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身為王叔給你最後的忠告,輕揚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為不為他著想,咱們明天聖上面前說話吧!」說完,壽王就拉著鳳輕揚走了。
鳳之辰皺著眉頭,一臉若有所思。
晏無悔上前,問:「不追過去?如果明天真的在皇上面前鬧起來,你可就罪過大了!」
鳳之辰看著晏無悔,眼神森冷,道:「這不是正合你意嗎?你還真是嫌本王不夠倒霉啊!」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我有什麼關係?壽王叔有句話說得對,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你啊……恐怕不是個能做大事的男人!」晏無悔嘲弄地道,然後也走出去了。
鳳之辰眯起眼睛,忽然憤怒地踹翻了一旁的椅子。
第二天一早,鳳之辰也帶著上官琴進宮去了,晏無悔雖然很想去看熱鬧,但是未免遭到池魚之殃,她還是忍住了衝動,留在了辰王府。
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鳳之辰才帶著上官琴回來了。
聖旨隨即下達,辰王被降為辰郡王,禁足王府。
看著好像不痛不癢的懲罰,可是晏無悔知道,皇帝是真的動怒了,禁足就意味著剝奪了鳳之辰參政議政的權力。
比起降爵,這才是最嚴重的懲罰。
而且禁足還沒有規定期限,也就是皇帝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才會解了禁足。
但不管怎麼樣,上官琴回來了,以辰郡王側妃的身份正式進入了辰王府,不僅如此,皇帝還真派了人進了辰王府把守,看來這禁足不是虛張聲勢,皇上真的想要教訓鳳之辰。
晏無悔暗暗叫苦,他們來把守辰王府,自己也等於暫時失去自由了。
辰王府的牌匾也被換成了」辰郡王府」,關於鳳之辰失寵的傳言在京城流傳起來,都說他愛美人不愛江山,一時間倒成了風流佳話,令京城許多女子仰慕起來。
可是晏無悔還是看出來,鳳之辰的心情很糟糕,因為他不能上朝,原本負責辦理的差事也很快被鳳之彥所取代,長期這樣下去,他就徹底失去和鳳之彥競爭的優勢。
所以晏無悔好幾次看到鳳之辰為了一點小事大發脾氣,連上官琴都無法安撫他的焦躁。
晏無悔自然是要躲避這個風頭,不想去惹鳳之辰,可是沒想到人卻主動找到了赤霞閣。
晏無悔原本悠閒地在鞦韆架上晃悠著打瞌睡,鳳之辰卻自說自話地走過來,替她推起了鞦韆。
晏無悔嚇了一跳,忙要下來,鳳之辰卻道:「緊張什麼,難不成怕我把你害死?」
「怕的就是這個!」晏無悔毫不避諱地道。
鳳之辰嗤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怕死!」
「誰不怕死?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可不想做個短命鬼!」晏無悔坦然道。
鳳之辰看著晏無悔,眼神迷茫,問:「你說你當初提議讓我李代桃僵,是不是故意要整我?」
晏無悔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問:「你後悔了?」
鳳之辰遲疑了片刻,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忽然什麼事都沒的做,這樣的感覺太讓人不安了!」
「我聽說彥王接手了你之前辦的差事,還得到了陛下的誇獎!」晏無悔簡直是在往鳳之辰的心口扎刀子。
鳳之辰氣憤地猛推了一把鞦韆,把晏無悔推得老高,晏無悔似乎早有準備,竟然感到有一絲興奮,還歡呼了一聲。
「他不過是撿了便宜,實在可恨!」鳳之辰咬牙道。
「有舍有得,你不是抱得美人歸嗎?俗話說得好,愛美人不愛江山,我聽說京城很多女子都以你為未來夫君的榜樣呢!」晏無悔笑道。
鳳之辰垂頭喪氣地坐在了晏無悔的旁邊,道:「難道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嗎?」
「可以啊,陛下身邊的美人還少嗎?後宮佳麗三千人,他最喜歡的貴妃娘娘還是個傾城美人!」晏無悔道。
鳳之辰呼出一口氣,道:「那為什麼我要和琴兒在一起,就這麼難呢?」
「因為你還沒有得到江山,你說皇上如果沒有當皇上之前,也遇到和你一樣的問題,先皇不許他娶貴妃,他會怎麼選?」晏無悔問。
鳳之辰驚訝地看著晏無悔,他忽然發現晏無悔看問題變得犀利而通透,一點也不像從前一樣懵懂愚昧。
「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你選擇了一些,就會失去一些,如果你什麼都想要,那就意味著你失去的會更多,如果你真的愛上官琴,就不該後悔,因為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晏無悔笑了笑。
鳳之辰也苦笑一聲,道:「是啊,我沒有後悔,我只是……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呢?我以為你愛上官琴超過一切呢,難道為她放棄江山不行嗎?」晏無悔嘲弄地看著鳳之辰。
鳳之辰一臉認真地看著晏無悔,道:「你明知道我的心思,何必說這樣的話奚落我?」
晏無悔看他一臉落寞,知道他現在心情很糟糕,也收斂了笑容,以免真的激怒他。
「好啦,我不說就是了,你也沒必要這麼擔心,皇上肯定不會冷落你太久的!」晏無悔意味深長地道。
鳳之辰眯起眼睛,問:「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啊,帝王之術在於制衡,成年皇子之中,除了你和鳳之彥平分秋色之外,其他人都太弱了,要在短時期內培養一個能和鳳之彥抗衡的人來,不那麼簡單,皇上又怎麼放心讓鳳之彥繼續做大呢?」晏無悔挑眉問。
鳳之辰吸了一口氣,用驚異的眼神看著晏無悔。
晏無悔皺眉,摸了摸臉,問:「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
鳳之辰搖頭,眼神變得迷惑了起來,道:「晏無悔,你真的變了!」
「我變了?變漂亮了吧?嗯……最近伙食不錯,總算把傷給養好了,自然氣色就好了!」晏無悔故意打馬虎眼。
鳳之辰卻眯起眼睛,道:「我忽然在想,你從前是不是故意裝成傻乎乎的樣子蒙蔽世人?其實你聰明得很,甚至超過了許多男人的智慧!」
「拜託你不要歧視女性,從智慧上說,男女並無大的差別,只是現實對女性不友好,不容許我們發揮太高深的智慧!」晏無悔可不喜歡性別歧視那一套。
鳳之辰道:「我不是歧視女性,我是覺得……」
鳳之辰忽然又頓住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想說如果他早點發現晏無悔的這一面,也許他們之間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