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悔看著上官琴心碎的樣子，心口有那麼一絲暢快，她一點兒也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上官琴如今嘗到的不過是曾經晏無悔嘗過的痛苦的千萬分之一罷了。
「琴兒……你聽我解釋！」鳳之辰抓住了上官琴，他依然還是愛上官琴的，他不想看到她痛苦。
「放開我，我不想聽！」上官琴的憤怒，讓她失去了平日的溫柔。
晏無悔看著他們這樣，很識趣地道：「王爺，我先走了！」
鳳之辰看了一眼晏無悔，想要說什麼，可終究沒有說。
上官琴卻喊住了晏無悔：「晏無悔，你給我站住！」
晏無悔停下來，含笑問：「哦？有何指教？」
上官琴看晏無悔這幅滿不在乎的樣子，越發怒從心底起，毫不猶豫地衝過去，狠狠甩了晏無悔一個耳光。
原本可以輕鬆避開的，晏無悔卻生生挨了一下，白皙的臉上瞬間留下清晰的巴掌印。
晏無悔舔了舔嘴角，竟然還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揉了揉臉頰，道：「一直以為你病懨懨的，沒想到力氣這麼大！」
晏無悔有點後悔，她不該對自己這麼狠的，這一巴掌力道可不輕，打得也很疼。
「琴兒，你在做什麼？」鳳之辰震驚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柔乖巧的上官琴露出這麼可怕的一面。
剛剛那暴戾的樣子，竟然有幾分猙獰。
鳳之辰的話，讓上官琴一下子冷靜下來。
可鳳之辰已經湊到了晏無悔面前，扶著她的胳膊，問：「沒事吧？」
晏無悔冷笑了一下，道：「所以……你看到了麼？我和她之間，永遠不可能共存！」
鳳之辰看著晏無悔腫起來的半邊臉，有些心疼，道：「對不起！」
「算了，比起心口上挨一刀子，這巴掌算什麼呢？」晏無悔又是自嘲地笑了笑，推開鳳之辰，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鳳之辰轉過頭，責備地看著上官琴，道：「你怎麼能打人呢？她好歹是王妃！」
「你竟然為了她罵我？」上官琴難以置信地看著鳳之辰，剛剛冷靜下來的腦子，瞬間又爆炸了。
鳳之辰煩躁地道：「我哪有罵你，我只是說你不該打她，還下手那麼重，她半邊臉都腫起來了！」
上官琴徹底怒了，問：「你心疼她了？你還說你沒有對她動心，你這個騙子，你從來都不會罵我的，你為了我甚至要殺她，可我不過是打了她一下，你就吼我！」
「你在胡說什麼？你現在是我的側妃，她是我的王妃，我們是一家人，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呢？」鳳之辰無奈地問，別人可以享齊人之福，他為什麼不可以。
從前他不喜歡晏無悔也就罷了，可現在他覺得晏無悔也並非毫無可取之處，甚至變得越來越引人注目，而且慈安太后已經沒了，晏無悔就是個普通的女子，她不再具有威脅，為什麼他不可以喜歡呢？
「一家人？你……你什麼意思？你不打算休了她？你要留著她？」上官琴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鳳之辰，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
鳳之辰問：「不可以嗎？為什麼一定要和離？」
「你說過，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你也只會娶我當王妃，你當初是迫不得已才娶她的，為什麼你一次次地欺騙我？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上官琴痛哭失聲，幾乎站不穩。
鳳之辰看她這麼難過，又開始心疼了，走過去一把抱住她，道：「琴兒，別哭了！」
「放開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為你犧牲了這麼多，我甚至甘心當你的側妃，也沒有想過要離開你，你竟然對她動了心，你對得起我嗎？」上官琴捶打著鳳之辰，覺得自己的真心都被辜負了。
可這話卻戳痛了鳳之辰，他不甘心地道：「難道我沒有為你犧牲嗎？我為了娶你，不僅得罪了壽王叔，父皇和母后都為此大發雷霆，我被降爵，甚至被禁足思過，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嗎？」
鳳之辰也覺得委屈，覺得上官琴一點也不理解自己。
「你……你後悔了？你在怨我對不對？」上官琴顫抖著問，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鳳之辰不想承認，他煩躁地搓了搓臉，道：「我沒有後悔，我也沒有怨你，我只是說不是你一個人在犧牲，也不是你一個人受了委屈！」
「不，你就是後悔了，你覺得是我害你變成現在這樣！」上官琴激動地吼了起來。
鳳之辰皺眉，道：「我沒有這樣說，你為什麼非得誤會我？」
「你明明是這樣想的，卻不承認！鳳之辰……你為什麼這樣虛偽？」上官琴聲嘶力竭地問。
鳳之辰張口結舌，覺得上官琴太不可理喻。
「琴兒，你能不能冷靜一點？」鳳之辰都快崩潰了。
上官琴搖頭道：「我怎麼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我看到你們晚上抱在一起，我看到你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愛意，我看到了……你甚至為了她跟我吵架，你還想讓她一直當你的王妃，你變心了，你卻不承認，我要怎麼冷靜？」
「我沒有變心，我依然很愛你！」鳳之辰懇求地看著上官琴，希望她放過自己。
上官琴捧著自己的臉，哭得肝腸寸斷，道：「你騙我，你騙我！」
上官琴抱著自己蹲下來，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鳳之辰終於是心軟了，他走過去，將她抱起來，道：「對不起，琴兒，我錯了……我不該跟你吵架，我愛你，永遠都愛你！」
上官琴眨巴著淚眼，看著他，道：「那晏無悔呢？」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愛她，她跟你比，什麼都不是！」鳳之辰道。
「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喜歡她嗎？」上官琴盯著鳳之辰的眼睛看。
鳳之辰的目光卻有些閃爍起來，他發現回答這個問題，竟然變得很艱難。
他知道自己更愛上官琴，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變就變？但是晏無悔呢？
他對她又算什麼？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上官琴緊張地問，大有再鬧一場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