋月不敢相信。
穆輕輕微微閉上眼睛,一顆眼淚滑落,道:「為了救我,紫川也受了很重的傷,還中了毒針。」
秋月這才明白穆輕輕回來就不顧一切殺人的原因。
原來青禾竟然被害死了。
「可惡!」秋月恨恨地道。
「拜託了,秋月,我……沒有力氣了。」穆輕輕懇求秋月。
雖然秋月也受了傷,但相比穆輕輕,她的狀況好很多。
秋月沉重地點點頭,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小趙氏氣勢洶洶地衝過來,也被秋月無視了。
「餵……」
小趙氏喊了一聲,秋月也沒理她,直接出了院門,看到馬車停在外面。
秋月走過去,掀開車簾,看到青禾就躺在裡面,被毯子蓋住了身體,心便徹底揪了起來。
沒有親眼看見的時候,甚至還不敢確信,這一刻,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雖然相處的日子並不長,可是秋月卻很喜歡青禾。
青禾是個很溫柔的人,對大家都很照顧,對穆輕輕更是打心底里疼惜和愛護。
這樣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那麼溫柔善良的青禾,竟然被人害死了。
秋月忍著眼淚,將青禾從車上抱下來,道:「青禾,我帶你回去。」
秋月抱著青禾走進院子,小趙氏也愣了一下。
秋月將青禾抱到了她自己的屋子裡,放到了床榻上。
「青禾,你在這裡休息一下。」
秋月又出去了,穆輕輕也從休息的屋子裡走出來,一手撐著牆壁,艱難地站在了那裡。
小趙氏看到穆輕輕這樣,眼裡閃過一抹得意,可看到滿地的屍體,又是一陣憤怒。
「可以解釋一下嗎?為什麼會死這麼多人?」小趙氏憤怒地質問。
穆輕輕咳嗽了兩聲,虛弱無比。
「夫人到底養了一群什麼樣的暴徒,她們竟然闖到汀蘭苑裡來殺人,將本宮打成重傷,險些殺死了本宮。」穆輕輕看著小趙氏。
小趙氏沒想到穆輕輕竟然會這樣說。
「信口雌黃,她們都是國公府的下人,怎麼會是暴徒?你無緣無故殺死我身邊的人,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小趙氏怒道。
穆輕輕道:「正好我也打算問一問夫人,為何指使下人闖入我的院子行兇。」
穆輕輕和小趙氏針鋒相對,誰也不想服軟。
小趙氏咬牙切齒,道:「她們就算是下人,也是活生生的人,你有什麼資格殺了她們?殺人要償命的!」
「是嗎?那麼青禾呢?青禾不是活生生的人嗎?紫川不是活生生的人嗎?那些侍衛,還有車夫,不是活生生的人嗎?」
穆輕輕冷冷盯著小趙氏。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穆輕輕確信,今日的一切,都是小趙氏的手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總之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小趙氏略有些心虛,但她相信穆輕輕空口無憑,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
「交代?呵呵……趙氏,你記住了,今日的血債,一定要用血來償,這幾個賤奴不過是一點利息!」
穆輕輕索性將話說明了。
小趙氏眯起眼睛,問:「你是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麼認為。」穆輕輕毫不客氣地回道。
「好啊……那就看看,到底是用誰的血來償還吧!」小趙氏憤憤拂袖而去。
她自然不是就這麼算了,而是去找穆恆去了。
穆輕輕沒有被殺死,反而回來將她派到汀蘭苑的人全都殺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結束。
小趙氏倒是不在乎死幾個下人,可也不能就這麼放過穆輕輕。
穆輕輕沒有理會小趙氏。
汀蘭苑都是傷兵,沒有一個完好的人,穆輕輕和秋月拖著受傷的身體為青禾換了乾淨的衣裳。
秋月一邊為青禾更衣,一邊流淚。
她檢查了一下,青禾的胸骨斷了幾根,後腦遭受嚴重的撞擊,成了致命傷。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秋月心疼極了。
穆輕輕卻沒有再流淚,不是不想哭,而是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親手為青禾梳了頭。
那一刻,她寧可自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