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輕這種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能夠兩次制服他,讓他在她面前,毫無還手能力,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青禾也十分驚訝,她剛剛也沒看到穆輕輕是如何出手的。
穆輕輕走到穆辰面前,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道:「我說過,別把別人看得太沒用。」
「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穆辰到現在還嘴硬。
穆輕輕道:「這一句話,我也想送給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穆輕輕沒有對穆辰動手,只是拉著青禾轉身就走了,丟下穆辰一個人僵在原地。
穆辰眼睜睜看著穆輕輕離開,喊道:「餵……你不許走!」
穆輕輕沒有理他。
青禾看著穆輕輕緊繃的側臉,發現她的身體竟然還是僵硬的,一點也沒有懲治了穆辰之後的得意和輕鬆。
青禾也握住了她的手,卻什麼都沒有說,也許這就是穆輕輕所需要的支持。
不要多問,不要多說,只要陪著她就可以了。
心情全都被穆辰破壞了,穆輕輕沒有心思再繼續巡視店鋪,便要求提前回府了。
沒想到剛進了國公府,沿途的下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穆輕輕。
穆輕輕微微皺眉,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回到汀蘭苑,就聽到有人在哭。
青禾臉色一變,錫蘭性子急,立刻就衝進了院子。
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好像都在房裡,穆輕輕循著哭聲找過去。
是有福和有祿住的屋子,大家都圍在那裡。
穆輕輕進門,問:「發生什麼事了?」
留守的如蘭和紫川立刻就跑出來,紫川和如蘭都紅了眼睛。
「怎麼回事?」穆輕輕問。
穆輕輕大驚失色,也顧不上問緣故,就跑進去一看,有福和有祿都趴在床鋪上,屋子裡瀰漫著血腥味。
有祿清醒著,但是看樣子非常痛苦,不時地發出哼哼聲。
有福好像嚴重得多,人已經昏迷了。
「怎麼會這樣?」青禾震驚地問。
「是被夫人罰的,各自領了八十棍,有祿的腿好像已經斷了,有福的身體比較弱,禁不住打,八十棍還沒打完,人就昏迷了,我們想去請大夫,但是出不去。」
紫川憤恨難當,咬著牙,好像恨不得去咬下誰的一塊肉來。
穆輕輕眼神冷了下來,對秋月道:「秋月姐,你去替有福看看,我來看有祿。」
秋月沉默地點頭,上樓取了一些常備的藥和工具過來。
他是個閹人,其實沒什麼男女大防,可是閹人也是有羞恥心的,如果是丫鬟替他看也就罷了,是公主,有祿就難以承受了。
紫川也道:「公主……要不還是讓奴婢來看吧。」
穆輕輕搖頭,道:「他們是因為我才會受這樣的折磨,我跟著神醫學了一年半的醫術,雖然不敢說精通此道,但也會一些治傷的皮毛,你們去燒水來,我要替他治療。」
穆輕輕都不必問,就知道這都是小趙氏的詭計,她故意趁著自己不在家,就找汀蘭苑下人的麻煩,殺雞給猴看罷了。
如蘭道:「奴婢來幫忙,你們幾個去燒水來。」
如蘭接過剪刀,主動幫有祿剪開褲子,克服了女子的羞澀,她努力忍著,可還是被傷口的可怕程度驚到了,手不斷地發抖。
穆輕輕卻似乎已經習慣了的樣子,等熱水端過來,小心翼翼地替有祿擦傷口。
有祿不斷地抽泣,哭得不能自已。
穆輕輕一邊擦一邊安撫道:「我知道很疼,你忍著一點,傷得很嚴重,恐怕要接骨,待會兒會更疼的。」
有祿哭得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勁兒地搖頭。
他不是怕疼,他是覺得太感動了,穆輕輕身為主子,竟然親手幫他這個下人治傷,絲毫不嫌棄。
世上哪有這樣好的主人呢?
有祿覺得今日所受的傷似乎都值得了,為了公主,就算丟了性命也值了啊。
穆輕輕拿來傷藥,給有祿塗上。
接骨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穆輕輕的力氣有限,還需要秋月來幫忙。
秋月那邊也忙得滿頭汗,有福身子骨弱得很,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秋月對穆輕輕道:「恐怕需要特效藥了。」
穆輕輕明白秋月的意思,對紫川道:「你們幾個都下去吧,將門關上,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公主……」青禾有些猶豫,擔心穆輕輕和秋月兩個忙不過來。
秋月道:「需要你們幫忙會喊你們的,我和公主需要安靜地替有福治療,稍有不慎,有福就會沒命,所以……請你們千萬守好門,別讓人進來打擾。」
青禾點點頭,帶著其他人都下去了。
穆輕輕放下了有祿這邊的帘子,道:「你先等一會兒,等我們救了有福,再過來替你接骨,先歇一會兒。」
「好……」有祿哽咽著道。
穆輕輕過去幫秋月的忙,幸好秋月帶了一些輸液的工具過來,消炎藥必須要通過吊瓶輸入人體,效果才會最大化。
還要替有福打一點腎上腺素,劑量不能過大,否則會死人,太少又會沒用。
這需要秋月和穆輕輕斟酌使用。
最終穆輕輕做了決定,讓秋月替有福打了針。
「下手可真狠,也許會癱瘓呢。」秋月嘆息一聲。
穆輕輕問:「會癱瘓嗎?」
「不知道,要看他的造化了,我們最多也只能做到保住他的命。」秋月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